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盧安略帶深意地看著她眼睛,笑著沒做聲。 同時在思忖:根據過去一年的接觸,按道理肖雅婷不是這么沒腦子的人啊,今天怎么赤果果地問出這種蠢問題? 難道和她姐姐有關? 接收到盧安帶有壓迫性的眼神,肖雅婷有些尷尬,但還是咬咬牙說:“盧安,晚上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 聞言,盧安覺著自己可能猜對了,面前這姑娘有求于自己。 而求得是什么,不言而喻嘛,剛才對方已經給了答案。 聽到妹妹這說辭,邊上的肖葉晴臉色猛地生出變化,稍后又強迫自己把心情平復了下來。 把兩姐妹的神情盡收眼底,盧安想了想說:“晚餐我跟人約好了,不.”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肖雅婷問:“那明天,明天有空嗎?” 這么急切的? 盧安詫異,沉默片刻說:“這樣吧,我先去辦點事,咱等會再聊?!? 肖雅婷好想央求他把錢存到姐姐所在的建行,可瞄眼兇神惡煞的初見后,又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努力笑說: “好,這里離南大不遠,我到時候去校門口等你?!? 盧安嗯一聲,同肖葉晴點下頭,越過兩女走了過去。 穿過十字路口,盧安走了大約200米后,突地停下腳步。 扭頭問初見:“問你個問題,如果有人有求于你,你會不會幫?” 沒想到初見直接飚一句:“我只報恩,還報仇?!? 碰到這二愣子,盧安氣得蛋疼,“說人話!” 初見嘿然,“哥,我不傻,剛才那女的是你同學吧,我曾在南大校門口撞見過好幾次,她和葉潤姐走一起?!? 盧安眉毛挑了挑:“撿重點說。” 怕挨打,初見先退后一步:“重點?重點就是這女的有求于哥你,她今后拿什么還?” 盧安抬腿就要踹他,可發現踹不到,差了點距離,于是嘆口氣說:“你怎么長歪成這個樣子了。” “長歪?” 初見撓撓頭,道:“我和你不一樣,讀書不行,打架也不行,從小就只能拿命去掙錢養自己養妹妹,我們這種下九流混混做任何事都講究一個回報,只有肚子飽了才敢想幫別人這種事。” 盧安問:“我記得你挺講義氣的,人快被捅死了都沒出賣李家?!? 初見把頭搖得叮當響,犟嘴說:“哥,你別拿話騷我。李柔哥哥和李柔曾對我有恩,我怎么能背叛恩人,那和畜生有什么兩樣,我們哥幾個吃不飽穿不好,但義氣為先?!? 盧安瞅了他一陣,沒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為難他,回到之前的話題:“要是有能力幫呢?” 初見收起剛才的嬉皮笑臉,低頭認真地說:“換我,我會幫的吧,要是你和李柔兄妹不幫我,我早就像野狗一樣死在了臭水溝里,這個垃圾世界還是得有人先伸出手的?!? 這話雖然糙,但還挺在理。 盧安抬頭望了望天,太陽高高掛在藍藍的天上,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生疼。 下一秒,他轉身往來路返回。 快要靠近建設銀行的時候,初見在背后冒然出聲:“哥,你和李柔還有聯系不?” 盧安問:“怎么了?你想見見她?” 初見像小雞仔似地猛搖頭:“我啥身份?她估計早就記不得我這號人了。 我只是好奇,在寶慶的時候,她對誰都不放在心上,包括她爸爸和哥哥嫂嫂,唯獨記掛著哥你。 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她被人追殺快走投無路時,還遺憾說好想見你最后一面,說怕死了就沒機會了。” 話到這,初見頓了頓,接著道:“快過去一年半了,李柔還像當初那么愛你嗎?” 愛? 盧安并不覺得性格極度自我的李柔真的愛過自己。 她曾經可能對自己有好感,不岔被清水搶了先,然后設計報復清水。 后來經歷家庭變故可能大徹大悟了,認清了內心,遂斷了跟自己的聯系。 他抬腳走進銀行說:“李柔是一個缺乏信任感的人,怎么可能會真正愛上一個人? 那些年不過是一種執念罷了?!? 缺乏信任感?執念?初見望著盧安的背影,爾后甩了甩臉皮子,似懂非懂地跟著走進銀行。 此刻正是下午上班的時間段,大廳辦理業務的各個窗口都排起了老長的隊伍。甚至還有人因為插隊的瑣事在吵嘴。 不過這些都和他沒甚干系,他如今是別人眼里的大款,去的是貴賓室。 