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十四章:普度眾生-《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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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村莊,天已經暗下來了,村莊里沒有多少燈火。
可遠處,卻隱隱傳來哭聲。
在昏暗的將夜時,突聽這般哭聲,讓人沒來由的覺得滲然。
進入了莊子,姚廣孝抬眼看去,見一柴屋亮了燈火,便去敲門。
門開了,卻是一個漢子。
漢子見是兩個老和尚,不但沒有要趕走他們,反而此時大喜,避開身子,讓他們進來,口里道:「兩位禪師是要夜宿嗎?留下吧,我這里狹小,禪師不要嫌棄,我這便給你們張羅齋食。」
姚廣孝進入昏暗的茅屋,里頭空空如也,一張竹編的短榻上,卻躺著一個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一動不動,只用黃紙遮了她的臉。
姚廣孝道:「阿彌陀佛。」
漢子站在一旁,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一般,淚如雨下,邊道:「我時運不好,連累了自己的孩子也遭了難,她生了病,昨日才過去,禪師,你們行行好,給她超個度,我愿添香油錢。」
姚廣孝道:「怎么不置靈堂?」
漢子帶著哭腔道:「棺木都沒預備,且孩子也小,再說操辦,族里的人也不同意,說是晦氣。明日就給她找個地方掩埋了,她上輩子作了孽,投胎到我家,嗚嗚嗚……」
漢子開始嗚咽,哭得極傷心。
姚廣孝嘆了口氣:「犯了什么病?」
「不知道。」漢子道:「去請……請過大夫的,可大夫……都被征去了府城里,這里距府城太遠了。」
姚廣孝便道:「我來超度吧。」
說著,坐在這女孩兒的面前,在昏暗之中,念起經文。
他念得鏗鏘有力。
漢子似乎一下子受了感染,喜極而泣。
姚廣孝卻在此時停了念經,道:「你怎的笑了?」
漢子
一臉真誠地道:「禪師的經很正宗,有禪師超度,這個孩子下輩子投胎,就能去個好人家,定有享不盡的福。」
姚廣孝道:「是,你遇對了人,貧僧是高僧。」
說罷,繼續念經。
一夜無話。
次日清早,莊子里不少人得知來了高僧,有不少人歡喜無比,這家請姚廣孝去,那家也都請,若是姚廣孝肯登門,他們便面上帶著紅光。
幾日下來,姚廣孝被招待得紅光滿面,離開莊子的時候,他已超度了七戶人家,甚至臨行時,人們爭相送上錢糧。
錢糧不多,甚至有人將米缸里最后一點米也奉上,還哀叫著:「師傅大德,善婦無以為報,請師傅將這些收下。」
姚廣孝收下。
老和尚不忍,離開村莊之后,他朝姚廣孝道:「那是他們最后的口糧了,可能明日就要挨餓。」
姚廣孝澹澹地道:「我知道。」
老和尚不懂,便問:「那為何還收?」
姚廣孝卻是嘆了口氣,道:「我若是不收,他們可能會遲兩天挨餓,可他們雖能晚兩日再餓肚子,只是心里卻不踏實。遲早他們都要餓的,可至少餓死前,他們還有希望。」
老和尚嘆息道:「他們下輩子……」
「若有來世……」姚廣孝打斷他:「他們若還是這樣子,照樣還是要挨餓受凍,要被人欺凌的。」
正說著,前頭有人鳴鑼打鼓,卻是一長串的差役浩浩蕩蕩來,有的牽著牛,有的押著扛米的徭役,更多人眾星捧月的圍著一個一個騎驢的文吏。
姚廣孝和老和尚連忙恭敬地站在路邊,等這隊伍過去。
那騎在驢上的文吏見狀,停下,下了驢,他挺著大肚腩,走到姚廣孝他們的跟前,道:「和尚,剛從陳家莊來吧?」
姚廣孝道:「是。」
文吏不滿地看著他,隨后目光落在和尚手里的包袱上,道:「和尚包袱里的是什么?」
姚廣孝道:「這是私物。」
文吏卻顯然看出了點什么,不悅道:「這陳家莊,太不像話了,本地的里長干什么吃的?跟他們催討鼠疫錢,他們便一個個哭著喊著說要餓死了,給和尚的錢糧倒是豐厚,刁民不識大體,竟到這樣的地步。」
后頭一人,顯是里長,連忙對這文吏點頭哈腰道:「劉司吏……已經盡力了盡力了啊。」
文吏怒道:「我也曉得你鄉里鄉親,不好催討,可這鼠疫錢,關乎到的乃是本縣的大計,知縣老爺愛民如子,為了本縣長治久安,這才征發錢糧,為的就是治鼠。可推三阻四,是何道理?是真當知縣老爺心善,不肯動刑嗎?」
里長道:「此次一定能催討到,一定……」
文吏瞪了姚廣孝一眼,冷冷地道:「和尚,你身上的錢糧,需得留下,非是我等對佛門不敬,只是上頭催討得厲害,我若是不能如數填補上錢糧,挨板子的卻是我。」
姚廣孝卻是搖頭:「這可不成,這是善男女們的香油錢……」
文吏更為不悅。
還不等他吩咐,一旁一個差役似是邀功似的上前,直接給了姚廣孝一個耳光。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姚廣孝被打得滿口是血,他頓時整個人搖搖晃晃起來。
這差役氣狠狠地罵道:「假和尚,我瞧你便不是好人,縣里公干,你竟敢造次,膽大包天,不知死嗎?」
說罷,動手去搶奪姚廣孝的包袱。
姚廣孝死死地捂著。
可很快,便被人撂翻在地,將包袱搶了去,頓時,便撒了一地的銅錢還有米粒。
文吏已回去騎驢了,對那
差役吩咐道:「不要欺他,將錢糧帶走便是,縣老爺和本地士紳們都說,此次鼠疫,定是有人作孽,所以不可作孽,更不得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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