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貞觀十六年,三月初,位于大唐最南邊的交州早已進(jìn)入了夏季,雷雨伴隨著熾熱。 “嗒嗒!” 交州都督府中,大唐右屯衛(wèi)將軍、交州都督、譙國公柴哲威上身著一件短打,在堂內(nèi)踱步,面情凝重。 “夫君。” “你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長安來的消息很嚴(yán)重?” 柴哲威的夫人劉婉君是邢國公劉政會的小女兒,自然對朝局有所了解,關(guān)切道。 “夫人吶。” “禍?zhǔn)聛硪樱 ? 柴哲威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劉婉君,依舊愁容滿面。 懷揣著疑惑,劉婉君接過書信,美眸圓睜,嬌俏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顫抖:“這這是” “太子殿下的親筆手書。” 迎著她的目光,柴哲威搖了搖頭,苦澀道:“奪嫡之爭,二弟深陷其中,站在了魏王一方。” “梁國公次子與高陽公主同樣站在了東宮對立面,如今高陽公主被褫奪一切封地,禁足公主府,房遺愛同樣被剝奪了官職,只剩下一個駙馬都尉的空名頭。” ‘啊這?’ 劉婉君張開了櫻桃小嘴,俏臉有些發(fā)白道:“夫君。” “二弟他” “唉!!!” 柴哲威長嘆了聲,無奈道:“二弟幼年時與房遺愛交好。” “當(dāng)初,吳王李恪聰慧非凡、勇猛善戰(zhàn),他們兩,還有盧國公次子程處亮、鄂國公次子尉遲寶琪、秦懷玉、羅通等人與吳王交情甚篤。” “怎料吳王就藩之后,魏王留在京中,有意識的結(jié)交起了二弟他們。” “尤其是二弟尚巴陵公主,房遺愛尚高陽公主,同為皇親國戚,來往更加密切。” “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參與到奪嫡之爭。” “夫君,何不告知二弟,讓他遠(yuǎn)離魏王。” 美眸顧盼,劉婉君提出了一個建議。 “夫人。” “二弟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無法全身而退了。” “你以為太子殿下這一份手書僅僅是警告嗎?” “現(xiàn)如今,就連我都身不由己,要么站在魏王一邊,和東宮撕破臉,要么跟二弟劃清界限。” 柴哲威臉上表情愈發(fā)難看,眼神閃爍,心中五味雜陳。 本來他遠(yuǎn)在交州當(dāng)都督,掌諒、峰、交、愛、驩五州軍政事宜,妥妥的安南土皇帝,一方封疆大吏。 再加上其父柴紹,其母平陽公主李秀寧留下來的遺澤,貞觀一朝,至少柴家恩寵不衰。 誰曾想因為柴令武的站隊,讓原本游離在長安之外的他也受到了波及,且被動的卷進(jìn)了這個旋渦,奪嫡之爭有多兇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玄武門之變,他也經(jīng)歷了。 “夫君。” “太子殿下他” “我們不是跟東宮合作的好好的嗎。” 聽到這話的劉婉君有些不太相信。 “夫人。” 柴哲威一屁股坐在了胡床上,端起手邊的茶水,飲了一大口,這才解釋道:“你真的以為那是合作嗎?” “且不說那是不是東宮之意,單說我們的合作對象是四海商行。” “四海商行本質(zhì)上是一個貨棧,通過我們的手將白皂傾銷出去,再以低廉的價格收購甘蔗萃取紅糖,送往長安,只是這么一個過程,紅糖變成了價格高昂十倍甚至是幾十倍,上百倍的‘雪糖’。” “利益讓人瘋狂,只是短短幾個月,安南五州所有的官員、世家、當(dāng)?shù)赝了径急焕壍搅艘黄稹!? “如果不讓他們賣白皂,出售甘蔗,那他們第一個撕碎的就是我們。” “事實上,四海商行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反而是我們需要四海商行,每年數(shù)萬貫的利潤,你舍得嗎?” “我” 劉婉君陷入了沉默中。 早在四海商行派人到交州的時候,譙國公府已經(jīng)在交州購買了上萬畝田地,種植甘蔗,光是這一項每年的進(jìn)賬多達(dá)數(shù)千貫,何況還有白皂在安南的銷售權(quán)。 通過譙國公府,四海商行每個月將數(shù)萬塊白皂輸入安南五州,高昂的價格依舊引得無數(shù)當(dāng)?shù)厝睡倱尅? 不過數(shù)月,四海商行接連推出了玻璃制品、如同雪花般潔白的糖霜,臨近的真臘、林邑等國的王公貴族爭相追捧,源源不斷的利潤產(chǎn)生。 一年數(shù)萬貫的進(jìn)賬,別說是她,就算是朝中的親王、重臣都無法忽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