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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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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沒再理會他,只繼續道:“是誰指使爾等?”

    “是布政使司的一個經歷。”

    朱棣冷笑道:“區區一個經歷,便可指使爾等?”

    “他說是奉了布政使徐奇的命令。”

    “爾等是匪,如何信得過這布政使?”

    “我等雖聚在鄱陽湖中,可若無人照應,只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

    “嗯?”朱棣凝視著這三個匪首。

    其中一個賊首道:“歷來鄱陽湖的水匪,都是有規矩的,只要不扯旗造反,便可存活,官府也不剿,可照例,要給官府的人……送一些禮。”

    朱棣的臉色愈發的陰沉,冷聲道:“是這樣的嗎?”

    “是。”

    “這樣說來,是那徐奇勾結爾等?”

    一個賊首連忙道:“罪人知道一些事。”

    “你說。”

    “留著咱們這些水匪,有用……”

    朱棣眉一挑:“有何用?”

    “有了水匪,每年布政使司和都指揮使司都可上奏,請求朝廷調撥錢糧,剿除水匪。而這些調撥下來的錢糧……聽說不在少數。除此之外……鄱陽湖附近的州縣,也可以以匪患為名,減免不少的稅賦,正因為如此,附近的州縣土地都比其他地方更值錢……”

    “還……還有……隔三差五,還可以進剿的名義,殺一些人,再上報上去,這又是一樁戰功。如此……便是一舉三得。所以這鄱陽湖百里的水域之中,不聽話的水賊早就剿除干凈了,似罪人們這樣的……則仰賴官人們的鼻息,他們教俺們如此,俺們也不得不干,若是不干,以后有的是苦頭吃。”

    朱棣聽罷,竟是一時無言。

    養寇自重。

    這等事,古已有之,甚至可以說,早已形成了一個產業。

    需要刷功績的武官,也知道竭澤而漁的道理,若是將賊都剿了,來年怎么辦?

    需要討要錢糧的州縣,還指著水賊們討要錢糧。

    哪怕是地方上的大戶,只要不是那等殺官劫掠大戶的強盜,自然樂于這水賊的存在,畢竟他們搶不到自己的頭上,可朝廷和官府給予的各種撫民政策,卻幾乎都是他們享受的。

    朱棣頓了頓,便接著問:“那經歷對伱們如何交代?”

    “他們說,城中有人……希望我們殺入城后,將其滅口,還說讓我們放心地干,咱們夜里入城,既是奇襲,而且城中這些人的防備也不重,到時自然有人給俺們暗中開了城門接應,里應外合。事成之后,定有俺們兄弟的好處。”

    朱棣深吸一口氣,他眼睛瞇起來,隨即道:“他可有說過入城中要殺的人是誰?”

    “他只說在德化縣縣衙……”

    朱棣勾起一抹冷笑,隨即道:“他們倒是有本事,竟已猜測出我們在德化縣衙了。”

    張安世在旁無言以對,說起來,這些人聰明是真聰明,就是好像聰明的有點歪。

    朱棣顯是憤恨難平,手上的刀隨手一丟,卻是一揮手道:“拿下去細審,一個時辰之后,奏報上來吧。”

    朱棣隨即落座,三個賊首被推了下去。

    張安世看了看朱棣沉如墨汁的臉色,在旁小心翼翼地道:“陛下……臣……”

    朱棣沉沉地道:“不必多言,朕現在不想說話。”

    張安世便道:“那要不陛下歇一歇?天色已經不早了。”

    朱棣的神色間帶著幾分煩躁,想了想道:“朕還不乏,朕還是讀讀書吧,你的春秋呢,取來。”

    某種程度而言,人在這個時候,一本名叫《春秋》的故事合集,確實撫慰心靈的良藥。

    直到錦衣衛那邊送來一份奏報,朱棣才放下了書,將這奏報細細看過,而后,他冷冷地抬起眼來:“現在看來……就是這個布政使了。你如何看?”

    說著,朱棣將那奏報往一旁坐著的張安世遞過去。

    張安世接過了奏報,只看了一會兒,卻道:“陛下,臣以為……不只布政使徐奇……”

    朱棣眼眸微微一張,欣慰地看了張安世一眼:“繼續說。”

    張安世便道:“此事涉及到的,并非只是水匪,水匪可以被布政使司指使,可陛下不要忘了,水匪從鄱陽湖至此,沿途經過各處的水寨和衛所,為何卻可以暢通無阻?這其中,只怕都指揮使司也已經通過氣了。”

    朱棣眼里越發的冷了。

    想當初太祖高皇帝的時候,為了防止地方的權柄被一人所獨攬。

    所以便別開生面的設置了三司的制度,這三司即所謂的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以及提刑按察使司。

    這三司,一個負責行政,一個負責軍事,一個掌管刑名,三司的主官,都是同樣的品級,互不統屬。

    也就是說,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徐奇,即便可以指使水匪,卻是不可能調動都指揮使司治下的各處軍衛的。

    可水匪奔襲兩百多里,沿途暢通無阻,九江府和南昌府之間,又都是重鎮,通衢之地,軍衛眾多,怎么可能毫無察覺呢?

    于是朱棣道:“朕也想到了這個……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是,這布政使司和都指揮使司勾結?”

    張安世搖搖頭道:“陛下,若是勾結,倒也還好。”

    “嗯?”朱棣的眼睛瞇了起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張安世。

    張安世道:“若是勾結,只能說明是官官相衛,而官官相衛,也不算什么。可陛下不要忘了,他們干的事,可是抄家滅族,要掉腦袋的大罪啊。這樣的事……尋常人如何敢?若只是普通的包庇或者勾結,難道他們彼此之間,不會相疑嗎?此等身家性命之事,想要讓此二者之間如此合作無間,這說不通。”

    朱棣頷首道:“朕想到的也是這個,當初朕靖難的時候,想要說動寧王與朕一道反了,寧王乃朕兄弟,何況削藩也有他的份,他尚且猶豫,不肯輕易配合,若不是朕奪了他的軍權,裹挾住他,只怕他也不甘心如此。”

    “朕與寧王乃至親兄弟,彼此同利,尚且無法做到同心協力,彼此不相疑。何況是這布政使司和都指揮使司呢?那么你的猜測是什么?”

    張安世猶豫了一下,便道:“除非……背后有人……指使他們。”

    朱棣猛地眼眸落在張安世的身上,面上的表情越發的冷然:“繼續說。”

    張安世道:“似這樣的大事,靠合作是無法協調的。這就好像自古以來的所謂聯軍,往往都容易被擊破是一個道理,陛下可聽說過十八路諸侯聯合討董?”

    朱棣道:“你但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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