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殺她? 秦牧野有些驚疑,他一開始覺得這兩個人只是競爭關系,不論如何都同是嬴烈的義子義女,更是烈穹的頂級悍將。 就算彼此有爭斗,也不是生死大仇。 畢竟烈穹的百姓,尤其是嬴烈這些義子義女,都是以讓烈穹登頂世界之巔為己任。 誰都清楚,這種等級的高手對烈穹意味著什么。 反正至少以他對嬴霜的了解,嬴霜對趙忼沒有明顯的殺意。 就算有,也絕對沒有趙忼這么強。 除非嬴霜極其擅長偽裝。 但又好像不太像。 可看趙忼的表現,卻好像恨不得生啖其肉。 秦牧野面色微沉:“殺她?我的風險好像有些大吧?” 見秦牧野是這個反應。 趙忼心中微喜,因為秦牧野第一反應既不是拒絕,也不是質疑。 而是考慮殺嬴霜的后果。 說明什么? 說明秦牧野本身就考慮過這件事情。 他沉聲道:“秦大人倒也不必擔心龍騎舞的反噬,因為你只需將她帶入險境,然后轉身離開便好,只要能夠說服劉勝,我保證秦大人不會遭受任何不良影響。” “當真!” 秦牧野頓時有些激動。 趙忼笑道:“自然當真!” 激動勁在秦牧野眼底停留了許久,才慢慢消散。 但慢慢的。 他恢復了冷靜,目光中重新多出了一分審視:“我怎么感覺不太對?” 趙忼問道:“怎么不對?” 秦牧野神情當中滿是戒備:“我怎么感覺,這是你跟嬴霜合起伙來對付我的?” 趙忼不解:“何以見得?” “這還用見?” 秦牧野嗤笑一聲:“嬴霜這幾天一直嘗試套我的話,想要我們乾國的戰斗飛舟,各種挑釁我,試圖讓我對她做出逆反的舉動,主動被龍騎舞反噬,好重創我的精神。 誰知道劉家給的東西,究竟是真的,還是騙我的。 萬一我坑害嬴霜,結果發現龍騎舞解不開,反被教育一通,我找誰說理去?” 趙忼:“……” 他完全沒有那么想過。 可是從秦牧野的角度想一想,這種擔憂又非常合理。 畢竟龍騎舞本身就是相當恐怖的精神控制。 利用這個逼問戰斗飛舟,的確是一步妙棋。 得解決了秦牧野的憂慮才行。 他淡笑道:“秦大人如何才能相信我?” 秦牧野揚了揚眉:“很簡單!你提前把解開龍騎舞的秘術交給我!” “這……不可!” 趙忼拒絕得很干脆:“秦大人莫怪,趙某先小人后君子!若提前解開,誰又能保證秦大人不會出爾反爾?” “你倒是坦誠!” 秦牧野冷哼一聲:“你不把秘法提前交給我,我如何知道這個秘法是切實可用的?” 趙忼皺眉思索,忽然眼睛一亮:“要不這樣吧,只要能說服劉家,我就當著秦大人的面,解開劉勝對敖天的束縛,如此我放心,秦大人也放心。” 嘖! 中登還挺上道。 秦牧野的心頓時穩了下來,表面卻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糾結了許久,才終于下了狠心:“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趙忼哈哈大笑:“秦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為了乾國甘愿受嬴霜那死女人的凌辱。如今危機在身,首先想的也是自己的小舅子。 能與秦大人當知己,當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事。 待這件事情過去,趙某定要與秦大人把酒言歡,三天三夜不停杯。” 秦牧野雙手攤開:“若能解開龍騎舞,三天三夜不夠!我說個數,十天!當然,如果你解不開龍騎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趙忼笑聲爽朗:“秦大人說笑了,乾國乃是烈穹最為真摯的盟友,我豈會像嬴霜那死女人一樣,坑害秦大人?” “你最好是!” 秦牧野像是想起什么:“冒昧地問一句,你跟嬴霜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感覺你對熊驊好像也沒這么仇恨啊!” 趙忼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些滯澀:“這件事情說來話就長了,待此事結束,我再與秦大人細細道來。” “行吧!” “這段時間,秦大人好好休養,待我解決了劉家那邊的問題,就幫敖天解開龍騎舞。” “有勞!” “告辭!” “再見!” 金色的印記緩緩消散,重新化作淡淡的金光,隱匿在秦牧野的指節之內。 秦牧野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不過小心一點肯定沒有錯。 于是調動起陰陽二氣,將這一縷法力牢牢鎖住,免得趙忼偷聽。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不由若有所思。 自己有【清醒】,龍騎舞對于自己根本不足為懼。 只要能讓敖天自由,跟趙忼和劉家來往,自己就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按趙忼說的。 大乾換趙忼來合作。 從結果來看,好像也不是不行。 殺了嬴霜,正好也能削弱烈穹的頂尖戰力,回歸祖地威脅到乾國的可能大大降低。 而且趙忼挑的時間點正好。 自己恰好跟嬴霜鬧了點不愉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說他篤定,單一個解開龍騎舞的秘法,就能讓自己言聽計從。 