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子成含糊不清的回答。 丁青搖搖頭,沒好氣地說著:“你倒是一點都不在乎?!? 李子成笑了笑,翹著腿,看起來淡定自如。 丁青看向林巍。 林巍點點頭:“我認為石東出思路清晰,目標明確,計劃中罕有紕漏。 這次主動將自己背后的許多社長都帶了過來,不單單是為了展現資本,胸有成竹。 也是他沒有了多少耐心的表現——金門集團若是想做到他說的那樣,第一步便是重中之重。 他多次暗示選舉情況的焦灼,并表示自己看好其中一位,顯然,這是他已經在背地里下了注的表現。 但若是賭贏了自然一切都好,賭輸了,我們必然會因此殃及魚池。 如果確定要集團化,那就一定要盡快,只有在暴風雨來臨前,徹底將集團的第一步做完,才有抗風險的能力。 否則,大家屁股都沾著屎,到時候暴露在陽光下,誰都討不著干凈。” “咦~”丁青嫌棄的擺擺手:“我可沒沾嗷!” 他故作滑稽的樣子引得李子成和林巍相視一笑,但很快,丁青便又追問道:“那你覺得,我們這次談判中能爭取什么,該放棄什么?” 林巍沉吟片刻,道:“這要看張守基的眼光。” “他的眼光?” 丁青一愣。 林巍微微一笑,隨后道:“下午六點的會議,我們試試便知了,倘若張守基對娛樂公司的經營權不愿退步,那我們就只拿下金融借貸公司的經營權” “那你呢?你的那個小弟,權俊佑,還有那位王社長,一直都跟著我的人忙來忙去,這公司班子都要搭起來了,全都讓給張守基?” 丁青眉頭微皺,看了一眼李子成。 經歷了任建模的事兒,他也不想再讓如今唯一值得依靠的左膀右臂再生間隙,直接道:“金融公司這邊一直都是子成在負責的.” “我知道,我對金融公司不感興趣?!? 林巍說著,只是瞇眼笑著:“我方才說的,是我們要放棄,可關鍵在于,石會長會同意嗎?” “倘若我們讓出娛樂公司的經營權,那娛樂公司的業務,就變成了李仲久和張守基的雙方博弈。 以我看來,張守基對金融公司的興趣不大,他的業務也主要以各類娛樂業為主,我聽說,首爾目前幾個高檔酒店的老虎機,還有幾個大型賭場,背后幾乎都是他在運營。 與其在金融和娛樂公司這兩方面以一敵二的對抗我們兩家,張守基顯然更傾向于放棄自己本就不斷被北大門派、在虎派蠶食的借貸業務,專心抓著娛樂業的現金奶牛發大財。 反正他賭場里一樣有的是賭徒愿意借他的錢——這筆錢還能走他私人的賬戶,何必要和我們在賭場之外的金融借貸業務上硬碰硬呢? 所以,張守基若是聰明,再退出金融公司,那金融公司的業務,就變成了子成哥和李仲久的雙方博弈。 但石東出石會長肯定不愿意如此。 在虎派勢力大,涵蓋的業務范圍也大,我們能放棄娛樂公司,張守基能咬牙割掉金融業務,他可不行,他若是兩者丟了任何一個,都得變成瘸子。 李仲久就得面臨既要在娛樂公司和張守基抗衡,又得在金融借貸上和我們抗衡的境地。 從三方混戰,變成了以一敵二,石會長怎么會心甘情愿的讓自己成為靶子?” 林巍的話讓丁青若有所思,他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若不出我所料,在下午的談話里,他就會在股份上做出讓步,到時候,三家再分?!? “集團有集團的玩法,公司有公司的玩法,先把集團成立了,再去從公司內部拼個高低就是了?!? 丁青追問:“那你說的,主動放棄娛樂公司是為了試探?” “是的,如果張守基聰明,他定然會答應下來,并且在另一方面主動補償我,將這件事坐實。 可若他只是愚昧的貪心,他就不僅會答應下來,還會借機貪婪的想要更多,到那時石東出會長再居中調和,把金融業務拆分給他一部分,再把經營權分給我們一點,他必然會欣然上鉤。 想要全都要,就得要做好全都失去的準備” 林巍笑道:“到那時,雖然看似張守基兩頭得利,可實際上,卻被我們和李仲久夾在了中間。 不出意外,石東出必然會讓李仲久私下和我們接觸,到時就要看看我們的目標了。 若是著眼未來,大不了將借貸和金融都丟給李仲久,專心發展房地產和海外貿易、風險投資,我再拿一筆錢,玩玩互聯網這種新興產業去,如今互聯網百廢待興,我看好它的發展潛力。 若是都想要,就得看看大哥的本事了,但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先搞定了張守基,才能拿到我們想要的?!? “驅虎吞狼?”丁青對林巍口中的互聯網并不在意,他也不覺得互聯網能有多大的市場,只覺得是個新玩意,說不準是個機會。 他笑著搖搖頭,感嘆道:“這就叫做,陽謀吧?” “是的,我們也可以不入局,但代價就是,無論誰贏,都和我們沒了關系,要是李仲久一個人干掉了張守基,到時候吃了獨食,我們的處境可就反而落了下風。 