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酌了兩杯,加之在寶釵身上發力太猛,弄得昏昏沉沉睡去,所以一直到鶯兒都跑了進來連聲呼喚,馮紫英才暈暈乎乎醒過來。 不小酌不行了,連日鏖戰,百煉金剛也吃不消,所以張師的古方酒就得要派上用場了,若是沒有這酒、湯、術幾管齊下,馮紫英估摸著別香火還沒有來得及延續,自己腰桿就要先折了。 掖著被角掩住胸前,寶釵也支起身來,見丈夫還有些迷糊,忙不迭地叫鶯兒去端醒酒湯過來。 鶯兒趕緊去端了熱湯過來,馮紫英靠在床頭,喝了一盅,才算是清醒了一些,「什么時候了?」 「丑正已過了。」鶯兒忙回答。 「哪里來的令使?」馮紫英定了定神,這才開始披衣起床,十月的京師,下半夜已經有些涼意了,寶釵也忙著起床來幫丈夫穿衣,鶯兒在一邊伺候。 「好像說是兵部。」鶯兒搖搖頭,「門房上也沒有聽仔細,只是說讓爺趕緊去兵部公廨。」 馮紫英冷哼一聲,「我這假期才過了兩日呢,這就坐不住了?看吧,這日后咱們這府上不得安泰了。」 寶釵溫婉一笑,然后替丈夫把衣衿系上,「誰讓相公得當大任呢?兵部本來就是個苦差事,可苦差事總要有人來做,內閣讓相公當兵部侍郎,那也是對相公的認可,要知道妾身舅舅當兵部侍郎的時候都是已經是四十有五了,....」 話一出口,寶釵才覺得有些不合適,王子騰是當過兵部右侍郎,但現在卻是逆賊,如何能和丈夫比? 馮紫英倒不在意,搖搖頭:「也不知道又是哪兒出事兒了,這么急,肯定是大事兒,要不拖一晚上能有多大事兒?」 「山西?」寶釵隨口猜道。 「難說,山西可能性最大,但素囊的騎兵雖然快,但若是沒有豐州白蓮步兵配合,也不可能攻城拔寨,但柴國柱和楊元應該有一些準備才是啊。」馮紫英也只能往這邊猜了,「除了山西,還能哪里?南直隸那邊?還是陳繼先突然舉起反叛大旗了?」 他初回京師,很多情況都不了解,就像內閣也根本就沒有和他通報過朝廷和南京方面談得怎么樣了,進度如何,他也懶得問,該自己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自己,人家沒和自己說,那就是自己還不適合知曉。 穿好衣衫,鶯兒又捧來銀盆熱水,馮紫英擦拭了一把臉,這才有些抱歉第把寶釵摟在懷里,「好不容易才回來,這第一晚就被人打擾清夢,算是為夫欠你的,....」 寶釵笑了起來,「大丈夫以事業為重,豈能因為兒女情長而耽誤?那就不是小馮修撰了。」 馮紫英也笑了起來,但隨即又嘆了一口氣,「那我就去了,但愿不是太糟糕。 從家里出來,四五名護衛前后左右都護駕,馬車轔轔,直奔大時雍坊而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