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揮之不去的秋日印象-《我的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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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哪,好景不長,這老父親是一個憤青,因一些特殊原因而丟了工作,被遣返回了老家。從此郁郁不得志,后來混著混著,人沒了。
他母親本是城里人,在老父親最有前途的時候兩人相知相愛。在家道中落時,她選擇了愛情,跟著回了農村。父親的過世讓她大受打擊,最終在精神和窮困的雙重壓力下,一病不起。
盧安上面有一個大姐盧燕,小學畢業后就成了家里的頂梁柱,一個人承擔起了照顧弟弟妹妹的重擔。如今在鎮上裁縫店當學徒,最大的心愿就是擁有一臺屬于她自己的縫紉機。
大姐人才出眾,手腳勤快,就是22歲了還沒開親,這擱普遍早婚早育的年代是個稀罕事。背后招來了很多長舌婦的閑言碎語。
按理說以盧燕的條件,找個男人過日子不難,村里村外也曾有很多年輕后生表示過愛慕。但大部分人都被她弟弟妹妹這兩個拖油瓶給嚇退了。
這年頭誰家都不富有啊,每一碗飯、每一分花銷都得緊著褲子,日子過得苦哈哈的。誰還愿意充當冤大頭去幫著養兩個外人呢?
盧安的妹妹叫宋佳,是舅舅的女兒,今年在鎮上讀初三。
記得當初老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有一天舅舅深更半夜上門,把幾歲大的妹妹宋佳丟給姐夫姐姐就走了,從此一去不返。
后來在母親的遺囑中才得知,舅媽是一個時髦的香江人,后來為了理想去了RB。舅舅赴RB找她去了,這一找就音訊全無。
想到這個好多年未曾謀面的舅舅,盧安卻罕見地沒有怪他,只是深深地嘆口氣。這舅舅在RB過得并不好,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畫畫賴以生存的右手齊根斷了。
后世盧安詢問過原因,舅舅似乎對此很避諱,從不跟人提起。
另外他還有兩個姑姑,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但人很好,老盧家就是因為有這兩個姑姑才得以渡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家里現在亂糟糟的光景,盧安欲哭無淚,沒有一點人生豪邁、重頭再來的勇氣。
上輩子自己好歹也是一個211的教授啊,工資不低。再加上有一身畫技在身,中晚年兼職畫畫一年也能賣個幾十萬上百萬,閑暇時還種種花遛遛鳥,練練拳下下棋,收收房租,逗逗那些風韻猶存,那小日子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了。
可現在,想著要重新從一貧如洗的困苦中殺出一條血路,他多想一秒都覺得慌亂。
自己就和一個紅顏知己吃了一頓飯,喝了一杯酒,啥出格事也沒來得及干啊,這賊老天怎么就讓他回來受這份罪呢?
默默把錢夾到書頁中,把書本放回抽屜原來的位置,上好鎖,他整個人順勢躺到了床上。
上輩子他算是順風順水,過得比較自在,就是欠家里太多,難道上天是讓自己重生回來補償的?
想起被耽擱的大姐和即將被耽擱的妹妹,他心中沒來由得一陣煩躁,忽然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在這個滿是風口的時代,鼻子嗅一嗅都能聞到錢的味道。
自己得掙錢滿足大姐的愿望,給她買臺縫紉機,得給她準備嫁妝,讓她今后風風光光嫁出去;還得給妹妹準備學費,不能讓她像前世那樣高一還沒讀完就輟學打工去了。
宋佳中途輟學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啊,因為她的成績真的一直很好。
掙錢的心情很急切,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下去了,可他努力從記憶中摳金元寶,1991年也就想起了一個海南房地產。
但海南距離遠不說,還沒那時間和資本。
總不能輟學去掙錢吧?
經歷過后世的自己,自然不會這么短視,學歷或許不能決定一個人的上限,但基本可以代表一個人的下限。
何況還是這年頭的大學學歷,何其珍貴。
拋開這不現實的機遇,盧安開始從自身剖析。
上輩子自己除了教書的本職工作外,最早涉及的兼職就是和同事炒股。
怎么說呢?
可能是入行比較早,或許是他穩心好,也或許是他性子懶,股票買了后就經常放在那里不管,結果竟然比那些教期貨教炒股的經濟學教授還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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