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真相-《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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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世道:“那庫房里,還搜到了不少的金銀,不只如此……還有許多火器的原料?!?
朱棣聽罷,冷冷看向陳文俊。
百官也面露出了狐疑之色。
紛紛看向陳文俊。
陳文俊頓時叫道:“這……這……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這些庫房,于我有什么干系?”
朱棣臉色越發的陰沉,他站起來,背著手,來回踱步,卻是對張安世道:“你是如何尋到那倉庫的?”
張安世笑道:“很簡單,靠算術!”
算術……
紀綱心里不屑。
更多人一頭霧水。
張安世道:“陛下,既然是亂黨,而且還想要謀反,這謀反就需要里應外合,可無論如何,他們都需要一樣東西……那便是武器,而且是大量的武器。”
朱棣聽罷,下意識的點頭。
說到謀反,朱棣不是吹牛,他自己就是謀反的祖宗。
想當初在北平的時候,他為了打制兵器,甚至故意在王府里養了許多鵝,讓這些鵝發出聲音,用以來掩蓋打造兵器的響動。
“既然是這樣,那么就很好辦了?!睆埌彩罉泛呛堑氐溃骸按罅康闹圃毂?,首先就需要大量的原料。臣當然不清楚他們偷偷制造兵器的地點,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算清楚的,所有制造兵器的生鐵……尤其是大規模的生鐵,以及火藥的原料,都需向武庫去提取……這一點,臣的模范營,就沒少去兵部提取?!?
朱棣點頭,卻是瞪著他道:“你能不能不要賣關子,給朕直截了當的說?!?
張安世悻悻然道:“臣總要娓娓道來,如若不然,陛下豈不是有許多疑問?”
朱棣心里暗怒,怎么造反,還需你來教朕?朕造反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耐著性子,朱棣道:“繼續說?!?
張安世這才道:“朝廷對于大量制造兵器的原料一向管理十分嚴格,而制造兵器的地點,也一定不可能是堆積原料的庫房。天下的生鐵,還有火藥所需的硝石等物,肯定不在一個地方。”
朱棣點頭:“還有呢?”
張安世道:“那么……他們就肯定要解決一個問題,那就是運輸。”
聽到這里,朱棣也覺得合情合理。
紀綱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冷,一雙眸子,不經意地掠過一絲精光,死死地盯著張安世。
陳文俊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只見張安世接著道:“既然要涉及到運輸,那么臣就在想……這樣機密的東西,而且如此大宗的運輸,肯定是要求保密的。這南京城乃是天下水道的樞紐,武器的原料,十之八九,也是從這兒運輸出去。”
“若是從前,要查到這件事,只怕費時費力,少不得要派無數的官兵,一艘艘的船去查驗,這不但費時費力,而且只要官兵一查,肯定會打草驚蛇。好在……臣這邊,卻解決了這個問題。”
朱棣道:“如何解決?!?
張安世道:“很簡單,自打兄弟船業開張之后,加入兄弟船業的船只越來越多,這船業的貨船多,價格還算公道,最重要的是……有兄弟船業保駕護航,可以確保貨物萬無一失,就算出了什么問題,兄弟船業也有代償服務。因此……現在南京城絕大多數的商賈需要運輸貨物,都是直接交給兄弟船業?!?
“可是……這些人所干的勾當,卻是見不得光,畢竟這些貨物……本就是禁忌,因此……臣可以斷定,他們一定不會請兄弟船業來負責運貨?!?
朱棣聽罷,越來越有了興趣,便道:“這……倒是有幾分道理?!?
百官都一聲不吭,一個個看著張安世。
紀綱一張臉則是繃得緊緊的。
只見張安世又開始道:“你看,這原本大海撈針的事,現如今……卻已經可以將范圍縮小到那些自己運貨的商家了。南京城各處碼頭,確實也有一部分的貨物,是商家自己找船來運的。臣讓人查過了,每日這樣的船只,有數百之多。雖說數百多,還是大海撈針……可臣又想起了一件事?!?
隨即,張安世微笑道:“陛下可知道什么事嗎?”
朱棣瞪了張安世一眼道:“你不必問朕,朕知道個鳥。”
張安世干笑道:“臣這是活躍一下氣氛嘛?!?
