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真相-《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3)頁
張安世嘆了口氣道:“陳主事,到了這一步,若是我,我一定希望自己能死個痛快,而不是抵死不承認。”
黃豆般的冷汗,已從陳文俊的額上滲出來,他身如篩糠,只有咬著牙根,才能使自己的下巴合攏。
朱棣沒有暴怒,他深深地看著陳文俊:“你一個人辦不成這樣的事,還有同黨,是嗎?”
“我……冤枉……”陳文俊反反復復地念叨著。
只是相比于從前理直氣壯的喊冤,現在他的氣息已微弱了許多,再沒有方才的中氣十足了。
紀綱站在一旁,臉色已陰沉到了極點。
他冷不丁地道:“就算是盜用武庫,也未必就是亂黨。”
這倒是實話,說不定只是牟利呢。
紀綱說著,回頭看一眼跪在地上,依舊還是雙目呆滯的崔一紅。
可現在,顯然沒人關注紀綱說什么。
張安世則在安慰著陳文俊道:“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為你自己的家人想一想啊,你也不希望你的家人臨死之前,還要飽受無盡的痛苦吧。錦衣衛指揮使就在這里,他的手段,你難道不知道嗎?退一萬步,你好歹也領了陛下的俸祿,吃人嘴軟,你就招了吧。”
陳文俊惡狠狠地瞪張安世一眼:“住口,你這個小賊。”
張安世:“……”
陳文俊實是恨透了張安世,虧得張安世方才還在為他打算。
陳文俊咬牙切齒地道:“若非是你,老夫何至今日!”
他是何等聰明的人,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知道自己是死定了。
于是……竟蹣跚著,站了起來,依舊還是咬牙切齒的樣子,死死地盯著張安世,道:“你……你們……這天下……本不姓朱,爾等不過竊國之賊也。”
朱棣心開始沉下去。
對方沒有罵他篡位,而是直接說姓朱的竊國……這等于是把太祖高皇帝也罵了。
群臣也已色變,顯然也意識到,接下來……可能會有一些自己不該聽的話。
有人小心翼翼地看朱棣,此時只是后悔,早知如此,自己不該來啊!
倒是張安世冷冷地道:“竊國?竊了誰的國?”
陳文俊恨恨地看著張安世,他情緒開始激動,整個人猶如發狂的野獸。
張安世嚇了一跳,立即向后跳一步,雙手擋在自己的心口位置,口里大呼:“保護我……”
朱勇和張軏兩個正聽得如癡如醉呢,猛地聽到張安世這話,都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家大哥。
只有丘松一下子撲了上去,直接將陳文俊撲倒了。
陳文俊打了個趔趄,摔下去,口里破口大罵:“竊國之賊,竊國之賊……鄭玉公和王翰公在天有靈……哈哈……哈哈……”
他前言不搭后語。
不過……這鄭玉和王翰卻被人聽了個真切。
朱棣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鄭玉乃是元末明初的江南大儒,雖然在元朝的統治之下,南人乃是四等人,地位幾乎形同于奴隸,可朱元璋驅逐韃虜之后,鄭玉卻視元朝為正統。
朱棣想請鄭玉出山為官,鄭玉堅決不從,于是絕食七日而死,臨死還對人說他不能辜負元朝,要為元朝殉節。
另一個叫王翰的人,也是如此,在得知北元也氣數已盡的時候,選擇自殺。
當時如鄭玉和王翰一樣的讀書人有不少,有跳海,有投海,也有自盡,只是這鄭玉和王翰都是較有名望的大儒,名聲更大罷了。
“哈哈……待我大元南下,橫掃關內,遲早……要將爾等統統一掃而光,我陳文俊生于至正二十三年,生為元人,死為元鬼。”
朱棣勃然大怒:“拿下,給朕拿下!”
陳文俊依舊大罵道:“爾等篡位之賊也,不肯安分守己,朱棣,你的父親,不過是區區乞兒,一介布衣,也配君臨天下嗎?爾的血脈里,也不過是乞兒之血,淮右布衣之血而已!”
他像是瘋了,眼里布滿了血絲。
朱勇率先上前,一拳砸中他的牙齒。
“唔唔唔……”陳文俊說不出話,只是嘴巴一張一合,口里吐出血水來。
百官們都被這陳文俊的瘋狂驚得說不出話來。
朱勇和張軏則忙將陳文俊拖拽了出去。
張安世其實也大吃一驚,他原以為這個陳文俊,一定會痛哭流涕地求饒,可是沒想到……這家伙竟在這個時候癲狂。
幸好……沒有傷著自己。
朱棣則心中狂怒。
只是眼下……朱棣還有一絲的理智。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決不能殺了陳文俊,陳文俊這個人……還有用處。
他不斷的深呼吸,心里莫名的煩躁起來。
雙目忽明忽暗,猶如一頭憤怒的獅子,此刻,只想吃人。
他萬萬沒想到,這家伙……竟敢辱罵自己的父皇。
對于太祖高皇帝,朱棣可能沒有像自己的皇兄朱標那樣,感受到十足的父子溫情。
可太祖高皇帝,一直都是朱棣的榜樣,他內心里所渴望的,就是做一個像太祖高皇帝那樣立下不朽功業,將來……哪怕自己駕崩,去見太祖高皇帝,至少太祖高皇帝不會責怪自己起兵靖難。
朱棣眼里血紅,憤怒的握拳,快步在御座旁疾走,猛地,他一雙眸子,像是一道閃電一般,猛地落在了崔一紅身上。
他一步步走上前。
紀綱連忙后退,紀綱的臉色已經糟糕到了極點,此時溫順的像一頭綿羊。
可朱棣沒理會他,而是一字一句的詢問崔一紅:“告訴朕,你是亂黨嗎?”
崔一紅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立即道:“奴婢……貪圖財貨……又自以為……將來……將來若是迎奉了前元的人入關,便……便可得一場大功勞。”
朱棣更是勃然大怒:“朕再問你,你何時勾結了亂黨?”
崔一紅道:“奴婢貪圖財貨……又自以為……將來若是迎奉了前元的人入關,便……便可得一場大功勞,所以奴婢是亂黨。”
朱棣站直身體,他好像一下子身子便冷了,渾身散發一股寒氣,一雙眸子……也不再憤怒,而是變得幽暗而深不可測。
紀綱臉色大變,匍匐于地,跪在朱棣的腳下:“陛下……臣……臣……辦事不利,萬死之罪。”
朱棣沒有回應。
張安世卻覺得太好玩了,咋這崔一紅,好像錄音機一樣,便低聲道:“你是亂黨嗎?”
崔一紅立即道:“奴婢……貪圖財貨……又自以為……將來……將來若是迎奉了前元的人入關,便……便可得一場大功勞。”
張安世道:“你看我像不像亂黨?”
崔一紅道:“奴婢……貪圖財貨……又自以為……將來……將來若是迎奉了前元的人入關,便……便可得一場大功勞。”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