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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唐搖了搖頭，“王子騰可不像是你這么說的，他和我提起了文武分治的意義，談了樞密院和大都督府專管軍事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我沒有搭理他?！?

    “哼，看樣子王子騰是真的坐不住了，樞密院也好，大都督府也好，關(guān)鍵在于武人的地位定性問題，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矛盾始終存在，文武不睦，國將不國，他還是太片面了?！?

    馮紫英想了一想，“若是他再來問起，父親不妨告訴他，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實現(xiàn)路徑，急于求成只會欲速不達，他若是信得過我，就安心等待，有需要他的時候我自然也會請他援手，但現(xiàn)在毛毛躁躁地四處折騰，毫無意義。”

    馮唐知道自己兒子現(xiàn)在已非吳下阿蒙，其考慮的問題恐怕比自己更深遠慎密，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提醒兒子莫要草率孟浪，這關(guān)系到政哥哥馮家的命運。

    “紫英，你已經(jīng)成年，也無需為父多說什么，做什么事情之前多考慮周全，你現(xiàn)在得來這一切也非容易，你有雄心是好事，但是也需要一步一步來，……”馮唐嘆了一口氣，響鼓不用重錘，點到即止最好。

    他很清楚王子騰、牛繼宗和自己兒子是有某種默契的，否則當初宣府軍和登萊軍不可能那么輕而易舉地就全軍歸降。

    王子騰和牛繼宗當時對這兩軍的掌控力不言而喻，而且大多數(shù)高級武將都是牛王二人一手擢拔起來的，豈會因為戰(zhàn)事不利就那么容易一槍不發(fā)就投降了？

    甚至牛王二人還主動解甲歸田與自己一樣來到這五軍都督府里喝清茶，以二人的性格，若是與兒子沒有一些私下的計議，說不過去。

    牛王二人大概是希望恢復(fù)武人在朝廷中的地位，最好能像大周立國當初那樣，打仗專由武人來，重建大都督府，兵部對軍隊的領(lǐng)導(dǎo)和統(tǒng)帥側(cè)重于人事和后勤，日常訓練和調(diào)動、打仗由大都督府來決定。

    不過這里邊有一個問題，大都督府歷來是歸皇帝直轄，在連上三親軍和京營的控制權(quán)都被內(nèi)閣收歸的趨勢下，還要奢望重建一個大都督府，有些不可想象，除非這個大都督府歸內(nèi)閣直管，但這又把兵部置于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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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芳，消息傳回來了？”努爾哈赤站在沈陽城頭，遙望著西南方向，絲毫沒有大勝之后的喜悅興奮，取而代之的卻是深深的憂慮和疲憊。

    “嗯，三貝勒那邊和我這邊的消息基本吻合，的確是如此，除了是馮鏗任薊遼總督外，其他渠道反饋回來的消息都是反應(yīng)馮鏗已經(jīng)回到京中一段時間，但是一直沒有啟程來遼東，而是頻頻和朝廷各部的官員會面，以及各地商人代表見面，……”

    李永芳的額際也是皺紋密布，很顯然馮紫英并沒有立即來遼東也引起了他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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