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承天應命(萬字求月票)-《我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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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奉玉公主。”
而來接他的人卻說:“請上這輛馬車。”
賈桂看了看那輛看上去樸實無華的馬車,便直接走了上去。
一邊還對著身后的人說:“裝作我已經回去了,不許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去向。”
賈桂雖然不知道靈華君全部的心思,但是他知道靈華君不希望這天下大亂,龍蛇起陸再來一輪紛爭,既然如此,最穩妥的便是選一個溫氏宗王。
溫神佑不知所蹤,而這個時候奉玉公主突然請隱秘地請他赴會。
在他看來,這便是要發生的大事了。
此時此刻,不僅僅朝堂上下發生著各種變化。
同樣。
還有一批人在推動著天命的轉變。
而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換一個天子,而且是換上一個能一統九州的天子,并且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統一九州。
黃泉河畔,拈花僧行走在那彼岸花海,不知道是在等候著什么。
過了好一會,便看見一艘黃泉之舟劃了過來。
船上走下一穿著鬼神之袍的高大鬼神,其身上籠罩著功德祥光,和穿著灰袍的和尚完全不一樣。
哪怕是在這昏暗的幽冥之中,其清晰度也比拈花僧也要高上一大截。
這一比,拈花僧被陰陽道人全方位碾壓。
陰陽道人還特意走得近一些,似乎生怕那拈花僧看不見,昂首挺胸地看著和尚。
“空慧神僧,當真是好久不見。”
拈花僧雙手合十,眼睛瞇得好像都快要什么都看不見了,一副世間萬物不入我眼的模樣。
“陰陽真人可知。”
“輪回將開,眾生魂魄歸位,從此再也無生無死。”
陰陽道人的確還不知道此事,但是也隱隱感覺到了最近幽冥之中發生了許多變化。
陰陽道人:“貧道早已入冥土為一方鬼神,這輪回重開之事,又和我有什么關系?”
拈花僧:“道長雖然已身死,但是不比其他人,死后得超度入幽冥,更是被封為一方鬼神。”
“但難道就不想一想,若是有朝一日陰壽耗盡,該如何?”
“難道,就不入輪回,不轉世投生了么?”
陰陽道人:“空慧神僧焉知貧道不能尋得長生妙法?”
拈花僧又問:“若是尋不到呢,若是這妙法就在這輪回之中呢?”
陰陽道人沉默了,就算是真正的天縱奇才,又有何人真的有那般自信自己就能真的能夠得道。
若是不能得道,這轉世輪回或許便是最后的機遇了。
一次不得,終究還是有重來的機會。
若是沒有輪回。
到時候說不得就真的化為一場空了。
陰陽道人問出了那個當初拈花僧問靈華君的問題:“輪回何時開啟?”
拈花僧:“不知,地神山主未曾全部歸位,九州未曾一統,即使重開輪回,如何能夠接引眾生魂魄?”
陰陽道人:“陽世與陰間,其狀若陰陽之道也,看似界限分明,實則相互影響。”
拈花僧說到這份上,陰陽道人也明白了對方說的意思。
——
溫長興從國師府回來的路上。
天色還是亮的,他卻感覺眼前一片昏暗,明明已經進入了大熱天,他卻感覺渾身冰涼。
“不行,不行。”
“朕必須得想個法子,必須得挽回局面。”
溫長興瑟瑟發抖,自言自語道。
他想要迎回九鼎證明自己的天命,結果九鼎一開,反而徹底證明了他沒有天命了。
他明白若是他什么都不做,接下來怕是有人就要做些什么了。
他一邊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一邊開始自救。
“都是那云陽王,那溫佛奴,還有那鹿城郡王溫績,定然是他父子二人的陰謀。”
“逆賊!”
“惡賊!”
“我要把他們全都殺了,全都殺了。”
回去之后,他立刻開始下旨捉拿云陽王溫佛奴,一邊開始派人立刻去拿那鹿城郡王溫績,并且還下旨命各地的宗王入京覲見。
而且是連夜派人去的,似乎生怕京城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這些各路的王侯就反應了過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溫長興也徹底無所顧忌。
他要先下手為強。
趁著現在所有人還畏懼他這個天子,還不知道京城所發生的事情,還在敬畏恐懼著國師靈華君的時候,將所有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人控制住,或者都先一步殺了。
在他看來,這樣自己的帝位就穩固了。
在他看來現在就是需要搶時間了,誰先快一步,誰就能贏。
他甚至都沒有想過哪怕他殺盡了溫氏諸王,當他失了天命的時候,自然也有別人來替代他。
這場天下大局之上,坐在上面的從來就不只是他們這一支。
或許,也是他不敢去想。
但是還沒有來得及
而接下來,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溫長興下了旨意抓那云陽王溫佛奴,但是旨意下達了之后,翻遍了整個京城,他也沒有找到關于溫佛奴的任何消息。
宮中,溫長興對著幾名跪著的寺人、將領怒吼,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和舉輕若重。
“什么,找不到溫佛奴?”
