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距離3020年10月27日還有41天。 以晨風二號的理論極速,大約只要三四天就能飛出太陽系內環的柯伊伯小行星帶,所以陳鋒還有相對充足的準備時間。 他準備解決通訊這件謝爾蓋都沒搞定的問題。 當初ZS菌只留下謝爾蓋一人,但卻銷毀了全部的芯片以及通訊設施。 謝爾蓋重建了量子智慧算力,也修復了通訊設備。 如果是太陽系內的量子通訊,可以用寬幅的泛頻道量子糾纏隨意通訊。 比如在第七條時間線中,當時還是蕾的繁星曾經消耗巨量儲備能源,掀起信息流風暴,快速席卷人類情報,靠的就是泛頻道通訊的弊端。 可跨越行星系的超遠距離量子通訊卻與太陽系內的卻有些區別。 需要通過精準的點對點量子糾纏,在分支智腦核心中建立共鳴,營造出特殊的高能調頻通道,才能跨越動輒以光年計的超遠距離實現實時通訊。 謝爾蓋可以重建人工智能與通訊設備,但由于資料庫的遺失,卻再無法找到與全人類共有的主智腦繁星相通的共鳴調頻信道。 他確定不了頻率。 要想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準確破解出調頻頻率,只能純粹碰運氣,不斷的調試,指望什么時候能碰對。 然而真正量子運算的本質是純粹的隨機,具備無窮大的可能,如同人腦中的量子坍塌風暴。 主腦繁星的算法結構已然無限接近純隨機。 所以謝爾蓋得在無限接近無窮多個的可能中,找到那唯一的“一”。 他至死都沒成功。 至于他收集的訊息,其實本可以通過光電信號送出去。 但他沒有,因為他依然不曾弄明白ZS菌的本質。 他是有一些結論,但他的結論總會被自我推翻,所以他不愿意貿然散播出去這些信息。 他害怕誤導他人。 光電通訊的效率太低,信息傳遞速度太快,即便從最近的比鄰星一來一回完成通信,也需要八年。 所以他一旦傳遞出去錯誤的東西,每次重新修正,將會浪費別人八年時間,那不是貢獻,那是犯罪。 所以他才需要實時的量子通訊,只有這樣才具備快速糾錯和有效溝通的價值,奈何無能為力。 陳鋒敢去嘗試謝爾蓋做不到的事,并非他自持比對方聰明,只是他打從一開始就掌握了開門的鑰匙。 他熟知催化繁星誕生的每一個細節,他有謝爾蓋不具備的特定條件。 既然前五百年人類的走向基本嚴格遵照了《規劃》中的限定,那么孕育出繁星智慧萌芽的,必然還是他本人留下的星鋒光影工作室中的自馴化引擎。 隨后,繁星的發展軌跡也應該超脫不了第七和第八條時間線中的脈絡。 自馴化引擎在不斷參與制作電影,不斷悄無聲息收集外部信息達到一定層次后,又被挪進了《復眼者危機》游戲中,成為人類第二世界的定海神針。 至于其最后的完善,直至可以在沉睡中等待成熟,則應該依然發生在宋思羽搭建的超算核心中。 2166年,陳鋒過世時,身邊就有一臺被他命名為繁星的智能機器人。 智能機器人負責安葬他。 當時繁星機器人的控制中樞,應該就是全人類共享的超算核心偽·繁星。 再然后,某個救世的成員會在時機成熟時,將鐘蕾頭發中承載的基因信息放進超算核心數據庫里。 自此,偽·繁星開始向真·繁星轉變。 在這個轉變的過程中,她肯定一直在悄然觀察人類,也注視著救世會,甚至早已建立了模擬的“陳鋒記憶”。 在二十五世紀初的某天,真正的繁星蘇醒了,并迅速成為人類的得力臂助。 這整個發展環節,謝爾蓋也知道,但在他那里沒用。 陳鋒先操控著煥然一新的晨風二號飛到了馬里亞納海溝上空。 據史料顯示,絕大部分他埋下的箱子都已經被挖了出來,并收藏在大雪山下的紀念館中,里面的東西都毀于ZS菌帶來的末日浩劫里。 但還有一口他藏得特別深的箱子幸免于難。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是地球表面最深處的馬里亞納海溝之下。 現在陳鋒每次在穿越之前,就會在錦囊中寫下埋箱子的地點。 這不是簡單的為了自我提醒,更是為了方便自己用視覺記憶記錄下位置,到了千年之后需要用到時能有備無患。 現在便生效了。 艦船懸停于大海之上,陳鋒換上與神鷹甲性能相近的銀河甲,從數百米高空上一躍而下。 海面炸起水波漫天。 戰甲表面色澤暗沉的護盾撐開,排開水面,直沖而下。 五分鐘后,他又重新沖出海面,落進星鋒二號后方打開的出艙口。 開箱,拿出里面鐘蕾的頭發。 陳鋒快步走到星鋒二號生物區的克隆實驗室中。 這里有兩套賴聞明留下的全功能克隆設備,本是用在謝爾蓋的維生艙里,現在被他拆到艦船上。 在毛囊細胞的基礎上完成細胞克隆與定向分裂出神經元,比謝爾蓋那樣克隆出一個完整的人要簡單得多。 兩個小時后,培養皿中出現了一小片白色有機物,正是克隆生成的鐘蕾的神經元細胞。 這一步,謝爾蓋曾經做過,但也收到什么成效。 下一步,陳鋒先服用免疫抑制劑,再將鐘蕾的神經元重新種入頭皮之下。 隨后他又回到指揮室,打開那臺新鮮出爐的1nm制程“老古董”服務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