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戰場上,唐秦負責制定中小規模戰役的總體行動方案,鄭墨則要么負責以智慧機師的身份操控著八萬小型智能艦在后方運籌帷幄,以精細微操攻城拔寨,要么親自披掛戰甲到前線一邊與別的頂峰戰士一起沖鋒陷陣,一邊操縱智能艦攻敵側翼或在正面吸引火力。 二人一日千里的飛速成長,讓周東來等人欣喜不已,并在心中情不自禁的憧憬著虛無歷史中由陳鋒、唐天心、歐青嵐等人組成的多架馬車引領文明時該是何等光景。 這般心態看似有些幼稚。 但其實他們也會累,也會時而自卑,擔心自己依然做得不夠好,渴望著那個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向往的人類終極領袖的帶領。 或許有人會說,周東來等人都已經代表了人類文明的最高層,怎么還會像個未成年人一樣,產生如此“接地氣”的思維,實在對不起他們手握大權,一人執掌億萬生靈的權柄。 但人類的有趣之處正在于此。 普通人總會用自己相對狹隘的目光去看待偉大的人,并在自己的心中給對方附加上這樣那樣非凡的光環。 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真正接觸,普通人眼中的領袖從來就不是真正的領袖,而是自己心中想象出來的領袖。 古代有個諺語,一名封建時代的學者讓老農去幻想國王的生活,老農說,“國王一定是用金鋤頭干活。” 這看似荒誕可笑,實則未嘗不是真理。 很多人都忽略了,再偉大的人,手中握著再大的權柄,也一樣得吃喝拉撒,上大號時一樣得狼狽的坐著,剪頭發時一樣得理發師讓低頭就低頭。 人不管站到再高的位置,剝去他身上的無數個光環之后,他的本質也一定是人,一定會有七情六欲,也一定會在午夜夢回時感到疲憊與辛苦,同樣也會渴望著得到別人的幫助與拯救。 以周東來為代表的帝國領導階層,同樣如此。 為什么會這樣? 那是因為每一個領導人在成為領導之前,一樣得經過年少懵懂的少年時代,一樣會在青春期行事叛逆。 在帝國共和的競爭升遷體系之下,沒有人生來便可當領袖。 即便是鄭墨與唐夏傲、唐秦這樣的“天命之子”,也是自一出生起便不得不面對數量基數無比龐大的同齡人競爭。 當他們把勤奮與天賦完美的結合到一起后,先展現出足夠的能力,才能被提拔至低級領導崗位。 隨后,在新的崗位上,他們一邊要面對新的競爭,一邊繼續強化能力,鍛煉自己的意志與心性,發揮自己的天賦。 當他們再一次超越同齡與同級后,才能被選拔至下一個階層。 譬如一來便是小型艦隊指揮官的唐秦,當初在后方參謀部里時,便早早成為了上校級參謀官。 他升職很快,但靠的從來不是他是唐夏傲之子,僅僅只是因為他的能力提升太快,他總能配得上更高的崗位。 帝國共和中的每一個領袖,無論高低,無一不是從基層在殘酷且強烈的競爭中一步步走出來的。 起點低從來就不是領導人的缺點,反而是優點。 正因著這些人曾經像普通人那樣生活過,思考過,在其登上高位時,才會明白占據人類群體最大比例的普通人需要的是什么。 只有知道人為何物的人,才能引領人類走向正確的道路。 當然,更高的職務的確會在某種程度上將人“神化”。 但這所謂的“神化”并不是讓這人變成三頭六臂的天神,而是隨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升遷過程中,自己的職務反過來會其心靈進行刻骨銘心的熏陶。 舉一個例子,在唐秦剛剛成為統帥二十萬戰艦的指揮官時,他與前任指揮官完成工作交接,他站在二十萬戰艦整齊擺開的太空陣列之前。 他縱目望去,在無盡的星空背景之下,在并不遙遠的璀璨銀心耀光照耀之下,二十萬艘軍容肅然的戰艦在太空中輻射擺開,形成一個龐大的傘狀軍陣,唐秦的心底最先涌起的,卻不是驕傲自滿的情緒,而是會忍不住的想,這些戰艦里四千萬名兄弟的性命便交到自己的手上了。 從今往后,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將至少關系著四千萬人的生死,在參與重大任務時,更會關系著數億數十億乃至數百億人類同胞的生死。 這是巨大的榮耀,更是難以言喻的壓力。 但凡是有點人性的人,只要意識到自己身上背負著如此多人的期望與命運,便根本克制不住想把一切個人榮辱與生死拋卻腦后的沖動。 帝國共和體制最大的魅力,正在于可以將一名有才華但卻在精神品質上生來平凡的普通人,一步一步的沿著文明體系往上推,直到將他推到他能力的邊界。 并且還能保證這人在成為很容易被神化的高級領袖時,依然還記得自己人的本質。 不排除在某些情況下,某些個體會沉迷在權勢中,內心受到腐化,意志不再堅定,轉而要么剛愎自用,要么脆弱易怯,要么貪圖個人享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