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守不住,米衡更不會來救我們。”幕僚輕聲道:“其實到了這一步,恐怕二少主也好,我們也好,米菩薩那邊也好,都走不了,也脫不了身了。” 周印虎目猛綻奇光,手中下意識地按著腰間鋒刃,漫聲道:“依你之見,我們是該向官軍請降了?” 幕僚哪里還不明白東翁心思,對圣教的信奉深入骨髓,豈肯投降?要投降早就歸順了。 “歸降又能得到一個什么好結果,我們圣教之光豈會輕易在中原大地熄滅?“幕僚搖搖頭,”既然我們都走不了,甚至可能被官軍圍殲,那我們就要想辦法保存實力,留待下一步的機會。” 周印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幕僚,若非跟了自己這么多年,他都要懷疑這個家伙是故意來墮自己士氣的了。 “那你說如何保存實力?” “兩條路,看東翁你怎么選。”幕僚沉吟著道:“一是立即率大部東出,小部分阻擊官軍騎兵,同時讓米衡那邊出兵策應,我們東入霸州,‘投靠’米家。” “投靠?”周印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我們去投靠米衡?” “東翁,目前不是瓦橋關那邊二少主很危險了,他那邊是死地,死定了,沒得救,而是我們雄縣也很危險了,再不走,我們雄縣也成死地了,只有到霸州與米家抱團,或許還有一分生機,但即便如此,能茍活下來的可能也很渺小。” “那我們還去‘投靠’霸州,有何意義?”周印沉聲道:“我寧肯一戰而死!” “可東翁就愿意眼睜睜看到數千上萬兒郎淪為路邊尸骸,壘為京觀?”幕僚苦勸。 “還有一條路呢?”周印咬牙惡狠狠地問道。 “還有一條路也很殘酷。”幕僚低聲道。 周印心中一沉,似乎是想到一些什么,“你說。” “走沼澤區,從五官淀和白洋淀插過去,繞過任丘,走蠡縣和肅寧之間下饒陽深州,去和大少主他們匯合。” 周印死死看著幕僚,“這個季節,誰敢走那邊?那要死多少人?還有,我們這一走,二少主就徹底完蛋,霸州西面一下子敞開,米家那邊也就只有束手待斃了。” “東翁,我們不走,那就一起完蛋,此番小馮總督是下了狠心要圍殲我們,把京營都全數帶了出來,而這些京營和以往京營不一樣,幾乎都是西北軍,全是他們馮家的嫡系,戰斗力很強,我們打不過,也就是要出其不意,走沼澤區過去,否則他們只要在任丘那邊加強防范,我們只有被甕中捉鱉。” 幕僚的話讓周印陷入了苦苦思索,雙手死死抱住腦袋,只覺得要炸裂開來。 理智告訴他,這恐怕是自己這支部隊能逃出生天的唯一途徑,而且即便如此,只怕都要付出慘重代價。 要過沼澤區,而且現在正是豐水期,五官淀和白洋淀水面都在擴大,周圍溝渠連綿,要渡過那一片何其難,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染上時疫。 但不走這條路便無路可走。 去霸州那邊也不過就是茍延殘喘,被鐵壁合圍最終殲滅也是遲早的事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