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亂世用重典-《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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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他要從奏疏中尋找到蛛絲馬跡。
就在此時,有宦官匆匆而來,行禮道:“陛下。”
朱棣此時的心情顯然有些煩躁,不由鐵青著臉道:“說。”
宦官看陛下心情不好,也有些懼怕,卻還是戰戰兢兢地道:“有宋王殿下……密奏……”
朱棣聽罷,狐疑起來,口里則道:“取來。”
一封奏報送到了朱棣的手里,朱棣打開,只細細一看,隨即露出更深的狐疑之色。
不過他終究還是不露聲色,將這奏疏合上,卻又將目光落在了案牘上堆積如山的奏疏上,當即道:“明日廷議吧。”
…………
次日拂曉,天也才蒙蒙亮。
五品以上大臣入宮,照例開始廷議了。
今日所議的,恰恰是當下最時興的熱門,牽涉到了胡廣、戶部,為士人們萬眾矚目的驛站之事。
其實許多大臣,在來議之前,心里是門清的。
驛站不能沒有,裁撤不是開玩笑嗎?
可換一個角度,現在這事鬧的這樣大,這么多讀書人關注,市井之中,也對此議論紛紛,此時……雖知道不可能裁撤,誰要是裁撤,只怕宮中第一個不答應。
知道了宮中的底線就好辦。
反正皇帝老子不會同意,那么索性……就做做樣子,給士人們看看,自己鐵骨錚錚的風骨。
在大明為官,除了要精通四書五經,還需懂得左右逢源,與此同時,還要有表演藝術家的修養。
畢竟,誰也不想遺臭萬年,而筆桿子,就掌握在士人手里。
像這種開了之后,也不會有結果的廷議,其實就是舞臺!
既然這事不會影響到真正的國策,那么索性……自己打一打炮嘴,總沒有問題吧。
于是乎,百官們給張安世上了生動的一課。
張安世作為文淵閣大學士,端坐于胡廣的身邊。
隨即,氣氛驟然開始升溫。
率先站出來的,乃是一個都御史,此都御史捶胸跌足,隨即開始破口大罵驛站每年靡費的公帑,而后,又拿出了一樁去歲福建驛站的情狀出來。
“區區一個平潭驛,歲給錢七百兩,糧一萬二千石,除此之外,還有草料等靡費,可蓄養的驛丞與驛卒幾何呢?四人……諸公……只是四人,那花名冊上,分明寫著三十七人,可多余的人……一個都沒有……”
都御史說得意氣激昂,說著說著就哭了。
有人道:“這平潭驛還算是好的,那山東的文登驛更是荒唐可笑……”
眾人七嘴八舌,一個個高聲痛斥。
胡廣見狀,很是欣慰,低聲對張安世道:“殿下……這不查還不知道,一查……真是……幸好諸公總還算是以國家為念,你瞧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
張安世笑了笑道:“一個人痛斥別人貪瀆,未必是自己干凈,而極有可能,是痛斥別人,才顯得自己干凈而已。”
胡廣急了,想說點什么,可此時氣氛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和張安世爭執,索性深吸一口氣,端坐著。
這種痛罵一直持續到了正午。
大家開始饑腸轆轆起來。
就在大家想著,趕緊廷議結束回去干飯的時候。
突然之間,有宦官唱喏道:“陛下駕到。”
眾人抖擻精神,慌忙接駕。
朱棣信步入殿,隨即升座,左右四顧,便道:“議的如何?”
胡廣忙起身,拜下道:“陛下,百官對驛站,多有不滿,都認為,應當……”
朱棣挑眉道:“應當什么?”
“應當裁撤……”
朱棣四顧左右,淡淡道:“是嗎?”
百官無人反對,雖然大家說的都是氣話,可無所謂,反正立場是擺了,大家和罪惡不共戴天,可問題是,朝廷敢裁撤嗎?
朱棣感嘆道:“朕沒有想到,這才多少年,吏治就敗壞到了這樣的地步,看來……不用重典是不行了,既如此,那么就依眾卿所言,裁撤了吧!”
“……”
殿中霎時變得落針可聞。
人們驚慌地開始彼此相顧,面面相覷。
這不是……開玩笑嗎?
陛下吃錯藥了?
這結果跟他們之前所想象的不同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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