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路過一處餛飩攤,李郁很有興致的坐下,要了幾碗餛飩還有剛出爐的燒餅。 待食物上桌,護衛隊長就輕聲道:“老爺,我腹中饑餓,先吃點。” “嗯。” 護衛隊長狼吞虎咽,一口燒餅一口餛飩。 李郁則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攤主閑聊。 看似是老爺寬待下人,實則是防止食物有毒。 過了許久之后,李郁才悠然端起粗瓷碗,品嘗這民間食物。 …… “老人家,日子怎么樣?” “挺好。” “是嗎,具體好在哪兒?” “您是?” “我是過路商人。” 攤主笑笑,拋下一句:“陛下仁慈,體恤江南,我等交的賦稅少了,勞役免了,掙錢卻多了。” “你這攤子平日里生意咋樣?” “好,好的很,前面 2里路有個紡織廠,下工了我這立馬人滿。” 攤主一邊說,一邊飛速卷餛飩。 看著他提前備下了如此多的半成品,李郁笑笑,確信這攤上的餛飩不愁賣。 …… 旁邊一悶頭吸溜餛飩的中年漢子卻不淡定了。 他就是曾經的四九城正紅旗旗人那五,如今的松江府流放人士,以“幫閑”為職業,無農桑之苦,卻全家吃喝不愁。 加上這老小子吸取教訓,不在松江府購置宅子。 入賬就花,花不掉的就買成金飾,小日子過的油光水滑。 他第二次扭頭,和護衛的眼神不經意碰撞~ 那五低頭喝湯,心臟砰砰亂跳。 久在皇城根生活的人有一種瞬間識別貴人的嗅覺。 貴人有貴氣。 尤其是貴人身邊的護衛,隨便穿什么衣服,那渾身的銳氣是一點也遮擋不住的。這才是關鍵~ …… 那五喝完餛飩,輕輕放下碗,轉過身,把手有意無意的攤開放在前面。 笑道: “掌柜的不會講,我來替他講。如今這日子好過,卻不是簡單的賦稅少,掙錢多能總結的。” 李郁微微頷首。 “請講~” 那五瞬間心跳超過 130,表情卻一絲不變。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護衛突然起身拖著凳子換了個位置,堪堪擋在了他和李郁之間,還不經意的散了一根煙。 瞬間, 那五心里狂呼:大內侍衛!! …… “這位老爺,我叫那五,乃前清旗人,原先家住燕京正陽門內。按理說,我這種前朝余孽不該說本朝的好~” “但是,咱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旗人。既然是人,就得有良心。” “咱摸著良心講話,乾隆爺是英主,可和當今陛下比起來,那就是這餛飩攤和得月樓的差距。” 掌柜卷餛飩皮子的動作稍停,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吹牛嗶時踩我一腳干嘛? 便衣護衛笑了。 李郁也笑了,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懷疑這是大臣們給自己安排的氣氛托。 …… 那五字正腔圓,語速緩慢: “當今陛下乃是集漢文帝、漢武帝于一體的不世英主。” “文,治大國如烹小鮮,生財有道,藏富于民,從不擾民。” “武,破歐陸,踏中亞,剿扶桑,一路高歌猛進,封狼居胥也不能形容。” “您說,這世上有哪一位君王能夠同時做到文帝和武帝的功業?”那五儼然進入了影帝狀態,“所以,這大清,亡的一點都不冤。如果乾隆爺能活到今天,他也得服,也得跪。他如果不跪,我那五就摁著他的腦袋跪。這就叫公道自在人心~” …… 這一番馬 p實在到位~ 李郁忍不住哈哈大笑,順手解下自己的玉佩放在桌上,然后起身離去。 一名便衣護衛拿起玉佩遞給那五。 “我家老爺賞你的。” “奴才不敢。” “拿著吧。” 那五連忙起身,整肅衣冠,雙膝跪地,接過玉佩,咚咚磕首,高呼: “奴才,謝賞。” “帝國萬歲,陛下萬歲萬萬歲。” …… 餛飩攤主懵了。 盯著遠去的李郁一行人身影,低聲問滿臉通紅的那五: “你為什么喊萬歲?” “掌柜的,您沒瞧出來?那是真龍天子!” “啊?” “掌柜的,你有福氣啊。” “啊?” “陛下嘗過的餛飩,你自個兒慢慢琢磨吧。” 那五背著手走了,宛如打了一針高的,腳下有力,一口氣走了幾十里回到蘇州河北岸旗人聚居點,四處展示他的“御賜寶物”,講述得見圣顏的幸運一刻。 松江府衙來人確認御賜寶物乃是真品后,那五爺一家子順利地搬進了松江新城。 沒過半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