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封賞-《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3)頁
“見過皇后娘娘。”
“見過姑姑。”
燈影之下,徐皇后瞧著張安世和徐靜若,面上微笑,只是這時來不及理睬朱?,這令朱?耷拉著腦袋,似乎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點(diǎn)什么,臉上顯出了幾分不高興。
徐皇后道:“你們在講什么?”
朱?立即道:“我們在講賈寶玉初……”
徐靜若這時羞怯得不得了,不過似乎覺得若是讓自己的姑姑知道張安世講這些只怕不喜,便強(qiáng)打著勇氣打斷道:“講賈寶玉與襲人,姑姑……我……我身體大好了……”
她沒有騙人,初試云雨情的確實(shí)是賈寶玉和襲人,至于后頭的話,卻一下子讓徐皇后再無追根問底的心思。
徐皇后高興地嫣然一笑道:“你的姑父和本宮,怕你身子孱弱,希望能多將養(yǎng)一陣子,張安世,陛下有事尋你,你隨本宮來。”
朱?依依不舍道:“為啥不叫我。”
徐皇后摸了摸他的頭,卻沒多說什么,朝張安世招招手。
張安世哪敢怠慢。
留下那心里倍感失落的朱?,和驚魂未定的徐靜若,忙是走了。
跟著皇后娘娘的后頭往正殿走。
張安世一路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等入了殿,見了朱棣,還見三個兄弟也在,頓時明白了什么。
“臣……張安世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朱棣一見張安世,便大聲道:“小子,你干的好事!”
張安世一聽,心里大驚。
臥槽,誰把我賣了,我干啥了!
朱棣卻已上前,激動地道:“你他娘的怎么知道這建文就在福建。”
張安世一聽,也不由的愣住了,驚詫地瞥了一眼四周,卻見一個和尚神情落寞地站在那里。
這建文……還真找著了?
專家誠不欺我也,以后再也不黑他們了。
其實(shí)讓朱勇他們出發(fā)去找人之時,張安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不過倒是覺得那寺的可能性最大,因?yàn)榭脊虐l(fā)現(xiàn)之中,確實(shí)出現(xiàn)了龍袍改造的袈裟,而這龍袍的工藝,斷然不是福建本地出產(chǎn)。
因而,合理懷疑的話,十之八九,這個袈裟的主人就是建文皇帝了。
只是……現(xiàn)在朱棣激動地看向他,詢問他發(fā)現(xiàn)的經(jīng)過。
這倒讓張安世有些緊張起來。
對呀,他又不是妖怪,總不能說自己像三國演義中的諸葛亮一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吧。
不過……畢竟這是先射箭再畫靶,只要有一個合理的推論,卻也未必不能解釋過去。
張安世定了定神,隨即就道:“陛下,其實(shí)臣也比較關(guān)注這件事,所以……臣便有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看了朱棣的神色一眼,張安世繼續(xù)道:“首先,臣假設(shè)了建文出逃,既然出逃,這天下之大,他又能往哪里去呢?那么追隨他的人,又會如何安排呢?”
“臣就在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中原之地,他們肯定是無法逃脫的!因此,無非就是兩條路,一條是出關(guān),一條是出海。而要出關(guān),這大明的邊鎮(zhèn),是在北平和宣府一線,那里卻正是陛下的龍興之地,他們經(jīng)過北平、宣府,如是往那里走,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朱棣不禁點(diǎn)頭:“不錯,不錯,你的猜測很正確,真是一個聰明的少年啊,你繼續(xù)說,你怎么就認(rèn)為他沒有選出海這條路?”
張安世道:“臣本是以為,可能會是出海,或者說,他們一開始確實(shí)是出海,可細(xì)細(xì)一想,他們幾個流亡之人,貿(mào)然出海,且不說尋覓艦船不易,就算真能出去,所遇的危險(xiǎn)也是極大。臣就在想……建文真受得了這顛簸之苦嗎?還有追隨他的宦官以及臣子,大多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他們能承受這些嗎?“
朱棣聽罷:”你猜測的沒錯,這些人都是酒囊飯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們?nèi)粽嬗羞@般的勇氣,何至于淪落到那般的境地。哎呀,你這般一說,朕倒是覺得……你真是將這些人的底細(xì)都摸透了。“
張安世慚愧的樣子道:“主要是在陛下身邊,隨時受陛下言傳身教,這才開了一點(diǎn)竅而已。”
“你繼續(xù)說。”
