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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養(yǎng)父母死于車禍……從那時候我養(yǎng)成一個開車只開氣墊車的認(rèn)知，因為氣墊車再出事也死不了人。”

    朧幽伸出小手摸了摸殷筱如的臉。

    她忽然意識到其實每個人都不容易，殷筱如從小到大也不容易。

    小狐貍開胖車，這個在夏歸玄眼中的一道風(fēng)景，其實內(nèi)里都是有故事的。

    “其實即使是燃油車，以現(xiàn)在的安全設(shè)計來說，出車禍也很難致死了，當(dāng)年你養(yǎng)父母那狀況，會不會有貓膩？你有沒有試圖去調(diào)查車禍的根源？”

    “現(xiàn)在倒是偶爾會興起這種念頭，尤其是當(dāng)我知道與你無關(guān)之后……”

    朧幽：“……”

    殷筱如嘆了口氣：“反正當(dāng)年是沒有的，一來那時候也沒懷疑過有什么問題，二來自己弱小無助，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怎么可能考慮那些……那段時間我依然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反正家族安排讀書，我就讀書，讀得不咋地上個專科也無所謂，就當(dāng)是做人必經(jīng)的任務(wù)過程而已。”

    朧幽道：“……可能人類自己都有很多人這么認(rèn)為，別說你一只小狐貍。”

    “哈……是的是的，我很多同學(xué)這樣。”

    “那后來你是怎么元氣滿滿的？”

    “唔……起初我是為了不想和家族接觸太多，才找借口說要去桑榆照看養(yǎng)父母的老產(chǎn)業(yè)。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總想賣掉生態(tài)園，我就不樂意了，那是我養(yǎng)父母的心血，又不是沒有后繼之人，我還活著呢又沒死，憑什么把我爹媽的東西賣人？我要保留它。要保留它就要經(jīng)營，不僅經(jīng)營生態(tài)園，還要經(jīng)營生物制劑公司，吶，我的人生忽然就有意義了，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有了為之奮斗的目標(biāo)。”

    朧幽若有所思。

    殷筱如便道：“所以存在的意義是自己找的啊，不是誰給的，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你可能有點誤解，如果僅僅是定個目標(biāo)，何至于到了道途的程度。”朧幽有些遲疑地問：“你誕生這目標(biāo)的誘因，是源于……不舍與保護(hù)？”

    “是啊，那是我的園子！憑什么啊！”

    朧幽微微一笑：“知道了，謝謝。”

    殷筱如奇道：“你知道什么了我什么都沒說啊。”

    朧幽悠悠道：“至少知道了如今父神的道途。”

    “所以你不行嗎？”

    “我可能很難有這種基于情感而生的東西……”

    “會不會只是你自以為沒有？”

    朧幽怔了一怔。

    她今晚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被殷筱如說得若有所思了。

    倒好像殷筱如才是個無相，她是個初入修行的小鳳初，在被諄諄教導(dǎo)似的。

    但這正常，她缺失了的東西，本來就在殷筱如這里，特意來找的。

    “我的東西在你身上，我當(dāng)然沒有啊。”

    “那倒不一定。”殷筱如認(rèn)真道：“你又不是機器人，你有你的喜怒哀樂，那就有你的感情，獨屬于朧幽的感情……只要你別自以為沒有，我覺得你只是自以為沒有，就像那些被心理暗示的人一樣。話說，人類的心理學(xué)可以學(xué)一些的……感覺有的時候比你們鉆牛角尖的問道有意義。”

    朧幽不評價心理學(xué)，只是道：“若是我自以為，你能找出所謂屬于朧幽的感情么？比如我對你的母女情？沒有的……”

    “有啊。”殷筱如隨口道：“你那么喜歡照夜，sindy搶照夜你很吃味很不高興，難道不是么？”

    朧幽怔在那里。

    “你看神裔社會，覺得不需要你了，覺得惆悵嗎？這種惆悵難道不是源于你覺得它本該是你的，你的情感與不舍？之所以沒那么凸顯，只是因為你覺得我也是你，我的統(tǒng)治你不吃醋罷了，換了個人試試？比如魂淵？”

    朧幽一下就炸了：“他配？”

    殷筱如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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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朧幽也閉上了嘴。

    空氣再度安靜。

    竹樓里，夏歸玄提起一支筆，將東皇太一畫像徹底畫成了自己的臉。

    “只要我覺得是我，那就是我。其他任何個體，與此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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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靠在床上休息，結(jié)果睡著了……第二更突兀斷更。今天補上，這章是平時兩章的量，傍晚還有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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