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悔不該不聽大哥與儒信之言?!? 雙手撐在桌案上,翟讓的雙眼中只有濃烈的殺機和懊悔。 數日前,翟弘、王儒信勸說他先下手為強,是他礙于情面,猶豫不決,反倒為李密所趁。 “啪!啪!” 然而,李密根本沒興趣理會一個喪家犬的自哀自憐,拍了拍手。 “嗒嗒!” 外間依次涌入了數十個身影,官員、將領都有,一個個神情復雜的看著翟讓。 “你們為何要叛我?” 掃視一圈,翟讓眼中滿是不敢相信,房彥藻、程知節、王伯當、柴孝和等人站在李密一邊,他沒話說,因為這些本就是蒲山公營之人,但他看見了誰,單雄信、徐世勣、邴元真等等,還有黃君漢。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李密的班底,全都是跟隨他一同建立瓦崗寨的元老人物,尤其是黃君漢,當年翟讓任東都法曹時,坐事當斬,黃君漢身為獄吏,暗中將其放走,翟讓為報恩讓他做了瓦崗軍中僅次于自己的頭目。 “我們.” 單雄信等人齊刷刷的低下了頭,有些羞愧難當。 “司徒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非是我陰險狠辣,而是司徒獨斷專行、貪婪暴虐、凌辱同僚。” “我等興義兵為得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攻滅大隋,立下一個堂堂正正的新朝。” “洛陽一役,瓦崗攻取了回洛倉,又據有黎陽倉,天下六大糧倉得其二,兵甲充足,只需要開倉放糧,賑濟百姓,河南人心必將歸于瓦崗,虎牢關在我們手中,洛陽隋軍想要東出無疑是癡人說夢。” “且洛陽城中,隋朝舊臣、獨孤閥與王世充不斷角力,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東出中原?!? “如若我軍不是死磕洛陽,而是以洛口、黎陽兩大糧草為基,大軍從東郡北上魏郡,打開通往河北的口子,又或者是從滎陽郡東出占領濟陰郡,山東向我們敞開,中原還有何人可以阻止我們?” “偏偏司徒下令將洛口倉中的糧食全部運回滎陽,一粒粟米都不剩,一意孤行要沿通濟渠攻克梁郡。” “究竟是為了瓦崗軍,還是為了一己之私,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李密儼然一副勝利者姿態,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翟讓,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譏諷之意毫不掩飾。 “呵呵。” 看著在場沒有一個人反駁李密,翟讓自嘲一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最大的錯誤不是輕信了李密,而是忽略了底下人的需求,像單雄信、徐世勣、黃君漢、王伯當這些人哪個不是地方豪強出身,要只是為了現在的富貴,何必拋家舍業上了瓦崗寨。 既然他們上了瓦崗寨,參加瓦崗軍,為得不就是封侯拜相,名留青史,又怎會甘心屈居滎陽郡、東郡?翟讓的做法給他們的感覺根本不似明主。 “司徒?!? “你我相識相交一場,若以刀兵相向,未免有些折辱你?!? “還是你自己來吧。” 揚了揚手,李密給了親信蔡建德一個眼神。 “是?!? 蔡建德取出了一柄隋直刀,雙手捧著恭敬的上前。 “好!好啊!” 事已至此,翟讓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他的先天真氣根本無法調動,只需要十幾名軍中精銳便可以將他剁成肉泥,何況這里的人全部投靠了李密。 銳利如刃的眼神從每一個人身上掠過,這位一手創建了大隋第一義軍的人物彷佛要記住在場所有人,看得直叫人心中發毛。 “嘩啦!” 下一刻。 翟讓一只手抽出了隋直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架在了脖頸間,側首一劃。 “嗤嗤!” 鮮血從脖頸間噴涌而出,這位瓦崗寨大首領雙眼圓睜,眼中滿是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唉?。。 ?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無一不是心中嘆息,爭龍之路從來都是這么殘酷,有進無退,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翟公為除暴隋,慷慨就義,死于刺客之下?!? “追封上柱國、司徒,封東郡公,為其發喪,昭告天下?!? 眼瞼微動,李密義正言辭的說道。 “是!” 眾人心中一咯噔,齊齊拱手應聲。 不得不說,李密這一手確實很毒辣,足以掩蓋其弒殺翟讓的罪行,收復瓦崗軍心。 “瓦崗軍不可一日無主,臣請主公晉位魏公,開國建制,聲討暴隋。” 房彥藻第一個站了出來,高聲大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