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楊榮道:“蹇公歷來認為祖宗成法,只要實施得宜即可,怎的突然有此動作?這一下,老夫有些看不懂了。” 胡廣顯得很高興,捋須道:“君子行事,要先有大義的名分嘛。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也。” 楊榮·“.” 寧國府府衙。 蹇義至此,已有數月。 這數月之間,他倒是十分關心寧國府的情況,開始清理當地的訴訟,從前在此積壓的數百件積案,幾乎都被他在短短一個月時間內清理掉。 一下子,人人都稱蹇義為青天,士民百姓,深受鼓舞。 不少的士紳,紛紛建言獻策,也愿慷慨解囊,愿意資助官府修繕學舍。 不得不說,蹇義這個吏部尚書,面子還是很大的。 據說不少讀書人都蜂擁而至,還有許多舉人,都希望能夠成為蹇義的入幕之賓。 整個寧國府,雖是區區一個府,可此時可謂是群英薈萃,相比于朝廷百官的格局可能不如,可放眼天下,此地幾乎可謂是人才濟濟。 蹇義行事,有板有眼,每日從早到晚,都不肯解怠。 可就在此時,有人興沖沖而來,帶著喜意道:“恩府,恩府……大喜,大喜啊……55。” 來人乃是蹇義的一個幕友,其實較真地論起來,此人算是蹇義的一個門生,中過舉人的功名,叫吳歡。 照理,舉人是可以入仕的,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去吏部選官,而明初的時候進士不多,就算是舉人,也算是人中龍鳳,不似到了明朝中后期,舉人都如狗的情況。 可許多舉人卻都不愿意去選官,而是希望等到下一次科舉繼續去考進士。 在他們看來,舉人選官,本就落入了下乘,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道路。 這吳歡得知自己的宗師在這寧國府,立即和一群讀書人一道,興沖沖地來此,隨即成為了蹇義的入幕之賓。 蹇義此時正喝著茶,聽聞了吳歡的聲音,眼帶溫和,面上含笑道.“怎么,今日怎的如此孟浪?” 吳歡喜笑顏開地道:“恩府先看這邸報。” 說著,便將邸報送上。 蹇義—看,大吃一驚,禁不住訝異地道.“呀,朝廷……怎的……” 吳歡意味深長地看了蹇義一眼,恩府果然行事周密,那一邊讓御史上奏,請陛下授予全權,這邊結果出來,卻依舊好像與此事沒有瓜葛的樣子。 這一點,他真得要好好學,將來做了官,用得上。 于是吳歡樂呵呵地道:“恩府,現在好了,恩府正好可在寧國府施展拳腳。” 蹇義卻是皺起了眉,他確實有點懵了,可細細思量,似乎事情并不壞。 他沉吟道.“事已至此,也只好接受陛下的旨意了。施展拳腳……嗯……推行善政和仁政,乃當務之急,老夫對寧國府的情況,也差不多摸清楚了,只是如何實施仁政,卻還需斟酌。” 吳歡自信滿滿地道:“我看恩府—定已經戌竹在胸了。” 看著吳歡一臉敬仰地看著自己。 蹇義略一沉吟,便道:“當請寧國府上下士紳和耆老們一起來商議。” 吳歡眼睛一亮,隨即便振奮地道:“妙啊,妙不可言,恩府這—手,實是高明,這叫廣開言路,如此,這寧國府豈有不興之理。學生這就去請諸鄉賢與耆老。” 蹇義微笑,頜首。 而在另一頭的棲霞,張安世跟其他人的反應,似乎有點不一樣。 他連續看了好幾遍的圣旨,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然后專門請了高祥來,讓他看過了一遍,便皺著眉道:“這里頭,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高祥想了一下,便道:“圣旨很清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張安世撓撓頭:“見了鬼,怎么可能天上掉餡餅?我啥都沒干呢,陛下就給咱們太平府瞌睡送來了枕頭。這陛下莫不是我肚里的蛔蟲吧!” 高祥連忙道:“公爺慎言。” 張安世便頓時驚覺起來的樣子,立即道.“噢,噢,是我不對,哎……我這個人心直口快。” 高祥卻喜歡這種感覺,張安世在他的面前,什么瞎話都敢亂說。 這是什么?這就是信任啊! 雖然每到張安世胡言亂語的時候,他都要很認真地糾正他,可糾正歸糾正,心里還是覺得很自在的。 張安世此時卻是一臉不確定地道.“這里面會不會有陷阱?” 高祥認真地道:“應該不會,下官看過兩遍了,就是這個意思。” 張安世便道:“可是我聽說,這是大臣們廷議的結果,不是我對百官有什么意見,只是覺得他們一向見不得我好。怎么會……對我這樣好?” 他的顧慮是有緣由的,多點警惕也不是壞事。 高祥想了想道:“我聽外頭的傳言,好像這與蹇公有關。” “蹇義?”張安世若有所思地道:“這可能說得通。怎么,他在寧國府,莫非要干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就不得而知了。”高祥道.“公爺若要知道,讓南北鎮撫司打探一下就知道。” 張安世冷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稀罕打探他,而且……錦衣衛有規矩,盡力不去打探朝中的動向,對外……只對外的。” 張安世笑嘻嘻的說著,隨即打起了精神:“可無論如何,有了這份旨意,優勢在我,咱們終于可以干更多的事了。” 頓了頓,他樂呵呵地道:“我—早就說,陛下圣明。你看,這份旨意就是明證。現如今我等沐浴皇恩,又得如此信重,還有什么可說的?自當粉身碎骨,竭力報效!還愣著干什么,事不延遲,趕緊召集人,準備干事!” 高祥也抖擻起精神,忙道:“是。” 求點月票吧,嗚嗚嗚,碼字不容易,最近風濕犯了,手脖子痛。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