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倒不是說漢語母語者這邊的比例能調換過來,但著眼于未來,并落足于當下的比例會高很多。 因為漢語想問題夠快。 當一個人總體知識層面偏窄,對世界本質的認知不是那么深刻與廣泛時,漢語的快結構能讓人更容易的想到未來。 英語的慢結構卻讓人的思維不得不更多停留在收集當前自己需要收集的信息上,慢速決策當前需要解決的問題,也就是信用卡的償還諸如此類。 但再換一個層面,陳鋒通過對未來的觀察,又認為無論是漢語母語還是英語母語的頂級學問家,其實都能立足當下著眼未來。 當兩種母語語言的人在各自的學術領域達到巔峰后,又不分高下了。 這部分人掌握的知識足夠完善,世界觀足夠宏大,可以跳出自身的局限。 此時母語結構對人的情懷影響程度會下降到最低。 其實在這里還藏著一個新的邏輯悖論。 是否擁有更多知識的人更有道德? 事實并非如此。 知識培養不出道德。 道德源自人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以及成年后的自我學習。 知識的豐富與否并不完全代表道德高尚與否。 只是說,擁有崇高道德的人在學習知識時會給自己增加一些額外的責任感作為驅動力,這部分人學習知識的專注度,以及對新知識的渴望程度會比較高。 所以頂級學者里的道德水平過硬的人占比相對較高。 但不代表學者里就沒有人渣,個例依然存在。 陳鋒心里雖這樣想,有些不服氣,但卻并未站起來當場反駁對方。 等到會議結束時,他還主動去找這位牛津教授交流。 他在私下里把自己的質疑說了,并且邀請對方和他一起回國,在漢語母語系里也來一次這種社會實驗。 牛津教授本已放棄了這想法,但卻無法反駁陳鋒的質疑,只說經費有限。 “經費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出。我們跳過小鎮模式的社會實驗,以問卷調查為主,爭取在一周內拿出結論。” 牛津教授瞇縫著眼,“陳先生您確定不是要美化您的祖國?” 陳鋒搖頭,“所以我邀請你來,而不是我親自來。最后的統計結果,也將會由你全權負責,我只看,絕不插手干預,這樣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好。” 陳鋒眼珠轉了轉,決定照顧自己的母校。 “就和位于漢州的江南大學合作吧?” “沒問題。我這邊的團隊還沒解散,什么時候開始?” 陳鋒眨眼,“現在。” 有些普通人看起來很大的事,到了陳鋒現在的層面,其實也就是三兩句話的功夫。 …… 九天后。 中國境內的調查問卷基數高達百萬份,已經極有參考意義了。 看著眼前的結果,這位牛津教授傻了眼。 陳鋒則是老懷甚慰感慨萬千。 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 雖然絕大部分漢語母語者在面對百年/千年后的危機時,沒有表現出特別明顯的傾向,但基本都認可努力工作,加強學習,嘗試實現更多自我價值的看法。 只有百分之三十不到的人表現出明顯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至于十年后的危機,漢語系這邊的表現也沒讓人失望,幾乎沒有中國人在面對這種不可抗拒的末日時表現出明顯的暴力傾向。 其實還是有的,但這種暴力傾向更偏向于末日背后情況不明的“敵人”。 如果真的完全無法反抗,大部分人都傾向于在最后時刻和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 牛津教授對這調查結果很不滿意,憤怒指責道,“中國人太虛偽了!” 陳鋒不否定,“這也可能真是虛偽吧。但如果一個龐大的文明中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愿意這樣‘虛偽’,并在‘虛偽’中度過一生,已經又成了某種程度上的真誠。不是嗎?商人虛偽是為了獲得更多眼前的利益,但在中國這邊‘虛偽’的人口比例這么大,我們虛偽能獲得更多利益嗎?就算真是這樣吧,你們又會因為我們的‘虛偽’而放下成見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