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里頭,原本的床榻、桌椅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壘的整整齊齊的鎧甲和兵器。 “稟司空,下官已經清點過了,一間廂房存鎧甲兵器三百副,這里一共有十八間廂房,也就是五千四百副。 對了,馬廄那里還有數百匹駿馬,都是西涼良駒啊。 由此可見,鐘大人意欲造反啊。” 饒是養氣功夫已經如火純青的鐘繇聽了笮融這話都不禁打了個寒顫,“你們.你們想栽贓?” 他想過林墨是會對自己用手段的,只是沒想到會用這么粗劣的辦法,感覺與他這智計無雙的頭銜完全不相符。 “當然是栽贓啦,難道請你宵夜啊!”笮融一臉自豪的反問。 “你們.就算是曹操沒走之前,我這許昌府邸里也不過才四五百的族人居住,可這里的兵器,都能武裝一營人馬了,哪怕是栽贓也過過腦子吧!”鐘繇有些穩不住,吐沫星子都飛濺了出來。 “誒,這么激動干嘛。” 笮融抹去臉上的口水,沉吟道:“這不正好說明鐘大人你包藏禍心、蓄謀已久嗎?” 鐘繇踉蹌著退了兩步,真就這么不要臉了是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林墨,不屑一笑,“早聽聞林司空心術過人、驚才絕艷,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哼,到了殿前你們有你們的說辭,老夫亦有老夫的解釋,到時候就看滿堂公卿和陛下是信誰了。” 這種粗劣的手段就想拿下一個社稷功臣,鐘繇還真不認為他們能辦到。 林墨笑了笑,也不解釋。 一旁的笮融長嘆了一聲,語重心長道:“鐘大人啊,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個法子可是為你量身定制的呀。 你想想啊,這么多的兵器鎧甲突然就出現在了京畿要地,是誰的責任?” 不等鐘繇反應,笮融便繼續道:“當然是負責城門戒備的衛尉和巡防營統帥的失職了。 可眼下巡防營尚未定奪人選,這件事是不是提醒陛下要趕快敲定人選啦? 再者,剛剛赴任衛尉的種輯怕是難逃瀆職的罪名,好賴人家種輯也是舍命保陛下脫離狼窩的功臣,為了保下他,你猜陛下會怎么樣,那當然是對你從重從快的降罪。 私藏兵器、意欲謀反,這個罪名多了不說,九族是沒跑的,哎呀,鐘家算不得人丁興旺,可這九族算下來,上千口子人也是有的,嘖嘖,可惜咯。” 這.鐘繇瞳孔驟然一聚,忽然間就明白他們到底想干什么了。 他們這么做根本目的就不是為了構陷自己,而是讓天子親自下場。 誠然,那個時候自己是可以解釋,問題是陛下能聽得進去嗎,在無力自證清白的情況下,陛下為了保住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衛尉職務,肯定會如笮融所說從快處理,避免節外生枝。 因為在那個時候,自己是不是被冤枉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確確實實有一批兵器出現在了許昌城內,這一點不管你怎么解釋,負責九門戒備的衛尉都難辭其咎。 同時,呂林還能借著這個契機推選出自己人來出任巡防營的統帥,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 至于自己,從頭到尾都不過是枚棋子而已,但作為這場政治斗爭的棋子,代價卻是九族消消樂。 并且到最后,這件事還跟他們翁婿毫無關系,成了天子與鐘家的直接碰撞。 這就是林允文的手段,明明是要血流成河卻能做到片葉不沾身,服了,這次真服了. 弄清楚整件事后,鐘繇可就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底氣,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耷拉著腦袋,嘴巴一閉一合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知道你們翁婿會對我下手,抵死不認也只是想以一人之身平息事件,好歹把毓兒摘出去吧,天殺的竟然玩的這么大,九族,九族沒了 鐘繇甚至不知道怎么去解釋這件事,因為他自己也清楚,到時候就算推給林墨也沒有意義了,因為天子是不會在意真相的,他在意的是衛尉的位置不能丟了,當了這么多年傀儡的他,此時肯定迷失在了奪權的路上。 看著癱坐在地上渾身戰栗的鐘繇,林墨蹲下身子托著腮打量著他,“怎么樣鐘大人,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鐘繇艱難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帶著和睦微笑的林墨,欲哭無淚道:“司空,老夫承認,先前確實是老夫暗通曹操,也是老夫供應的糧草給陳到的騎兵.” “我就說你會承認的。”林墨嘿嘿一笑。 漢代的朝會,按照規定是五日一朝,朝會時間是從卯時開始,包括各級機構清點人數時間也是定在了卯時,所以又稱作點卯。 不過自從天子蒙難,禮樂崩塌之后,這一套就被改的不像樣了。 在董卓手上的時候,近乎是沒有這一套禮儀了,純粹是需要頒布什么律法時候才會召集大臣來朝會,時間也從卯時改成了辰時,大概是因為董卓這個大胖子比較能睡吧。 后來到了李傕郭汜的手上,那就更沒有任何的規矩可言了,想要朝會的時候基本就是臨時通知,任何時間段都可以的。 也就是到了許昌之后,才慢慢有了恢復的勢頭,但其實也沒有完全恢復,究其原因是老曹很經常在外領兵打仗,他不在,這傀儡天子朝會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根本無法下達任何的圣旨。 現在嘛,呂林的做法在外界看來顯然是大漢忠臣,并且是真心實意的要還政天子的,從九卿人員敲定上面皆是讓天子做主就能看的出來,甚至連劉協都是這么認為的。 自然的,這些已經崩塌的禮樂該恢復還得恢復。 卯時打卡上班,他們必須在寅時就趕到皇宮金殿外候著,冷的要命,林墨打著哈欠精神欠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