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2748章 癸字卷 群“雄”逐“鹿” 大沽口。 千帆云集。 海船到這里,很多就需要換河船了,否則龐大的體積在河道中很容易出事,而且海船的帆也不適合在運河中用。 正在下兵。 密密麻麻的軍士從船中下來,默無聲息。 只從那青黑色的單衣直統,懂行的就能看出應該是來自登萊鎮的兵,而這海船不少也是登萊水師的運輸船。 而同一時間,從榆關港下來的士卒,已經提前兩日就向京中進發,黑袍紅領的遼東軍,青袍紫領的東江軍,加上靛藍軍袍的薊鎮軍,三軍匯合成一道洪流,正在洶涌西進。 與此同時,十余艘漕船正在沿著運河浮水北上已經過了臨清,船中同樣坐滿了士卒,灰白色的罩衫能證明他們來自江北。 如果可以凌空俯瞰,那么可以看到在西面千里之外,從廣昌到紫荊關的狹窄山道上,一支軍隊正在昂首闊步地穿過五回山區向東進發,即將進入北直境內。 同樣在京師城以北的薊鎮境內和宣府鎮境內,都有軍隊正在厲兵秣馬,似乎在等待著一個號令。 兵部公廨,孫承宗面無表情地坐在官帽椅中,以手扶額,似乎被疲憊和勞累所困擾,許久沒有抬起頭來,而熊廷弼則和袁可立如同兩只斗雞,相互怒視,卻都沒有言語。 “稚繩,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場有組織的策劃,這些邊軍膽大妄為,這幾乎就是造反了!”熊廷弼胸膛急劇欺負,白皙的面頰漲得通紅,手指戟張,在空中亂點。 袁可立卻輕蔑地一笑,“飛白,不要在那里危言聳聽,若是這十鎮邊軍都要齊齊造反,來的會是一兩千人?只怕就該是每個邊鎮來幾萬人了!再說了,難道朝廷就沒有想過,這邊鎮武人為什么這么大的怨氣,遼東、東江、薊鎮、登萊、江北、山西、宣府,呵呵,幾乎所有邊鎮都有反應,難道我們就不該反思一下么?” 熊廷弼也不客氣,冷笑道:“禮卿,你可真的會狡辯啊,不管裁軍也好,對蒙古征戰也好,這都是朝廷決定,難道這就是邊鎮要造反的理由?照你這么說,昔日安祿山造反,也成了有理了?” 袁可立也一樣反唇相譏:“飛白,咱們大周的邊鎮何曾變成李唐時代的藩鎮了?這有可比性么?按照你的說法,這朝廷隨便做出什么決定,甚至是關系到人家邊鎮幾十萬人身家性命的決定,都無須征求任何人的意見啰?這可是幾十萬精銳的命運,難道說人家邊鎮就不能有一點兒自己的意見和態度?我們作為兵部裝聾作啞不吭聲也就罷了,難道還要不準人家發聲?” “呵呵,發聲?他們就是用這種方式來發聲?兵諫,還是打算‘清君側’?”熊廷弼反問。 “真要兵諫和‘清君側’,那可不止這點兒兵了,我倒是覺得這就是一個示威吧,朝廷該拿出像樣的對策來安撫,讓他們就地等候,不得進京,……”袁可立厲聲道:“至于說要出兵鎮壓,飛白,你這是在癡人做夢么?讓誰出兵?誰會出兵?你都要裁人家了,還讓人家替你去賣命?” 熊廷弼一窒,隨即又道:“大同鎮和京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