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周彥聽了,皺眉起來,道:“這可不成,鎮江那邊,聽聞有賊子作亂,事關重大,非要陳同知這般的人鎮守,才教人安心。陳同知,該當以國家為重。” 陳禮不做聲。 一個千戶站出來:“既然事情緊急,那么卑下可以先行一步,至鎮江去主持局面。” 周彥厭惡地看了這千戶一眼,他拿陳禮這樣的滾刀肉沒有辦法,可是區區一個千戶,他卻是不放在眼里的。 于是澹澹道:“爾何人?” “千戶劉舟。” 周彥道:“我聽說過你,你負責的乃是南鎮撫司情況的分揀,我來問你,白蓮教教匪作亂,你為何沒有提前示警?” 劉舟道:“因為根本沒有白蓮教匪的情報。” “胡說!”周彥大義凜然的拍桉而起,怒道:“若是沒有,卻又為何會有教匪作亂?難道前幾日,被殺死的教匪都是假的嗎?真是豈有此理,你玩忽職守,已是死罪,今日還不知錯,可謂累教不改,來人,將此人拿下,家法伺候。” 此言一出。 堂中沉默,只一個個瞪大著眼睛看著。 可硬是不見有校尉上前去拿那千戶。 周彥更怒,還要拍桉。 陳禮此時微笑著道:“周僉事可知這劉舟當初,威國公在的時候,威國公對他最是信任?每一次出行,都愛將他帶在身邊,說他最是忠誠可靠,辦事也最是細心。” 周彥心里自然知曉,這陳禮是故意在膈應他的,可現在若是他不能處置劉舟,給這些驕兵悍將們一個下馬威,他還如何鎮得住? 當下,他便冷笑道:“今日不同往日,當初他在威國公面前順從,可人心是會變的,這劉舟居功自傲,更是罪加一等!再者說了,威國公亡故,我衛中上下,誰不痛惜?可死者已矣,咱們這些未亡之人,卻還需當差緹騎,拱衛宮中,這也是太子殿下命我來此的目的。” 說著。 周彥微微抬高下巴,又道:“我奉太子詔,鎮南鎮撫司,治的便是劉丹此等橫行不法之人!來人……拿下了,誰敢不從,就是抗詔!” 陳禮依舊端坐不動,臉上帶著似笑非笑之色,好像瞧樂子似的。 那劉舟卻悲憤無比,偏偏又拿著周彥無可奈何,這高大的漢子,禁不住眼里含淚出來:“威國公若是在天有靈……” “太子有詔?我怎么沒聽說過?” 這說話之間,卻有人慢悠悠地進了大堂。 這聲音,竟是莫名的熟悉。 眾人眼中露出訝然之色,堂中突的一陣靜默,一個個看向那迎著光進來的人。 周彥也下意識地看過去,卻見這人正笑吟吟地踱步進來。 這人笑吟吟地道:“我他娘的還沒死呢,是誰在咒我?” 周彥:“……” 等這人入堂,面目越發的清晰。 驟然之間,堂中一下子騷動。 周彥驟然之間,頭皮發麻,似見鬼一般地瞪大了眼睛。 陳禮已長身而起,一雙眼眸也在這瞬間里亮了幾分,唇邊隨之帶起真心歡喜的笑意。 他不緊不慢地朝來人行禮道:“卑下見過都督。” “見過都督……” 眾人就像是約好似的,整齊劃一地轟然拜下。 張安世則是背著手,對此不予理會,而是徑直走向周彥,直直地看著他,伸手道:“太子的詔令呢?” 周彥身如篩糠,渾身戰栗不止。 他像魔怔了似的,身子已不聽使喚,竟匆匆地從袖里掏出了一份詔令來。 張安世奪過去,低頭一看,這詔令……每一個字,他都認識。 而后,張安世卻是將這詔令直接撕了,一分為二,然后揉成了一團,這才道:“你說這是太子殿下詔令,我怎么不知道?是你能代表太子,還是我張安世更能代表太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