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二人又聊了許久。 并未發(fā)生旁人揣度的那些“齷齪”事。 仗著更強悍的記憶力,經(jīng)歷過許久的學(xué)習,以及各種搬運,又看過太多音樂史上的名人傳記,再補了不少基礎(chǔ)樂理,如今的陳鋒也不再是曾經(jīng)那般懵懂到只會搬運的樂壇初哥了。 他天賦雖一般,但基礎(chǔ)知識量早已今非昔比。 但陳鋒不敢與鐘蕾多說,他的所學(xué)過于冗雜,跨度極大。 他并不想一不留心說出數(shù)百年后的理論,轟隆一聲干擾到鐘蕾的思路。 鐘蕾問了陳鋒不少問題,大多集中在對金唱片中部分歌曲的細節(jié)理解上。 陳鋒小心翼翼的作答,盡可能的玄學(xué)而不露馬腳。 另外,雖然他沒能將《晨風》搬運回來,腦子里總是記得那旋律的,偶爾也能順著鐘蕾誤打誤撞誤中問道的某個點,扔出些干貨。 鐘蕾依然在成長期,正努力的學(xué)習進階樂理,同時開始揣摩金唱片中的這些名曲。 良久之后,鐘蕾合上筆記本,閉目沉思,似乎又有所得。 “你知道我最早的夢想是什么吧?” 她問,講話時她的目光正投向窗外。 “知道,用音樂改變世界。” 鐘蕾點頭,“是的,但我知道這夢想遙不可及。我并未指望自己這輩子能做到。” “你又妄自菲薄了。” 鐘蕾搖頭,“也不是,對藝術(shù)保持敬畏,是我前進的動力。” “好吧,那你現(xiàn)在怎么想?” “我仿佛看到了曙光。”鐘蕾笑瞇瞇的看著他,“就在你身上。每次和你交流,我都能有新的體會。” 陳鋒暗翻白眼,又開始吹起來了。 真尷尬。 別人夸,他只是受得稍微臉紅。 但鐘蕾夸,卻讓他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別這樣,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不能這樣講,在你提醒之前,我想的只是把創(chuàng)作出來的東西感情抒發(fā)得更真摯,卻又忽略了聲音的本質(zhì)。現(xiàn)在我漸漸的懂了。我能感覺得到,再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吃透這二十七首樂曲。然后等我去收集更多屬于大自然的美妙聲音,應(yīng)該就能成功了。我只差臨門一腳了!咱們可說好了啊,到時候你得趕緊倒追我。我一邊假裝拒絕你,一邊準備婚紗!” 她笑得很甜蜜,也很自信,毫不遮掩。 若是普通的女性,被一個自己喜歡的男性追求,通常想的依然是相處一下,看看究竟合適與否。 鐘蕾不這樣。 所謂的獨身主義者,一旦動了心,想的立刻就是一輩子,毫不矯揉造作,極其單刀直入。 陳鋒坐到她身邊,兩條腿拿起來,在床沿邊搖晃。 真想告訴你。 你這臨門一腳真的很難。 為了踢出這一腳,你用了五十多年,一直等到七十多歲。 當你披上婚紗時,你的頭發(fā)已經(jīng)與婚紗一個顏色了。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又折磨了你五十多年。 再等一等,我們一起努力吧《晨風》做出來。 為了人類,真的要等一等。 或許想在歷史中成為一個偉大的人,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總是要犧牲很多東西。 包括生命,也包括在很多人眼里甚至高于生命的愛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