第(2/3)頁 馮紫英略一沉吟便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們先把情況整理出來,我先看一看,到時候我們再來計議,但我以為通過這一場民亂,豪強劣紳也當列入肅清對象,也許這些人不但是為 禍之源,更有與亂軍相互勾結的情形,這一點你們未必掌握,但是我從龍禁尉和軍中征討所獲情況有所了解,……」 熊建秋三人一凜,他們沒想到這位巡撫大人居然還和龍禁尉有如此深的交情,居然能從龍禁尉那里獲得情報。 龍禁尉和都察院是完全不同兩條線,察院是查風糾紀,針對官員的瀆職,龍禁尉則主要是針對官員的反叛不臣,中間可能也有交集,但應該不多,但處于這種邊地亂象紛呈下,也不好說。 但無論如何,如果能從龍禁尉和軍中獲得更多的情報印證,那處理起來肯定更穩妥。 「大人,下官想要問一下,這牽扯人員甚多,而且性質也各異,依律的確需要處置,但考慮到當下人心浮動,許多官員也是當地積年干員,若是唐突行事,反而……」 熊建秋忍不住還是提醒了馮紫英一句。 馮紫英深看了對方一眼,「建秋,你們有這份格局很好,我們可以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既要考慮一地的各種狀況,也要考慮這個官員的實際表現和問題嚴重程度,逐個分析,力求做到精準施策,盡量把事情做到最細化影響最小。」 熊建秋三人都只能點頭。 從巡撫衙門出來,熊建秋才對另外兩位同僚道:「感覺如何?」 陸明浩是個沉默寡言的高瘦男子,一直未曾說過話,此時卻點了點頭:「不愧是右都御史看重的英才,思路清晰,分析準確,亦有魄力,加之人脈寬厚,之前我還琢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出任巡撫,縱然是將門虎子,打仗也許是一把好手,但是要在陜西這一畝三分地上和其他地頭蛇斗,恐怕還有些欠火候,但現在看來,人家是早就胸有成竹,便是對我們也早就有安排啊。」 常選德也接上話:「齊閣老和官尚書的得意門生,焉有等閑之輩?聽說當年連皇上都十分器重,幾次單獨奏對,這可是連尋常侍郎們都未必有的機會。」 「嗯,的確不俗,右都御史也和我有信交待,要讓咱們全力配合支持他做事,我當時還在想,也的要掂量掂量這一位的成色,總不能我們辛辛苦苦的成果交給他來運作,最后落得個不顧大局或者顧此失彼的考評,那未免太寒人心了,現在看來這一位倒是有些火候,青檀書院還真是出才啊。」熊建秋淡淡地道。 「我亦收到旸谷公的信函,希望我們支持配合馮鏗做事。」常選德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此子也深得旸谷公的看好,而且上一次返京,我去慎庵公那里,慎庵公提及他也是贊不絕口。」 旸谷是官應震的號,慎庵是柴恪的號,而常選德是鐘祥人,官應震和柴恪都算是湖廣士人領袖,他回京自然也是要去拜會鄉黨領袖的。 陸明浩都忍不住喟嘆一句:「這位巡撫大人可是罕有能得咱們北地和你們湖廣同時看好的人物,朝廷讓其來陜西,也是極有深意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