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按照老爹的建議,死硬派沒有必要太過遷就,無論怎么做,你不可能獲得所有人的認可。 在劃定了那些沒法和平相處的人之后,更應該考慮如何削弱這些人的影響力才對。 最好能夠為自己盟友和朋友而從這些敵人身上割取利益,這樣可以一舉兩得。 老爹的建議也讓馮紫英頗有觸動,不要試圖去拉攏希望渺小的人,與其那樣,不如好好穩固自己的基本盤,讓他們死死綁在自己的馬車上,那樣效果要好得多。 對文臣士人如此,對商賈如此,對武人亦是如此。 回到京中的時候已經是三月末了。 很好的心情被途徑山東時的種種感受破壞了。 今年天氣有些古怪,山東旱情比當初預計的還要嚴峻,運河的水比起往年起碼下降了四尺到五尺,這從河岸上的印痕就能看得出來。 運河如此,由此可見沿岸的地面上旱情的嚴重性。 除了臨清出現的白蓮教東向外,在濟寧和東平,或者說整個兗州府的情況都不容樂觀。 老爹也提到了徐州沛縣、豐縣、碭山的白蓮教活動也很頻繁,而且與兗州那邊的魚臺、單縣、滕縣來往十分密切,幾乎就是一體。 不過老爹的西北軍只是駐軍,卻不負責地方治安,所以也只是粗略了解,不可能去干預地方政務,所以并不太在意。 或許在老爹心目中,這些白蓮教匪也掀不起多大風浪,只要邊軍一到,還不是土崩瓦解,一潰千里。 但馮紫英卻不敢這么看。 歷史上幾次白蓮教的起義都掀起了偌大波瀾,都能讓朝廷傷筋動骨,而且從自己現在觀察的形勢來來看,恐怕這個時空中大周朝的白蓮教勢力應該遠勝于前世中晚明時候的白蓮教,一旦折騰起來,只怕其威力不可小覷。 看看豐州白蓮在陜西攪起的風浪,把袁可立弄得五勞七傷,現在都沒擺平,當然這有多方面因素,但也由此可見這種扎根于鄉野中的會黨有多大的威力了。 “你就這么擔心白蓮教?” 匯報完江南一行的情況之后,馮紫英才把自己在山東所見所聞鄭重其事地向齊永泰作了一個報告,齊永泰放下手中的文卷,皺著眉頭。 “我知道白這些會道門在北地一直是難以根除的,鄉間愚夫愚婦甚多,什么白蓮教聞香教棒槌會無為教之類的會道尤多,但像你說的連不少鄉紳也都篤信這個,就有點兒不可思議了。” “齊師,不可小覷這種愚弄人心的伎倆,尤其是鄉間收成不好,時疫盛行的時候更容易引人入彀。”馮紫英也知道很難說服人,尤其是這些位高權重的人,齊師也不例外。 “山東和北直隸這種情況恐怕比較多見吧?大家都見慣不驚了?”齊永泰沉吟著,“我記得內閣計議過,責成刑部要求各府州都要嚴加查禁,上次之事不就是以白蓮教為由頭么?季晦對你還頗有看法,認為就是因為小題大做才會被仇士本作為借口,當然,我不贊同他的觀點,膿包遲早要擠,……” 回到家中的馮紫英坐在靜氣書齋中半晌才嘆息了一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