于是,連忙正色道:“這碼頭上……即便有商家自己運的船,可絕大多數的水手尤其是船夫,其實都是相熟的,畢竟都是一個地方討生活,停靠碼頭的時候,難免彼此打打招呼,一起上岸喝點小酒,甚至是平日里一起耍錢。”
“可臣在想……這些人運輸的乃是禁忌之物,他們選用的船夫,當然都是自己人,就是為了防范于未然。而這些船夫……知道自己干的乃是殺頭買賣,便一定格外的謹慎,不謹慎的人,這亂黨也不敢相信?!?
“于是……臣再讓人縮小范圍,讓兄弟船業的人,去徹查那些兄弟船行之外的船夫,尤其是那些沉默寡言,平日里極少愿意與人打交道的。這一找……還真找到了十幾個。”
張安世頓了頓,又道:“有了這十幾個目標,接下來的事,也就容易多了,不過是讓人盯梢,尋找他們的目的地,最終……找到對方的庫房?!?
“找到庫房之后,臣沒有讓人立即打草驚蛇,而是先確定庫房的主人,以及出入庫房之人的身份,最終……順藤摸瓜……”
“陛下,你說巧不巧,這陳文俊的管家……就在其中……于是臣一面帶人抓陳文俊,一面拿住了他的管家,再一面讓人抄了那庫房,果然,在那庫房里尋到了許多犯忌的東西,而他的管家……也已供認不諱,至于這個賬簿,也是從庫房里搜出來的,一般人看不懂,不過那管家卻是老實交代了?!?
“要解密里頭的數字,其實很簡單,就是所有在第一行的數目,都加三,第二列的數目,都加九,第三列……則減一……陛下按著這個法子,再看看這賬本,是不是覺得……這數目就開始對上了?!?
朱棣低頭,卻是看的一臉懵逼,這加減的事,他依舊還是看得眼花繚亂。
可他是皇帝呀,怎么可以不懂?
只好硬著頭皮,不懂裝懂地道:“原來如此,這樣說來……”
說到這,朱棣便看向陳文俊:“你如何說?”
他的語氣,開始不善起來。
陳文俊臉色慘然,卻依舊矢口否認道:“冤枉,冤枉……這與我無關,無關……定是……對了,對了,一定是那管事……”
張安世笑了笑道:“那管事已經招供出你了,說歷來都是你的指使。何況那些硝石還有生鐵,他區區一個管家,怎么可能弄到?你是兵部主事,才可以監守自盜,只要報一點損耗上去,便可偷偷將武庫的東西挪出來。只是……現成的刀槍劍戟還有火藥,要弄出來不容易,畢竟上賬目都很清楚。所以……你便打了原料的主意,畢竟……這個最不容易讓人察覺。”
頓了頓,張安世道:“我已請金忠金公……查過兵部的賬目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金忠在此時微微笑了笑:“舉手之勞,舉手之勞罷了?!?
張安世和金忠對視一眼,彼此又微笑。
張安世和金忠是有緣分的。
因為金忠在朝中相交最莫逆的人就是姚廣孝,姚廣孝是和尚,金忠當初在北平是測字先生,二人從事的都是服務業,且都是涉及到心理學的服務業。
二人可謂是惺惺相惜,也正因為如此,姚廣孝看出了金忠的才能,向朱棣推薦了金忠。
這二人的關系,可謂是干柴烈火。
張安世鎖定了陳文俊之后,立即找上的就是姚廣孝,給了他一萬兩銀子的香油錢。
姚廣孝說不夠,有一個測字先生還想算一算張安世的生辰。
于是,張安世很干脆的又添了一萬兩的香油錢。
很快……兵部那邊的賬目也就出來了。
此時,朱棣便看向金忠。
金忠笑吟吟地道:“陛下,臣這幾日,確實查過兵部的庫房了,這兩年……十分奇怪,洪武年間的時候,武庫一些硝石、生鐵的損耗往往是在十之一二,可到了這主事陳文俊的手里時,損耗就增加到了十之二三,也就是說……這武庫之中……許多東西,平白多損耗了一兩成……臣忝為兵部尚書,對此竟是失察,實在萬死之罪?!?
朱棣擰眉道:“負責武庫的,乃是這陳文俊嗎?”
“陳文俊管理的乃是太平庫和永濟庫。出問題的,也是這兩個庫房……”
朱棣深吸一口氣,臉色一變,隨即,惡狠狠地看向陳文俊:“到現在,你還要抵賴嗎?”
陳文俊已是嚇得魂不附體,卻是咬緊牙關道:“冤枉……冤枉……定是張安世栽贓陷害?!?
可到了這個時候,其實一切的真相……幾乎已是水落石出了,此時若是還喊冤,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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