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張安世道:“因為這其中牽涉到彼此不同的利益,所以根本無從形成合力,何況當初朝廷設立三司的目的,就是讓三司相互制衡,布政使與都指揮使之間一文一武,本就難以有什么過深的交情,可現在看來……臣覺得他們這樣默契的合作,實在匪夷所思?!? 頓了頓,他接著道:“可若是在他們的背后,有一個人,可以駕馭他們,使他們甘心情愿的效命,那么這事……可能就解釋的通了?!? 朱棣皺了皺眉,口里道:“誰可以駕馭這江西堂堂的布政使和都指揮使?此二人,都乃封疆大吏,又如何會甘心供人驅策?” “這也是臣沒有想明白的地方?!睆埌彩揽嘈Φ溃骸澳茏龅竭@一點的,只怕是朝中的尚書,也未必可能。畢竟尚書或許可以指使布政使,卻未必能讓堂堂都指揮使俯首帖耳?!? 朱棣微微低頭想了想,才道:“會不會因為他們是他們都有什么把柄,落在此人手里?” 張安世道:“有這種可能,不過臣卻以為,把柄固然有用,可畢竟這事太大,所以……至少應該是都指揮使和布政使同時信任的人?!? “同時……信任……”朱棣口里喃喃念著。 張安世則道:“眼下……顯然還無頭緒,不過臣已經布置好了?!? 朱棣猛地抬頭,深深地看了張安世一眼:“布置了什么?” 張安世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這笑里帶著幾分狡黠,隨即道:“南昌府……那邊……臣……已有安排!” 朱棣眉一挑,狐疑地看著他:“是嗎?” 頓了頓,便道:“說來朕聽聽?!? 張安世神秘兮兮的樣子,壓低聲音小聲說著,隨即開始露出了一副賊兮兮的樣子。 朱棣細細聽著,先是一怔,隨即凝重的臉色,慢慢地化開。 ………… 南昌府。 此時,在布政使司衙的廨舍里。 這一處幽靜的小廳。 卻有十數人,猶如木樁子一般端坐著。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頭戴著翅帽,穿著禽獸補服。 其中最顯赫的,莫過于穿戴著孔雀補服的布政使徐奇。 徐奇沒有吭聲,坐在他兩側的幾乎所有人,此時都面如死灰。 偶爾,只有中間夾雜的一陣咳嗽之外,幾乎沒有人有任何的談興。 每一個人的心都猶如亂麻一般。 終于,有人從外匆匆進來道:“徐公?!? 這一聲呼喚,讓所有人像是一下子驚醒了一般,只見一群風聲鶴唳之人,竟都露出恐懼之色。 即便是徐奇,竟也下意識的身體顫了一下,驚魂不定的樣子。 直到知道是自己的幕友來了,這才稍稍地定下了心神,勉強遏制住了自己在抖動的腿。 抬頭,等此人走近了,才道:“何……何事……九江府……有消息了嗎?” 這幕友看了徐奇一眼,隨即道:“尚未有消息……” 廳中有人開始交頭接耳。 “照理,這個時候該有消息來了?!? “會不會……” 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不安之色。 從昨天夜里開始,便有許多人坐在此等候消息了。 這些人,無一不是膽戰心驚,心里不知生出多少念頭。 徐奇露出了失望之色,他努力壓抑自己的失望,接著看向這幕友道:“有什么事?” 幕友道:“欽差行轅那兒……劉公又在鬧了。” 一聽這個劉公,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厭惡之色。 原本一開始的計劃,這位禮部尚書是他們的一道防火墻,此公……名聲不好,貪婪成性,正好……出了事可以全都潑在他的身上,是他們想到的最適合的擋箭牌。 可哪里想到……這家伙早就跳了船,現在反而成了燙手的山芋。 如今雖是將他暫時軟禁起來,可這家伙一丁點也不安生,好像生怕沒有和他們劃清界限一般,隔三差五就要在行轅里折騰出一點事來。 徐奇這個時候,一點也沒有興趣去關心劉觀這個人,只厭惡道:“他又怎么了?” “劉公在行轅里放火,說是要自盡以報皇恩……” “那他死了沒有?” 這幕友苦笑道:“沒有死成呢,外頭看押的人一見火起,哪里敢怠慢,匆匆去救火了。他便指著大家罵,說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又罵……罵……” 徐奇忍著惡心,耐心地道:“罵了什么?” 幕友道:“說是他落入了賊窩,什么漢賊不兩立,要教亂臣賊子們,都死無葬身之地。還說……就算死了,也要變做厲鬼,陰魂不散,教亂臣賊子們統統都不安生……” 徐奇砰地一下拍打案牘。 這番話,好像一下子戳了他的心肺一般,徐奇惡聲道:“這老匹夫……” ……………… 更新送到,求月票。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