見到盧安出現,見到盧安去而復返,vip室的肖葉晴眼睛瞬間放出萬丈光芒,喜出望外地迎了過來,還親自躬身倒了兩杯水。 “盧先生,你來了。” “嗯?!? 此時vip室內沒其他人,初見看到肖葉晴這幅樣子,連水都沒喝,就很有眼力價地退到了門外。 不過肖葉晴見子打子,很會來事,還是把水送到了門外的初見手里。 盧安接過杯子喝口水,隨即放下杯子,從包里拿出黑色塑料袋放柜臺上,把存折遞到窗口說: “存30萬。” 肖葉晴辦理業務還是那般熟練,接過存折、數錢、驗真偽,沒一會兒就弄好了。 等到盧安拿回存折要走人時,她忽然出聲叫住了他: “盧先生!” 盧安停在原地,側身望著她。 肖葉晴雙手在桌子底下握了握拳,松開,又握了握拳,又松開,最后一鼓作氣地站起身、走過來問: “等會是要去南大校門口跟雅婷見面嗎?” 盧安點下頭,沒出聲,靜待下文。 見他定定地注視著自己,肖葉晴又有點緊張了,扭捏了好會才開口說: “我能猜到小妹去找你為了何事,不過她還、還 要是盧先生還能看我入眼,我、我愿意為盧先生做任何事?!? 一句難以啟齒地“任何事”出口,肖葉晴好像虛脫了一般,渾身無力,背后冒著大片大片冷汗,差點把白色制服襯衫浸濕。 盧安沉默了,也不急著走了。 稍后找個位置坐下問:“是遇到了難事?” 見盧安沒有一走了之,肖葉晴松了口氣,然后解釋說: “家里出現了一些變故,小妹現在有點病急亂投醫,我怕她不顧一切地找你?!? 盧安沉吟一番,問:“方便說說么?” 前面那種令人不齒的話都說出口了,此時的肖葉晴倒也不那么為難了,豁出去講了家里變故。 原來前段時間肖家大哥因為下崗同妻子鬧矛盾離了婚,后來借錢做生意又被騙子把錢騙光,一氣之下想不通上吊自殺了。 身體本就不好的肖母得此噩耗,更是悲傷過度走了。 眼看著一夜之間唯一的兒子沒了,老伴沒了,兒媳婦離了,年老的肖父承受不住這個巨大打擊,心梗發作,后面雖然搶救過來卻只能躺在床上靠藥吊著一口氣。 而上面的大姐同樣也下崗了,家里就剩下了肖葉晴這一份工作. 聽到“上吊自殺”四個字,盧安腦子就嗡嗡地亂,讓他想到了自己父親,想到了從童年一直延續到現在的那個噩夢。 真是一個悲慘的世界誒! 默默嘆口氣,盧安壓了壓情緒,再次問:“銀行工作很有壓力?” 肖葉晴想說點什么,可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開口了,選擇默認。 上頭一個領導似乎看中了她的身子,幾次暗示被她無視后,就一直用增加業績指標的方法對她施壓,要是連續幾個月完不成業績就得卷鋪蓋滾蛋。 對方目的就是逼她就范。 她沒背景沒人脈,家庭條件更是一言難盡,這年頭怎么去完成業績?除非老天看不過眼了,天降一個貴人給她。 其實她覺得找盧安未必有效,畢竟他是一個局外人,上頭隨便變個花招就能拿捏住她。妹妹想去求他無異于是在絕望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罷了。 當然了,肖葉晴還看透了一點:妹妹想用身體吊住眼前這個有錢人,以做金絲雀的代價為家里換一個機會。 至于機會是什么? 兩姐妹也說不清楚,大概、大抵就是姐姐被銀行炒了之后,能有一個去住,保留一個希望。 盧安本想問問每月吃藥的花銷大不大?但這話臨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不是廢話么? 要是能抗住,那個平日里特別愛笑的肖雅婷怎么會不自愛? 真是沒想到,短短一個暑假,金陵這樣繁華地城市里卻藏著這樣的傷心事。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沒錢鬧的,沒錢的時候一分錢都能難倒英雄漢,何況還是一個救父心切的肖雅婷。 盧安問:“肖雅婷和她男朋友關系怎么樣了?” 肖葉晴抬頭看了看他,“她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學,家里也遭到了下崗。” 得,言外之意就是誰也不比誰好,她男朋友家里估計也是一片愁云慘淡。 盧安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每個月的業績劃分是多少?” 肖葉晴猶豫著說了一個數。 盧安聽了差點直冒白眼。 他娘的咧,這年頭一個普通家庭一年能掙多少,能存多少?金陵又有幾個人能拿出百萬資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