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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一個漏網的都沒有-《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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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失哈回到了行在的時候,便聽到了那婦人劉氏凄厲的哀嚎。

    這婦人口呼道:“這怪不得賤婦,都是他們授意的,教賤婦聽他們行事,便有好處。賤婦區區弱女子,否則怎肯寧愿污了清白呢??”

    她嚎啕大哭,宛如此番不是誣告他人,而是遭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亦失哈只聽的腦殼發疼。

    緊接著,又傳來那耆老的聲音,這七老八十的人,原本還氣喘吁吁,現如今卻好像一下子中氣十足起來:“老朽,老朽也是被他們所蒙蔽…………是這知府陳佳,就是這陳佳教唆老朽的。陛下老朽年邁,已是老眼昏花,哪里明白什么事理,不過是被人挑唆,實在…………實在…………”

    說著,他嗚咽著。

    轉瞬之間,這誣告者好像一下子統統成了受害之人。

    只有陳佳與其他府衙的官吏,一個個臉色慘然。

    朱棣勾唇冷笑,看著這些人的丑態,眼中掠過厭惡,不禁道:“真相是什么,是什么?”

    不等陳佳張口。

    后頭的饒州府同知便已拜下,道:“陛下,真相…………真相乃是…………府衙里,故意以斡旋的名義,請了鐵路司的官吏來,而后…………設下陷阱,借故狠狠教訓一頓?!?

    朱棣聽罷,臉色鐵青,厲聲道:“為何如此?”

    陳佳臉色難看至極。

    這時候,其他說不說,都不緊要了,有的是人想要代替他說。

    可這時,陳佳突然怒吼一聲:“因為鐵路司這樣下去,饒州府…………將死無葬身之地!這樣放任下去,多少土地都要荒蕪,無人耕種,府城之內,百業蕭條,百姓統統去了鐵路司。而饒州,卻成了死城!難道…………鐵路司將百姓移至鐵路沿線,而放任府縣衰亡,就是陛下的初衷嗎?”

    他越發激動地道:“去歲迄今,饒州府城內,尚有七千九百戶軍民百姓,而如今只剩下了三千七百戶,人口遷徙之眾,教人瞠目結舌。府城如此,下頭的各縣更是如此,饒州府下的尊橋鄉,原本有戶三千九百戶,而如今,他們扶老攜幼,被鐵路司所鼓動,最后所存民戶不過兩千出頭。”

    他嘴唇哆嗦著,繼續道:“少了這樣多的百姓,多少土地要荒蕪,這大好的良田,無人問津,人人都往鐵路司跑。朝廷的稅賦,今歲府里征收到了現在,也不如往年的一半。這鐵路司…………在一日,饒州府就永無寧日!”

    他一改方才的惶恐之色,說的大義凜然,振振有詞。

    朱棣聽罷,冷漠地看著他,卻不發一語。

    張安世竟有了一絲錯覺,倒像是這陳佳非但不是一個誣告和用心險惡殺人的贓官,反而像一?憂國憂民的士大夫了。

    此時,陳佳接著慘聲道:“土地荒蕪,百姓顛沛流離,糧產減少,而糧賦也隨之消減,人心惶惶,這就是臣在饒州府這一兩年來的感受,臣若是坐視不理,那么這知府…………豈不成了笑柄?知府的職責,乃上報國家,下安治下黎民,臣又如何沒有作為?”

    他這一番厲聲反問,反而將許多人鎮住了。

    張安世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這家伙是在狡辯,可畢竟心中詞窮,倒是一時

    不知怎么反駁。

    朱棣則繼續冷冷地看著陳佳。

    不得不說,陳佳這一番話,卻總算是將這些即將要反水的官吏,乃至于那婦人劉氏和耆老,都鎮住了。

    他們顯然本就認同陳佳的,雖是誣告,卻在陳佳一番義正言辭之下,仿佛自己所

    做所為,實乃是忠肝義膽,此時便都噤聲,不再推脫責任。

    就在這短暫的沉默之后,有人不由輕笑一聲。

    眾人看去,卻是胡廣。

    胡廣信步而出,除了嘴角那帶著幾分嘲諷之意的輕笑,他今日的臉色顯得十分冷峻,雙目不帶著幾分憤然,張口道:“當真如此嗎”

    陳佳的額頭上滑下了一滴冷汗,卻硬著頭皮,咬牙切齒地看著胡廣,在他看來,今日的滿盤皆輸,盡是因為胡廣這叛徒的緣故。

    此時只恨不得生啖胡廣之肉。

    “怎不是如此?”

    胡廣道:“大好的良田,無人去耕種,以至糧產大減,那么我倒想問一句,我大明子民,世世代代,都仰賴土地為生,不知多少百姓,只擅農耕,這大量肥美的農田,就在此,他們為何不去耕種,卻寧愿背井離鄉,去做苦力”

    陳佳聽罷,道:“自是因為…………因為鐵路司蠱惑…………是因為…………”

    胡廣卻是打斷他,大喝道:“我看不盡然吧,陳知府既說是鐵路司蠱惑的緣故,難道這無數的百姓,統統都愚蠢的不可救藥?若只是蠱惑,難道他們竟會愚蠢到這樣不識好歹嗎?”

    陳佳:

    胡廣冷笑道:“大量肥美的土地,無人去耕種,你身為知府,不去尋找真正的原因,卻將其強加于鐵路司和無知百姓身上。就你這般,也敢自稱父母官?百姓倘若當真有肥美的田地可以耕種,耕種的糧食,盡為自己所有,無需徭役,無需佃租,只需上繳朝廷一些錢糧,便能富足的過太平日子,誰肯背井離鄉,又誰肯攜妻帶子,如流民一般,往鐵路司那兒去?”

    陳佳道:“胡公此言是何意?”

    “就是老夫說的意思。”胡廣道:“百姓困苦,你不自知,百姓不得不背井離鄉,你不去尋找真正的原因,所痛心的,不過是因為百姓統統離了鄉土,而使當地士紳的土地無人租種,這就是你所謂的大仁大德,是你的職責嗎?你心心念念的,哪里有百姓?不過是這饒州府內,這數百上千家的士紳而已!”

    “現在因為他們的利益受損,你窮途末路,因而設下奸計,想要殺害鐵路司的官吏,事發之后,畏罪,便又暗中組織人進行誣告。這樣喪心病狂,如此無恥卑劣,竟也敢在陛下面前,妄稱父母官。你這般的人,便是禽獸也不如,竟還敢在此狡辯?!?

    陳佳額上大汗淋漓。

    胡廣卻不打算就此罷休,氣騰騰地繼續道:“世上最惡之人,非只是濫殺無辜之,莽漢。而恰恰是爾等這般,一面殺戮,一面將人推至萬劫不復的火坑之中,卻還靠著巧舌如簧,靠著肚子里的那些文墨,奢談大義的無恥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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