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像原來她還對薛寶琴的一些做派有些看不慣,但現在她反而十分豁達了,任由薛寶琴如何,自己能忍就忍了能讓就讓了,何必一般見識呢。 「相公,若是您真的很快就要回去,那史大姑娘那邊怎么辦?」岫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昨日里史大姑娘和秦氏還來了府里,在琴姐姐那邊做了許久,后來又來了我們這邊,我看史大姑娘心情不是很好,莫不是也知道相公您要回京了?」 馮紫英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自己要回京是誰都知道的,只不過大家都不確定自己是什么時候走罷了。 現在已經七月了,當初預判最遲就是年底,但現在看來恐怕等不到,最遲十月份之前自己可能就要回京,甚至可能下個月就要返京。湘云 和秦可卿這半年來府里很勤,這也是自己邀請過的,畢竟和那些犯婦都約束在繡坊那邊,做衣繡袍,雖說活計并不繁重,但是自由卻是受了約束,而且只有那么一方天地,一年到頭都只能在那宅院里,那種苦悶滋味不問可知。有了自己打招呼,只需要給按察使司下邊的司獄司請假報備,就能出來來自己府里得半日悠閑,和姐妹們說說話,聊聊天,順帶做些游戲,若是晚了,甚至也能在府里留宿一晚,這幾乎成了史湘云和秦可卿每個月僅有兩三天的歡愉時光了。 在府里來來往往,肯定會聽到一些自己去向的傳言,下邊人也沒有這方面的保密意識。實際上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以史湘云和秦可卿的聰穎豈能猜不到自己陜西巡撫的任務已經接近尾聲了,看看陜北三府和西安府今年夏收的情形,猜也能猜得到一些了。 可自己要走,她們怎么辦? 馮紫英也想過,自己打一個招呼,倒也不會有人為難她們,但是對湘云和可卿來說,羈押在這里做衣繡袍不算什么,但是自己一走,卻失了牽掛和依靠,一幫人如斷線風箏一般流落在這陜西,舉目無親,這種心理上的落差和孤寂才是最讓她們難以忍受的。 可現在這種情形下,自己也沒有辦法幫她們太多,自己不可能把她們帶回京中去,自己還沒有放肆到那種程度,要挑戰整個大周朝廷的律法了,真要那么做了,誰都保不住自己。所以這一段時間里馮紫英都很糾結,甚至有點兒不敢見湘云和秦可卿,就是怕面對這樣的情形,自己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承諾和答復。 「相公不是說過如果朝廷大赦,史大姑娘和秦氏她們就能得以解脫么?」岫煙一邊觀察著馮紫英的面部表情,一邊小心翼翼問道:「陜西局面平定,還有公公也已經收復了徐州,難道這還不算大喜之事,不能搞一個大赦?」 馮紫英苦笑,自己本來用來寬解史湘云她們的話看來還真被這些人給聽進去了。 大赦豈是隨便什么事兒都能用上的? 陜西亂局平定也好,拿下徐州也好,雖然也是喜事大事,但是要上升到大赦的高度,顯然還不夠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