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盧安眼睛立馬看直了。 這網兜里有十二三條魚,最大的草魚不得有八九斤? 盧安驚訝:“一晚上怎么釣這么多?” 曾令波渾不在意地說:“這算哪門子多?我說我把小魚都放了,你信不信?” 盧安說信。 不信也得信啊,這網兜里就沒有小于3斤的魚。 呃.也不能這么說,那條鯉魚應該沒三斤。 見曾令波跑到小路那邊弄了兩把蒲葵葉,把兩條最大的魚穿過魚鰓串了起來。 盧安問:“你把魚給我了,你爺爺不會找伱算賬吧?” 這水庫是老曾父親承包的。 當時腦子一熱,一口氣承包了10年,今年是第3個年頭上。 但他爸爸是個職業賭棍啊,放高利貸和帶人追債大把錢掙著呢,怎么可能親自弄這個? 盡心盡力折騰了兩個月,就沒了新鮮感,然后就再也不聞不問了。 按他爸爸的話來說,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丟勞動人民的臉,哎,掉份! 自此過后,偌大的水庫都是曾家爺爺奶奶在打理。 “算賬?” 曾令波脖子一梗,指著水庫大肆噴糞:“他們敢,曾家這一脈就我一個大孫子,要是敢找我算賬,信不信我往這水庫里一跳,他們不急的求爹爹告奶奶?” 盧安聽笑了,知道這發小的性格,也懶得矯情了,伸手接過: “那行,你既然這么牛掰,我不要都不好意思了。” 說著,他右腳隔著網兜棱了棱那尾鯉魚,道:“這鯉魚看起來漂亮,送我家去吧,回頭我弄個烤魚火鍋,咱喝點小酒。” 曾令波沒聽過烤魚火鍋,問:“那東西好不好吃?” 盧安斜著眼睛說:“好不好吃橫豎就一條魚,浪費了也不是你的,崽賣爺田你又不會心疼,糾結個什么勁兒?” 曾令波一拍大腿:“對!你是我親哥,說得對極了!那我得抓緊再釣一條鯉魚上來,浪費了一條還可以吃另一條。” 呸,瞧這個敗家玩意樣兒. 盧安嘴角抽抽,“不用再釣了,草魚一樣可以做烤魚火鍋,你要是不放心我手藝,就多挑幾條過去吧,下午回來整。” 說著,盧安提著兩條大草魚費力地走了。 曾令波瞧瞧他背影,又瞧瞧網兜里的草魚,最后又一拍大腿:“奶奶個熊的!我被這混蛋給涮了,我一晚上的魚啊。” 大姑家在隔山坳,沿著水庫的出水渠橫穿一座山就到了,聽起來似乎有點遠,其實不到2里路。 小姑家跟大姑同村,小姑能嫁過去還是她做的媒。 盧安才出現在磚窯口,眼尖的大姑就已經開始招呼了。 “喲喲喲,大畫家來了,快過來讓大姑瞧瞧,這可是咱們老盧家祖宗十八代里最有出息的俊后生了。” “.” 看這話說的,不僅一句話把老盧家祖宗十八代給罵完了,還把自己畫畫的事情也給炫耀出去了。 盧安對風風火火走過來的大姑說:“大姑,這話你以前可是經常用來夸我爸的。” 大姑沒好氣地道:“死了的不算。” 盧安眼皮跳跳,死了的不算,那老盧家祖宗十八代不都已經死光了么?那還比個什么勁? 大姑幫著提起兩條大魚,撥弄一番問:“你哪來的兩條這么大的魚?” 盧安奉上一句:“知道你和大姑父都愛吃魚,我特意買的。” 大姑高興地拍拍他手臂:“有好事還惦記著姑,算我沒白疼你。” 盧安跟在后頭往家里走:“那是咧,不惦記著姑姑還惦記誰啊,這世上就屬姑姑最疼我了。” 大姑回頭笑罵:“滑頭,小心盧燕聽了吃醋。” 盧安悠悠地說:“不會,我給她也買了一條鯉魚,正擱家呢,回去就打算做給她吃。” 迎面碰到了劉洋父子,他瞅著對方,對方也瞅著他。 這時本村的李麻子在磚窯下沖盧安喊:“大畫家,聽說你畫畫掙錢了?是不是真的?” 哎哎哎,這話老夫怎么回你? 難道我跟你說賣畫掙了6萬,我怕你兜不住啊。 不等盧安回話,小姑又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那還能有假不成,我家小安最能干了,賣一幅畫就能建房子。” 得,這倆姑姑一個比一個能吹,建房子的事情當事人都還迷糊著,卻已經被她們給定了。 這時另一個幫工擦了把臉上的煤灰,跟著吆喝:“那一幅畫到底賣了多少錢啊?” 小姑屁股一扭,腰一叉,雖然愛炫耀,可人精著呢:“你個扒灰佬問那么清楚干什么,反正你又買不起,等著看吧啊,過完年就動工,起新房子。” 盧安走過去說:“我的好姑姑誒,咱小聲點,小聲點,低調點成不成?” 小姑神神秘秘一笑:“低調做什么?我在給你做宣傳呢,過年的時候姑姑給你一個驚喜。” 盧安好奇:“什么驚喜?” 小姑拉過他左瞅瞅,右瞅瞅,“告訴你了還叫什么驚喜,先保密。” 見狀,盧安權當聽一樂,沒太當真。 把東西放下,小姑給倒了一杯熱茶,逮著問:“盧燕跟你提了建房子的事沒?” 牛皮都已經替我吹出去了,終于曉得問我這個當事人了么。 盧安接過茶,抿一口后捧在手心:“今早有提,不過小姑啊,建房子你怎么比我還上心呢。” 大姑這時搭話進來,“你小姑當然上心了。自從你爸往梁上一掛,她這些年都不敢回娘家了。 每回一次就要做一個月噩夢,自然是希望你們趕緊把老房子拆了重建。” 說起這事,盧安陷入了沉默,也特能理解小姑的遭遇。 當初剛出嫁不久的小姑興高采烈地回娘家時,結果打開門卻突兀地見到了兩條懸空的腿,猛地一抬頭,發現自家哥哥吊死在了自己跟前,小姑直接崩潰了,整個人癱在地上痛哭了整整一下午。 大姑父從外面回來了,小姑父也跟了過來。 五人圍坐著商討一陣,最終把老盧家建新房子的事情給敲定了。 由泥瓦匠出身的小姑父打頂手,其他人幫襯,紅磚在大姑這里買。 大姑父從神龕上摳摳搜搜,摸了一本黃歷下來,認真查看一番說: “正月初六不錯,宜開工動土,宜結婚遷徙,是個好日子,我看就定正月初六吧。” 見四位長輩齊齊看著自己,盧安點頭表態:“行,那就聽大姑父的,就定初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