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封賞-《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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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朱棣罵人的時候,說明一定不會是什么壞事。
于是徐輝祖朝朱棣指點的方向看去。
徐輝祖努力地睜大眼睛,隨即……看到了一個和尚。
他努力去辨認,猛地身軀一顫。
竟是俯身拜下:“臣徐輝祖,見過……見過……陛下……”
朱棣聽罷,冷哼一聲,扭過了頭,看也不看徐輝祖。
而那朱允文見了徐輝祖,又見徐輝祖如此,竟是羞愧難當,忙是側身避讓,道:“哎……時至今日,徐卿何故還要這樣羞辱貧僧。”
徐輝祖一時百感交集,更咽道:“陛下……還好嗎?”
“貧僧已是方外之人,有愧列祖列宗,生不如死,還談什么好壞。”
徐輝祖嘆了口氣:“只怪當初不能效全命,否則斷不至使陛下到今日這樣的境地。”
這二人說的話,張安世一句都不想聽,太大逆不道了。馬德,等會被宰了,還要濺我張安世一身的血,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張安世心善的嗎?
只見朱允文苦笑道:“不,貧僧今日思來,貧僧淪落今日,實非命數,而是理所應當。”
徐輝祖不解道:“陛下何出此言?”
朱允文眼簾垂下,道:“貧僧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反省,遲遲想不明所以然。今日方知,當初實是貧僧自取滅亡,即便沒有四叔,這天下只怕也要分崩離析,貧僧自以為……可以依靠書生們大治天下。”
說到這里,朱允文不禁淚流滿面,更咽道:“今日方知,貧僧誤信了人,令養尊處優之人,充盈朝野,而疏遠那些真正為大明打下江山的將士,以為幾句治國平天下的大道理,便可教太祖高皇帝的江山永固。哪里知道,這實為亡國滅族的征兆。徐輝祖,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當初朕削藩時,你心里是認同的嗎?”
“我……”徐輝祖沉默片刻,才道:“臣以為……此事難為。”
“是啊,你認為此事難為,想來你也早知道其中的弊病,也一定知道朕所信之人,多為誤國誤民的書生,是嗎?”
徐輝祖遲疑了一下,終究艱難地點頭道:“是……”
“那當初為何不言?”
“臣乃武臣,又非議論國政的御史、翰林,如何能言,又有什么言路?”
朱允文苦笑:“是啊,這便是貧僧的愚蠢之處,可你看四叔身邊,多少驍勇的將軍,又有多少似這個少年這般的俊杰,貧僧又怎么不是自尋死路呢?”
“這是天命啊,貧僧當初做下那些可笑之事時起,天命就已不在我,而在四叔的身邊了,今日貧僧這模樣,實像跳梁小丑,可笑、可笑……”
徐輝祖低頭無言。
朱允文道:“今日言盡,時過境遷,你不必再稱貧僧為陛下了。”
徐輝祖耷拉著腦袋,眼淚又奪眶而出。
朱允文道:“當初貧僧猜忌你,處處提防你,你現在尚能如此待貧僧。貧僧心里反而有愧,就不要讓貧僧帶著這份愧疚去死了吧。”
說罷,他笑了起來:“貧僧這輩子,已有太多的恨事,再多這一樁,更不知還要留下多少遺恨,你是有才能的人,應該尋覓明主,為我大明江山,去干大事,中山王的后人,理當世為大明藩屏,永葆我大明江山。”
徐輝祖重重嘆了口氣,卻再無言。
…………
這一夜很漫長。
張安世被抓去喝酒。
酒桌上,朱棣居中,徐輝祖在左,張安世在右。
朱棣一口酒喝盡,道:“看來今夜是睡不著了,你們一個是國舅,一個是太子的妻弟,也都算是一家人,來啊,喝,喝……”
朱棣滿面紅光,就差蹦迪了。
張安世口里道:“陛下,陛下,我酒量淺……”
于是淺嘗一口。
徐輝祖倒也干脆,直接一杯酒喝盡。
朱棣斜眼看著徐輝祖,得意洋洋地道:“你看這朱允文如何處置?”
徐輝祖道:“陛下要如何處置,自然如何處置,臣豈有什么話說。”
他第一次向朱棣稱臣。
朱棣卻是大笑,摸著張安世的腦袋道:“你這未來的泰山大人,可精明得很哪。他曉得若是自己給那朱允文求情,依著朕的性子,定然大怒,說不準就將朱允文殺了,便故意漠不關心的樣子,任朕處置,嘿嘿……”
張安世眨眨眼:“我覺得魏國公是好人,不會這么多心眼。”
朱棣便瞪他一眼,怒道:“你他娘的平日里就曉得和小姑娘談情說愛,成何體統,男兒大丈夫,要有宏圖大志,豈可成日膩在女人堆里。”
張安世:“……”
臥槽,陛下,這能不能要點臉,明明是你安排的啊。
朱棣舌頭有點打結,繼續罵道:“這一次,朕非要罰你不可了,你不娶徐靜怡,朕絕不饒你。”
張安世只能無奈地低頭喝酒。
這一次,張安世總算被恩準出宮。
與徐輝祖同行。
這一路出去的時候,張安世問徐輝祖道:“陛下會殺朱允文嗎?”
徐輝祖沉默了一會,良久才疲憊地道:“不會。”
張安世道:“為何?”
徐輝祖道:“他只會在惱羞成怒,老臉擱不下時,才殺人。”
張安世道:“那不是成袁紹了嗎?”
徐輝祖瞥了一眼張安世,他朝張安世笑了笑:“你是個聰明的少年人,靜怡的身子還好吧?”
張安世道:“有我在,自然好的很。”
徐輝祖點頭,認真地看著張安世一眼,道:“將來你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言罷,出宮。
而多日沒回家的張安世,在張家閃亮登場,可忙壞了張三,當夜無話。
…………
到了第二天,朱棣起的格外的早,酒氣還未散去。
他擺駕武樓,隨即便召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覲見。
紀綱得旨,火速覲見。
“臣見過陛下。”
朱棣點點頭。
“陛下有什么吩咐。”
“等一等。”朱棣慢悠悠地道。
這令紀綱有些摸不著頭腦。
片刻之后,亦失哈進來道:“陛下,姚師傅來了。”
朱棣道:“請進來吧。”
沒多久,進來的姚廣孝行了個禮。
朱棣才道:“紀綱啊。”
紀綱忙道:“臣在。”
“建文現今,下落在何處?”
這一下子,紀綱越來越糊涂了。
這不是前幾日才問過嗎?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來。
卻見朱棣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此時,紀綱難測朱棣的心思,道:“臣……已調派精兵強將,在我大明口岸,尋訪當初建文出海的行蹤,想來不日,便會有消息傳來。”
“這么說,他出海了?”
“臣經此判斷,理當如此。”
朱棣道:“難道沒有其他的可能?”
紀綱突然察覺有些玄乎,總覺得陛下好像話里有話。可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還能怎么樣?
于是他咬咬牙道:“臣已布置下天羅地網,倘若當真在兩京十三省腹地,臣一定有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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