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袁熙還有沒有活路? 答案是肯定的,唯一的一條活路就是雄踞右北平、漁陽和遼西郡的踏頓。 也就是幽州中部的烏桓族。 關于烏桓族的歷史,實力最鼎盛的時候,其實并不是在踏頓治下的幽州三郡之地,而是他叔父丘力居統治的時期。 光和年間這家伙就策反了中山國的太守張純,帶著烏桓騎兵劫掠幽、冀、青三州之地,最夸張的時候,甚至都把手伸到了徐州去。 后來,在公孫瓚的平定下,把烏桓是逼退回了幽州中部,但由于中部三郡山川、溝壑眾多,不利騎兵深入追擊,加上后勤補給的損耗太大,所以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也殺不進去,烏桓呢,也打不出來,勉強算是形成了對峙的態勢。 不過烏桓大概是跟涼州部落差不多,子民都是自幼嫻熟弓馬,民風彪悍,便是臨時的招募也都是一群善戰的精兵,以至于袁紹對待他們是秉持懷柔政策的。 丘力居死后,因為兒子年齡太小,就讓侄子踏頓先接任了他的大位,與袁家的友好關系并沒有因為換了個領頭而改變,相反的走的更近了一些,袁紹與公孫瓚死磕的時候,踏頓也沒少幫忙。 解決了公孫瓚后,袁紹甚至代天子下了矯詔封踏頓為烏桓單于,還用宗人聯姻,以達到和親聯盟的效果。 正是因為這樣的背景下,袁紹才敢于解決了公孫瓚后立刻就揮兵中原。 如果單純的兵馬數量來算計,烏桓的實力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尤其是他的騎兵,清一色的騎射,戰力之強,令人咂舌。 白馬義從事實上就是在異族騎射的陰霾下而針對性的誕生。 不過最開始的時候,踏頓就被袁熙視為了不得已而為之的下策。 這些家伙,豈是易與之輩,出了名是有奶便是娘,昔日袁紹實力滔天,當然可以聯姻,如今窮途末路,誰又還認識他袁熙呢。 真要是有心,呂布圍城這么久,烏桓好歹給點反應吧,可事實卻是人家看都沒來看一眼。 人走茶涼的道理袁熙當然是明白的。 可到了眼下這個節骨眼,他唯一的活路到底還是烏桓,不管怎么說,相比于呂布,踏頓應該不至于會對他斬盡殺絕,畢竟兩家是有聯姻的,他烏桓又不至于會為了討好呂林翁婿把自己給賣了。 只不過他動手的時間顯然是晚了,呂軍早就里三層外三層的把涿縣圍成了鐵桶,象征性的派出了幾支百人騎試探,結果都被射成了蜂窩。 袁熙很清楚,呂布手頭上說到底也就那么四五萬人,自己城內的五萬大軍當然也打他不過,可要說完全的把五萬大軍吃下卻也是天方夜譚。 現在的問題是城中人人自危,根本沒辦法擰成一股繩,他并不敢直接的下達戰令,因為在軍營里逛了一圈后心里便大概有底了,只怕召集五千人都難。 唯一的辦法,畫大餅! 于是,他又把營中隊率以上的人全部召集了起來,拿著一份自己書寫的竹簡,聲稱已經秘密的聯系上了踏頓,踏頓表示會全力支持自己,只等自己沖出重圍后會撥出三個縣給自己駐扎休整。 換句話說,只要弟兄們團結一氣,沖出了重圍后就可以前往漁陽會合,到時候我們還是有機會東山再起的。 同時還列舉了呂林翁婿在軍中大肆排除異己的惡劣行徑,連主動投誠的那群袍澤都受到了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更何況咱們這群弟兄跟他周旋了這么久。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后,諸將是心思各異的,但無一臉上不是掛著惆悵。 去漁陽啊,那可是烏桓的地頭,這不是成了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 有人是墻頭草隨風擺,有人是悶罐子不發表意見,但更多的人內心是想投靠呂布的。 跟著你袁熙去以死相拼只為換來低人一等?我們腦子又沒被驢踢。 “再不動手可就來不及了,一旦袁熙帶人出城,那會就算我們向呂布投誠也撈不著半點功勞,現在,好歹也算是有獻城之勛!”焦觸在廳內來回踱步,顯得很焦躁。 “現在,確實已經到時候了。” 兄弟倆作為智謀上稍有優勢的張南總算下定決心了,“時下軍中惶惶不可終日,又聞得袁熙的魯莽之舉,眾將只怕早有歸順溫侯之心,這會動手,即便有人不支持,卻也不見得敢與我們正面發生沖突,只待袁熙身死,我們振臂號召,必是一呼百應!” 馬上就要換主子了,不能老是呂布呂布的叫,要習慣溫侯。 終于等到了張南松口,焦觸眸子閃過精芒,“好,我現在就去召集信得過的弟兄,殺向將軍府!” “等等!” 張南趕忙攔住他“豈可這般魯莽,入夜后你讓這些人埋伏于將軍府周遭,我們兄弟入府以商討軍情為由,伺機動手,方不至于動蕩太大!” “擒賊先擒王,好!” 兩人一拍即合,兩邊都開始行動了起來。 其實,無非就是把自己手底下信得過的人都叫來,也不需要太多,有個五百人就夠了,到時候如果能順利殺了袁熙,那就趁勢占據了將軍府發令;若是不順利,那就強攻! 等他們把人員召集好,并且有意的跟宵禁巡防的軍士換了班,便一齊去了將軍府見袁熙。 在袁熙這五萬人的大軍里,焦觸和張南的影響力還是不小的,所以他們兩人一起過來,袁熙當然是要抽出時間來與他們商談。 “二位將軍深明大義,助我脫此困境,此番功成,必不忘患難之情!”在得知兩人已經著力整頓軍心,并且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后,袁熙的腔調都有些哽咽了,雙眸紅潤。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