“一個逆賊,就這樣堂而皇之在京城消失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定然是有人在庇護他。”
“定然是有人在作亂,有人在和朕為敵,查,一定要給我查出來,翻遍整個京城,也一定要將那溫佛奴和藏匿他的人給我找出來。”
溫長興暴怒之下,然后便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或者說局面已經開始超出了他的掌控了。
他堂堂一個天子,在京城里找不出來一個剛剛入京不久的叛逆云陽王,這等于已經是在向溫長興發出某種訊號了。
而很快,他便得知了另外一個消息。
溫氏的各路王侯得到他的旨意之后,紛紛前來京城“覲見”了。
不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這各路王侯不是孤身一人前來京城覲見,而是各自率領著大軍朝著華京城而來,幾乎是快馬加鞭連夜奔襲。
就算是救駕,一個個也沒有這般激進和熱切。
而首當其沖的,便是鹿城郡王溫績,其帶著大軍沿著長江水道而下,直奔華京城而來。
一路,如入無人之境。
溫長興哪里會信這些人真的是來覲見他的,這分明是來搶奪帝位的,是來逼宮的了。
一夜之間。
似乎所有的王侯都知道了京城發生的事情,更知道這個時候誰能夠先一步入京,誰便能夠接替他溫長興,應天承命。
先入京城登臺為帝,后入京城跪地稱臣。
“什么?”
“溫績帶著數萬大軍已經朝著京城而來,數日內便會抵京,他這是什么時候出兵的,怎么可能會這么快?”
“其他的宗王也都在朝著這邊奔來,這怎么可能?”
“誰泄露的消息,到底是誰泄露的消息?”
一瞬間,溫長興便感覺天都塌了。
他以為自己連夜派人去控制這各路王侯,已經搶占了先機。
結果。
好似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他溫長興失了天命。
這一下,各路的宗王真的是順應他的旨意,來京城“覲見”他了。
來到殿下,怕是還要站著問他一句。
“陛下何故造反?”
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后,溫長興徹底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恐懼從胸腔之中涌出,讓其渾身戰栗。
大殿中。
他從殿上一步步從側面的階梯走下來,整個人身體一軟險些倒在地上。
但是當寺人去扶他的時候,他卻一把抓住了扶手站了起來。
“放開,朕還能走。”
“朕還能走。”
溫長興對著那寺人怒斥,臉上青筋暴起。
他嘴上說著他還能走,但是實際上,此時此刻他已經不知道該往何處走了。
雖然華京城依舊在他手中,他還在這帝位之上,那殿下的群臣依舊叩拜著他,對著他山呼萬歲。
但是此時此刻他突然發現,他已然成為了一個孤家寡人,所有人望向他的目光,都帶著一種別樣的意味。
“朕還沒輸,朕還可以走。”
殿下跪著文武百官,但是此時此刻卻猶如一具具行尸走肉,一個個一動不動,沉默不言。
大殿里鴉雀無聲,唯有溫長興狂怒之中蘊含著驚懼的聲音,回蕩在大殿里。
當天夜里。
溫長興徹夜未眠,躺在龍榻之上還在想著如何才能解開這死局。
“朕還能怎么辦?”
“這華京城已經不安全了,到處都是亂臣賊子,不能再留了。”
“朕得離京,號召天下臣民……”
而這個時候,緊閉的皇城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群群影子從外面涌入了進去,皇城之中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
“殺!”
“跪地者可不死。”
“跪地者不死。”
“跪下,全部跪下。”
一陣陣喊殺聲過后,隨后便是跪地投降的聲音,而原本還有心抵抗的衛士,聽到自己的頭領一喊,愣了愣也便立刻跪在了地上。
更有甚者,直接拿著刀槍,跟著殺進來的叛逆一起朝著里面沖去。
“溫長興神憎鬼厭,已失天命。”
“鹿城郡王溫績已率數十萬大軍朝著京城而來,承天應命,兄弟們不要行差踏錯了,禍連妻兒。”
“這溫長興連賞都不發,給他賣什么命,值得嗎?”
“國師為天下借來的銅山帛海,全都被那溫長興給吞了,咱們去問一問,不怕下那無間地獄么?”
“走走走,一同去……”
騷亂之聲越來越小,而越來越多的身影朝著溫長興寢宮這邊聚集。
溫長興本就徹夜未眠,此刻更是被那喊殺聲驚醒,他起身大聲呼喊,但是這個時候外面一片混亂。
宮里的人到處奔走,向著外面跑去,或者躲藏起來。
溫長興身為天子呼喊了多次,最后也只有兩個寺人跑過來扶起了他,一個個驚慌失措地說道。
“陛下,有人作亂,如今已經殺進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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