但有一說一,這人的確有點東西。 如果自己沒有【清醒】,今天也沒有把劉瀾給剁了,被他卡點幫忙化解了危機。 自己恐怕真的對這貨言聽計從了。 很卑鄙。 但卑鄙的敞亮。 是個人物。 所以要這么做么? 秦牧野又想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還是胸悶的不行。 這阿姨,著實有些讓人上火。 一點感情都不玩,凈玩套路。 …… 誅邪府。 “呼哧,呼哧……” 趙忼喘著粗氣,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殺嬴霜的機會。 準確說。 這是唯一一個殺了嬴霜,還能不負任何責任的機會。 地府這樣兇險的秘境,誰死了都很正常對吧? 之前這種想法還不是特別強烈。 但今日看到秦牧野強大的實力,他瞬間就明白了,如果這次再成功不了,以后都不可能再成功了。 他之前一直都很看不起嬴霜,覺得這人也就占了一個年輕潛力大,誰都覺得她繼承了嬴烈的衣缽,以后也會成為嬴烈那樣的強者,但其實也就那樣。 可今天一看,秦牧野這么強,都能被她的龍騎舞綁縛。 這個人修為恐怕又有精進,加上父帥那么偏心…… 時間拖得越久,就對自己越不利。 幸好! 幸好! 嬴霜,要怪就怪你太過跋扈,連秦牧野這等驚世天才,你都敢動了收為坐騎的念頭。 你怕是不知道“反噬”兩個字是怎么寫的。 趙忼忽然很想笑。 誰能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劉家居然能破譯出解開龍騎舞的方法? 正好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只能說…… 天命在我! 一想到干掉嬴霜,自己就有可能繼承至高無上的父帥的一切,他就興奮得渾身發抖。 “忼兒!”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趙忼連忙轉身,上前扶住老婦人:“娘!” 老婦人正是他娘,名叫趙清,出身于前趙國皇室的一個旁支。 未婚生子,不知生父,受盡指點,卻還是一手將他拉扯大,培養成烈穹赫赫有名的誅邪統領。 這也是除了嬴烈外,唯一一個趙忼愿當做神明供奉的人。 在他的攙扶下。 趙清緩緩坐下:“已經說好了?” 趙忼點頭:“說好了!” 趙清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慮:“其實為娘一直覺得這件事情,未必是你想象的那般,嬴霜戰場上雖然從不給敵人留情面,卻也向來尊重強者,龍騎舞固然羞辱人,卻也不是陰謀詭……” 趙忼打斷道:“娘!這是因為您不知道秦牧野在乾國的地位,只要控制住他,就相當于控制住了近半乾國。現在乾國的戰爭潛力您也看到了,抓住秦牧野就是抓住了天大的政治籌碼。 若換作是我,我也不可能不貪心。 無論出于何種原因,龍騎舞都不是強者能夠容忍的。 控制乾國的誘惑,也絕對不是一個帝帥能夠放棄的。 以后嬴霜肯定會加深對秦牧野的控制。 甚至說已經嘗試過了。 如果再不切斷他們之間的關系,那我一輩子都別想當帝帥了。” “這……哎!” 趙清嘆了一口氣。 她沉默了許久,幽幽問道:“這帝帥……非當不可么?” “憑什么不當!帝帥之位,本就應該是我的!” 趙忼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聲音都變得凄厲起來:“我才是父帥的親生兒子,憑什么什么好處都是嬴霜的!?娘,孩兒不委屈,難道你就不委屈了?” 趙清:“……” 她的神色忽然變得痛苦起來。 一百年前,自己未婚生子,被家法各種折磨,都未說出孩子的生父是誰。 這么多年來受盡白眼,頂著那么多流言蜚語把趙忼拉扯大。 都說她下賤,暗地里跟不知道哪里來的腌臜野男人媾和。 但她知道,那男人不野,也不腌臜,而是真正的蓋世英雄。 可她不能說。 因為開國皇后軍中地位極高,更是嬴烈深愛的發妻,這種事情說出口,政治影響不會太大,但也絕對不會小。 自己只不過是趁著心目中蓋世英雄醉酒,主動貼上去的普通女人,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嬴烈提出保密要求的時候,她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只是默默拉扯趙忼,努力把他培養成他爹那樣的人。 幸好。 她很幸運。 在帝帥宮暗中照拂下,趙忼小時候過得并不是很艱難,至少在修煉資源上沒有太困難,打下了堅實的根基。 在烈穹軍功爵制度下,向上爬的飛快。 趙清不貪心。 真的不貪心。 只要自己兒子成為嬴烈認可的人才就好。 直到皇后病逝,嬴烈最后一個小兒子,也被他親手處死。 趙清動了心思。 想要讓趙忼知道,自己的父親其實是個蓋世英雄。 于是帶趙忼找上了門。 但換來的是嬴烈一頓臭罵,甚至差點因此處死母子兩人。 最后嬴烈宣布,烈穹帝帥之位永不靠血脈繼承,并且廣收義子義女百余人。 這個兒子……他不認! 按年齡與功績排序,趙忼排第四并不算低。 可偏偏,前面還有一個尚在幼年,天賦初顯,卻沒有任何實績的嬴霜。 這么一個跟嬴烈毫無血緣關系的義女,卻享受到了趙忼享受不到的父愛關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