張安世道:“既然他們曾想過出海,卻又不敢出海,那么……臣就在想,他們假若當(dāng)初真要有出海的念頭,會從哪里出海?蘇杭一帶,這不可能,那里距離京畿甚近,一群這樣的人出現(xiàn),而且還要違反海禁,想要做到無人發(fā)現(xiàn),這絕無可能。”
“最安全的地方,便就是福建了,那里多山,朝廷對那里許多地方鞭長莫及,臣聽說,那里有許多的山民,因?yàn)闊o地可耕,生活困苦,所以私下出海謀生,更有不少人私下西洋,因此僑民甚多,官府也無法及時管禁。”
朱棣暗暗點(diǎn)頭:“不錯,福建布政使司,隔三差五都有這樣的奏報(bào)。”
張安世道:“若是建文出海,必走福建的海路,那么他們抵達(dá)了福建之后,得知了海上的諸多艱辛,于是……望而生畏之下,這個時候……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在原地藏匿了。”
朱棣越發(fā)激動:“說的對,說的對,如此心思,真是令人折服。”
張安世道:“可既要在福建潛藏,問題便又來了,福建固然多山,可他們沒有戶籍,也沒有關(guān)引,就算出宮時偽造了身份,卻要四出活動,卻是不容易的,因?yàn)檎仗娓呋实鄣淖孀谥ǎ傩粘鲩T需要路引,否則便視為亂民,他們?nèi)羰羌傺b尋常百姓,肯定不成。”
“可以隨意出入的人,只有兩種,一個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另一個就是僧人。這讀書人可不好假扮,畢竟任何一個讀書人,在本地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容易引起關(guān)注。”
“那么另外一種,就是僧人了。”
“臣想辦法,請人去了僧錄司那兒,尋覓了福建的寺廟造冊的情況,專門尋那些幾乎沒有什么香火的小寺廟,而且那地方,一定便于隱藏,最好是在深山之中,平日里無人走動,最終一層層的篩選下來……”
“篩選出了這些寺廟之后,再進(jìn)行篩選,篩選規(guī)模最小的寺廟,這寺廟最好平日里只有幾個僧人,一旦僧人一多,難免人多嘴雜,容易被人察覺出什么,再這般又篩選了一次,最終,便尋到了一處寺廟,即是臣所選定的這一處無名小寺。“
朱棣越聽越是驚詫。
這一輪輪的分析,確實(shí)邏輯性很強(qiáng)。
最重要的是,還是當(dāng)真經(jīng)過這些分析,將人找著了。
這樣一比,那他當(dāng)初讓錦衣衛(wèi)挑選了這么多精干之人,忙活了兩年多,豈不是成了笑話?
還有那紀(jì)綱,信誓旦旦的說人出了海。紀(jì)綱此人一向穩(wěn)健精干,現(xiàn)在看來……
朱棣忍不住搖搖頭,隨即大喜道:”精彩,精彩,哈哈……張安世啊張安世,你真是朕的枕頭啊。”
張安世心里一緊。
朱棣道:“朕想瞌睡了,你這枕頭便來了。”
說罷,朱棣瞥向那朱允文,不屑地道:“朱允文,當(dāng)初你身邊那些酒囊飯袋,比之朕身邊這少年如何?當(dāng)初你但凡有幾分識人之明,又何至于到今日這個地步?到了現(xiàn)在,你難道還認(rèn)為這是所謂的成王敗寇嗎?朕身邊隨便一個少年,才能便是你的十倍百倍。”
朱允文聽的心驚肉跳,他沒有想到,自己被發(fā)現(xiàn),竟只是眼前這小兒,單憑這樣分析便尋到的。
可怕的是,張安世的分析,竟完全猜中了他在逃亡過程中的心思,這樣的人,實(shí)在可怕。
到了這個地步,他只剩下苦笑,萬念俱灰地道:“時至今日,還有什么可說的,若是四叔只想證明貧僧無用,四叔早就做到了。”
說罷,朱允文打量張安世,隨即又道:“只是這少年,聰慧如此,只怕享壽不永。”
他居然很認(rèn)真的樣子。
意思是,一個人太聰明了,不會長壽。
朱棣聽罷,勃然大怒。
張安世心里卻想笑,我是什么貨色,我張安世自己不清楚嗎?我的聰慧來自于兩世為人的經(jīng)驗(yàn)而已。
所以張安世并不憤怒,而是笑了笑道:“借你吉言。”
朱允文隨即嘆息道:“今日所見,貧僧無話可說,接下來,就請四叔處置吧。”
朱棣虎目中忽明忽暗,似乎也拿捏不定主意。
突然,朱棣道:“請魏國公吧。”
說著,他朝朱能幾個道:“爾等立下大功,朕自會重賞,現(xiàn)在可以退下……”
頓了頓,朱棣目光卻又落在了張安世的身上,道:“張安世留下即可。”
朱能如蒙大赦,他早受不了這里了,于是領(lǐng)著朱勇幾個連忙告退。
魏國公入宮。
聽到宮中傳喚,尤其是在夜間,魏國公徐輝祖心中大悲。
夜間傳喚,一定是發(fā)生了天大的事,再聯(lián)想到自己的女兒還在宮中養(yǎng)病。
十之八九,靜若沒了。
這一路,魏國公徐輝祖更咽,此時他才醒悟,自己為了自己的倔強(qiáng),痛失了自己的女兒。
倘若不是因?yàn)樽约喝趾沃劣诘浇袢者@個地步。
徐輝祖?zhèn)挠^,只恨不得以身代徐靜若。
跌跌撞撞地抵達(dá)了大內(nèi),入殿,終是再忍不住,于是熱淚盈眶,忙將長袖去擦拭眼淚,口里嗚咽著,發(fā)出錐心一般的低泣。
等他擦拭了眼淚,抬頭。
眼前恍惚。
朱棣朝他笑道:“老匹夫,你來啦,你來看看這是誰。”
一聽是老匹夫三個字,徐輝祖雖是眼睛被淚水遮蔽,卻不禁定定神。
沒有人比徐輝祖更了解這個跟自己光屁股時起就廝混一起的玩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