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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元道尊盯著楚齊光說道：“人族若要迅猛發(fā)展，要么由底層之百姓承受代價，要么由海外之妖族承受代價。”

    “你如今既然可以奴役妖族，榨盡四海，為何又要宣揚人妖一體之說？”

    “你可知曉此乃禍國邪說？”

    楚齊光聽完玄元道尊說的話，先是一陣驚訝，接著又了然地點了點頭：“我本以為你只知人妖仇恨，是被數(shù)千年恩怨給綁架的‘神靈’，現(xiàn)在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仔細想想也不意外，能達到你這等境界，有心了解的話，這天下四海之理，自然都不在話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社會的迅猛發(fā)展總有某些群體在承擔(dān)代價，在你看來與其讓人族底層承擔(dān)代價，不如讓人族奴役妖族，人族迅猛發(fā)展，而妖族被吃干抹凈，榨干每一絲價值。”

    “但是……”

    只見楚齊光五指展開，道道氣血波動在他手中散發(fā)出驚天紅芒，緊接著虹芒變化間，如同超越了天地萬物的色彩，化為了一團無法形容、難以描述，即使以玄元道祖之強大也不可參悟的奧秘。

    緊接著，楚齊光手中的這一團奧秘轟然炸開，時空在這一刻劇烈震顫了起來。

    ……

    “好，我同意你所說的話。”

    ……

    “但我有不同的看法。”

    ……

    在玄元道尊的感知之中，他像是一下子分裂成了兩個……不，是整個世界一下子分裂成了兩個，兩個世界的不同之處，便在于楚齊光的回答出現(xiàn)了不同。

    這位存在于大漢世界數(shù)千年的存在，這一刻也是面露驚容，不可思議道：“這是什么武功？你做了什么？”

    兩個世界的楚齊光同時答道：“不要緊張，我只是開辟了平行時空，并讓你看到不同的可能性而已。”

    “這是我從天外參悟的一門超時空武道，現(xiàn)在也只是小成而已，不算什么。

    玄元道尊仍舊一臉震驚地看著楚齊光，遲遲沒有出聲，似乎是這一拳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楚齊光的這一下出手，顯然狠狠鎮(zhèn)住了他。

    接下來兩個平行時空的楚齊光各自解釋不同的發(fā)展方向，四周圍的光影同時變化，似乎整個玄元神界已經(jīng)被他綁架。

    一個楚齊光以人族壓榨妖族，另一個楚齊光則以人妖一體為方向進行發(fā)展。

    光影變化中，不同的未來被楚齊光推演出來，展現(xiàn)在了玄元道尊的面前。

    玄元道尊卻已經(jīng)不在意這些了，追問道：“超時空武道究竟是什么？這真的是武道嗎？”

    兩個世界的楚齊光一同隨意道：“這只是我用來向你演示的工具而已，不要在意這些，仔細聽我說……”

    玄元道尊緊緊盯著楚齊光，可他根本沒法不在意兩個世界同時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事情。

    而在楚齊光的推演中，世界再次分裂，從四個變成了八個，八個變成了十六個……

    在玄元道尊驚訝的目光中，越來越多的推演結(jié)果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中，不斷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每一個似乎都是如此真實。

    “兩個發(fā)展方向，一共一萬六千五百二十三種可能，所有的結(jié)果你都已經(jīng)看過了，人妖一體是最優(yōu)策略。”

    “因為說到底，對我來說，這個世界最重要的資源……是人，這人可以是人族，可以是妖族，甚至可以是魔族。”

    楚齊光一步一步走向眼前的玄元道尊，同時伴隨著他五指緩緩收緊，在玄元道尊的眼中便是一個又一個平行世界轟然坍塌，徹底消散。

    而玄元道尊若有所思地說道：“知識……是宇宙中最重要的資源，而只有智慧生命才能發(fā)現(xiàn)知識，學(xué)習(xí)知識，吸取知識。”

    “越是強大的個體，越是能掌握更多更深奧的知識，掌握這個宇宙中最重要的資源。”

    “而只有達到天淵境界，才可以略微決定這個世界的命運，才可以跟天外諸神抗爭，可以開辟出一條前路。”

    “相比起天淵境界來說，這世界其余九成九的人不論做什么，似乎都沒有意義。”

    “但我們也是來自于凡人。”

    “只有數(shù)量足夠多的凡人，其中才可能誕生出天淵境界，甚至是我等這般存在。”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絕頂強者決定世界的方向，推動天下的發(fā)展，而剩下的凡人……他們最大的作用便是以足夠的數(shù)量，保持人的多樣性，使得環(huán)境不論如何變化，其中始終有機會產(chǎn)生絕頂高手，推動這天下……”

    “而王朝，便是為了維持天下之穩(wěn)定，保持凡人之數(shù)量……”

    “你想要人妖一體，便是想要讓所有人妖都有充足的發(fā)展機會，誕生出最多的強者。而不是壓榨妖族……來養(yǎng)豬一樣養(yǎng)人。”

    “你是否是此意？”

    面對玄元道尊的問題，楚齊光沒有回答，只是一步步前進，繼續(xù)崩碎一條又一條的時間線。

    玄元道尊又追問道：“但是你仍舊沒有回答我……代價呢？”

    “讓所有人都成為人上人，那誰來承受代價？”

    “世間發(fā)展，人總有高低之分，中下層的工作總要有人去做，就算有氣血機代辦，但管理氣血機的人呢？”

