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程懷亮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確定。 “我告訴你?!? “右金吾將軍薛孤吳、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這都是太子的人?!? “你三弟在太子手下能傳回來這些消息,你以為太子當真不知?!? “魏王以為有了薛家兄弟、侯君集、柴令武、山東士族,他就有了發動政變的資本?!? “殊不知,從頭到尾,這都是太子在故意放縱,目的就是為了讓魏王走上無法回頭的深淵?!? “嘶!!!” 聽到這番話,程懷亮露出了驚駭表情,太子是這一切的幕后推手,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我之所以沒有跟你尉遲伯父說這么多,就是為了他好。” 面對程家在政治上最敏銳的二兒子,程知節很有耐心的解釋道:“你尉遲伯伯致仕在家?!? “尉遲家三個兒子分別是衛尉少卿、奉車都尉、驍騎尉,沒有一個人擁有兵權。” “這都是因為陛下忌憚你尉遲伯父?!? ‘啊這?’ 微微一怔,程懷亮楞在了原地。 “呵呵。” 面露譏笑,程知節講述起了陳年舊事:“前隋末年,你尉遲伯父于高陽參軍,官至朝散大夫。” “大業十三年,劉武周殺王仁恭起兵,他被劉武周籠絡,依為大將?!? “武德三年,為當今陛下說降,勇冠三軍,唯有你秦伯父能壓其一頭,立下赫赫戰功?!? “當時有句話,秦王持弓,尉遲敬德執矛,天下何人可擋!” “玄武門之變,尉遲恭率先誅殺刺王李元吉,秦王進而射殺了隱太子李建成。” “陛下一方面對尉遲恭予以重任,另一方面又害怕他,畢竟,他連李元吉都敢殺?!? “這些年,尉遲恭外放為鄜、夏二州都督,為關中北方屏障,這便是陛下刻意削弱其在十六衛中的聲望?!? “今時不同彼日,為父尚且在十六衛中有一定影響力,而他的輝煌已經落幕?!? “不告訴他這么多,就是不希望他多想,從而節外生枝?!? “尉遲家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在魏王起兵的時候向太子表明站隊的態度即可。” “太子不同于陛下,他對于士族從來都不是青睞,而是敵視,我們這些勛貴自然能成為太子信賴的對象。” ‘原來如此!’ 直到這時,程懷亮才恍然大悟。 “我知道你小子羨慕你大兄、三弟。” “你大兄如今是左金吾將軍,來日必將繼承為父盧國公的爵位。” “你三弟現在是開國縣侯,位同從三品,吐谷渾之戰在即,再晉一階便是開國縣公?!? “唯獨你娶了公主,除了駙馬都尉的散官,只有一個正四品的左衛中郎將,又不能離開長安,上陣殺敵?!? “阿耶,我.” 程懷亮想要去解釋些什么,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無妨?!? 知父莫若子,程知節打斷了他:“如果是陛下在朝,自然沒有你們這些駙馬都尉的施展空間?!? “太子不一樣,他已經把唐善識、王敬直、竇逵送到了河西混軍功?!? “此役過后,這些人身上的刺史之位必然會被下掉,至少是一個開國縣公。” “這就意味著太子跟陛下的不同,耐心等一等,會有你馳騁疆場的機會。” ‘唰!!!’ 程懷亮猛地眼中迸射出了希望的光芒,迫不及待的點頭應聲:“嗯嗯。” 這場對話就此落下了帷幕,程家人在新的動蕩來臨之前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一如程知節當年先在張須陀麾下,后入瓦崗寨,再投王世充,然后來到大唐,跟隨李世民,直到玄武門之變押中勝利的一方。 六月十日,草原上早已一片翠綠,燕然山下的紫花苜蓿長出了紫色的小花,分外美麗。 “臨汾郡公。” “現在可以說了吧?” 匈奴水邊,李君羨目光灼灼的望向薛仁貴。 從正月出長安到現在,整整過去了5個月,從云中都督府到燕然都督府,再到北庭大都護府,云中城、龍城、燕然城的全貌展現在他的面前,灰色的土法水泥配合青磚修建的城池遠遠瞧著向匍匐在草原上的巨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