    “為什么不直接讓妖族來承受這份代價？你現(xiàn)在不就是這么做的嗎？”

    伴隨著時間線再次收束，所有的楚齊光合而為一。

    他看著玄元道尊，淡淡說道：“現(xiàn)在只是開始，隨著人妖一體加劇，中原帶動四海，未來所有海外妖族的地域都會發(fā)展起來，更多的天淵強者會從中誕生。”

    “至于代價……”

    四周圍光影變化，那是在無數(shù)人的滋養(yǎng)之下，位立于大漢世界頂點的楚齊光。

    楚齊光的下方是萬千人族、妖族。

    而在這萬千人族、妖族的下方，則是無數(shù)的楚齊光。

    “若我站在巔峰，那我便是代價。”

    看著那光影之中，無數(shù)人滋養(yǎng)下的楚齊光反哺天下蒼生，看著他操縱的無數(shù)活尸成為了社會運轉(zhuǎn)的基石。

    玄元道尊最終長嘆了一聲，知道不論對方是對是錯，他都沒有能力阻止楚齊光。

    他問道：“你要我如何做？”

    楚齊光回道：“移風(fēng)易俗，人妖同體，天師教責(zé)無旁貸。”

    于是片刻之后，在天師教諸多高手們震驚的目光中，楚齊光與玄元道尊攜手踏出了玄元神界，回到了紫霄殿的廢墟之前。

    聽著玄元道尊修改教義，要去掉諸多經(jīng)文中的斬妖內(nèi)容，并且要收一批妖族子弟上山入教，在場諸人都是大驚失色。

    海蒼子不甘說道：“道尊，這可是我教數(shù)千年之經(jīng)義……”

    楚齊光淡淡道：“現(xiàn)在不是與你們商量。若是你們不愿意遵從新的教義，那就舍了這一身天師教的武功道術(shù)，下山去做一輩子的凡人吧。”

    想到自己等人被楚齊光隨手奪走的修為，海蒼子等人都是又驚又怒，只能將最后帶著希望的目光看向玄元道尊。

    但玄元道祖只是微微垂目，嘆道：“楚齊光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聽到這番話，在場的信徒們都是一臉驚怖，一個個如同被主人拋棄的寵物。

    玄元道尊的這番態(tài)度在他們看來，分明是和楚齊光在神界中的比斗輸了。

    一想到自己崇拜的神祇竟然輸給了楚齊光，被對方給壓了一頭，他們的心中就涌起一陣陣的無力、絕望、迷茫……

    天師教教主玄陽子本就有所猶豫，此刻也立馬低下頭來，沉聲說道：“我等明白了，既然是您的旨意，我們必然會全心奉行。”

    就在天師教徹底被楚齊光一力壓服的時候，在玄元道尊也無法洞察的時空結(jié)構(gòu)之外。

    楚齊光的指尖震蕩，伴隨著氣血波動的血光緩緩合攏，一條又一條只有他能看見的時間線隨之崩塌。

    其中光影閃爍，有楚齊光和玄元道尊大戰(zhàn)引發(fā)水淹三州的景象，有天師教大批信徒寧死不屈，全體殉教的景象，有玄元道尊拼著重傷被封印的代價，然后咒殺億萬妖族的景象……

    種種在楚齊光看來比較失敗的平行世界湮滅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

    佛界第十六層。

    砰！

    伴隨著楚齊光的五指合攏，世界收束為了最后他所滿意的那個結(jié)果。

    一旁的嬌嬌奇怪道：“哥……你不是要去一趟龍蛇山嗎？”

    楚齊光說道：“已經(jīng)談完了，玄元道尊安排一下龍蛇山的事情以后，就會過來佛界，一同參與遠游天外，補完正法的計劃。”

    嬌嬌震驚道：“啊？結(jié)束了？”

    楚齊光點點頭：“此間事了之后，天外的事情也該做一個了斷了。”

    大漢世界在楚齊光帶領(lǐng)眾多絕頂高手攻略天外世界之后，得到諸天萬界的知識滋養(yǎng)，整個世界的發(fā)展速度便一再提升。

    而在楚齊光不斷整頓吏治，調(diào)控經(jīng)濟，改革宗教，收服魔人，安撫人妖矛盾等等一系列手段之后，朝廷效率始終維持在一個較高水準，各行各業(yè)可持續(xù)良性發(fā)展，上下階層較為流通，各族矛盾被有效緩解，武功、道術(shù)的研發(fā)也始終走在正軌之中……

    如此這般，大漢世界雖然仍舊高速發(fā)展，卻始終沒有脫離楚齊光的掌控，朝著他規(guī)劃中的目標不斷前進而去，各種物資的調(diào)配也不斷配合著他征戰(zhàn)天外的行動。

    而隨著人心被楚齊光不斷匯聚，一道道黑金色的火環(huán)在旋轉(zhuǎn)、閃爍，化為愿虛觸的力量融入楚齊光的元神之中，成為了一門門武功、道術(shù)、神通的資糧，滋養(yǎng)著楚齊光的境界提升。

    于是在玄元道尊加入天外計劃，楚齊光又數(shù)次驗證了自身的超時空武道之后。

    他終于再次來到了圣土世界，來到了那時間線收束的盡頭。

    這一次的楚齊光望著那道從星核中走出的身影，以一種平等的姿態(tài)站到了對方的面前。

    對方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楚齊光：“有趣的螻蟻，看了那么久，你學(xué)會了幾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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