不如將計就計——我讓權俊佑一直在跟著跑業務,讓他學習娛樂公司該怎么運作,就是為了用他去和張守基打擂臺的。 至于明面上這生意誰說了算,我不在乎,反正有錢就行?!? 林巍看得透徹,說到底,還是得看能到手多少錢,他做娛樂公司就是為了搞錢,在集團化后,本來就有刀子的他,兜里有多少錢,就有多少地位。 “就這么做吧,我們的重心還是得放到房地產和貿易上我個人比較偏向房地產?!倍∏嗾f著,而林巍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李子成依舊很無所謂。 三人就此達成了共識。 既然石東出有意讓三方打擂臺,那就先試試張守基的態度,他要是貪心的想全都要,那就干脆大家在公司里繼續打擂臺,寸土不讓。 若張守基思路清晰,那不妨讓出娛樂公司,和張守基默契的共同鉗制李仲久,專心發展房地產,在未來取得先機,再扭頭看看,集團里誰的勢力最大。 之后的業務,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房地產也不可能是丁青一個人吃得下的——他或許可以拿到集團執行董事或常務理事的職位,也可以拿到房地產分公司的執行董事的權力,但其他人必然也會在分公司內身居要職,互相制衡,有錢一起賺,只是看誰賺得多罷了。 敲定了思路和意見,丁青便找來自己的律師,開始研究石東出給出的股份去了,他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可丁青能彎下腰去,認真聽,認真學,即便是一個字看不懂,也一定要律師解釋給他聽明白再說。 等他讀懂了合同,和律師確認了股權的分配等等合同上的細節,時間已經到了再次開會的時間段。 三人整理了一下西裝,再次奔赴會議室。 這一次,會議持續的時間很長。 從下午六點,三方互不退讓的開始針對業務劃分、股份、經營權開始了拉鋸戰。 股份的每一個小數點之后的數字都可能意味著十億數十億的金錢,誰愿少上半分呢? 直到晚上十點,石東出熬不住了,表示散會,三方也未能敲定具體的分成比例。 可結果依舊是好的——起碼這一次,大家伙討論的是股份的多少,集團下各個公司的實權問題,而非是合不合作的問題了。 張守基不出意外的選擇了我全都要的道路:他不僅欣然接手了丁青丟出來的燙手山芋,還在石東出的鼓動之下,貪婪地看向了原本已經打算放棄的金融公司。 這導致了丁青的強烈反對,最后在石東出的調和下,三方達成初步共識。 娛樂公司以張守基為主,李仲久第二,林巍第三。 金融公司以李仲久第一,張守基將賭場的借貸業務并入金融公司后排第二大股東,李子成第三。 房地產公司由集團出資收購大地建設,并將新區的項目拿到手里,由集團擔任第一大股東,丁青在集團中負責房地產項目的經營與實權,并且在分公司以個人的身份持股,成為除集團外的第一大股東,張守基其次。 若將集團內的丁青的股份和房地產分公司內丁青個人的股份加起來,丁青差不多就是房地產公司的第一大股東,保證了他的權利。 而在其他的業務上,基本都是集團為主,張守基、丁青各自拿一部分 以石東出為代表的集團股東在所有的項目中都有一定的股份權力,石東出本人牢牢把持著集團的核心股權,這部分倒是沒有人有意義。 石東出讓出了不少錢,大家也愿意給這位野心勃勃的老前輩一個執掌公司的機會和權力,算是交換。 畢竟集團化的過程中,出力最多的也是石東出嘛,由他來掌控集團,合理。 而張守基的收獲看似很大——他在所有的公司項目里都摻了一腳,不是第二就是第三,可實際上,卻只在娛樂公司拿到了實際上的主導權。 可偏偏娛樂公司最為復雜,除去集團占據一部分股權外,剩下還有諸多零散的股份散落在大小社長身上,股權混亂,即便張守基算起來是最大的股東,但卻并不保險。 只是張守基并未意識到這一點罷了——他覺得很合理,自己之前的娛樂產業也是有很多人一起投資做起來的,自然要給自己的合伙人分股份。 在張守基眼里,他的合伙人永遠都是他的人,他們的股份自然也是自己的,也就意味著,他在娛樂公司的地位不可動搖。 但實際上 會議結束后,看看李仲久和林巍相視一笑的場面便能看出端倪。 而張守基還野心勃勃的盯上了其他的業務,在會議結束后,便笑呵呵的拉著會議室里那些同樣有些疲憊的社長們互換名片。 顯然,他早早的也意識到了集團化之后三派的爭斗將演化為集團內部的權力之爭,股權,就是權力的一部分。 集團化的股份必然是零散的,這些石東出拉來的各位社長,自然也是為了花錢拿點股票入局,他們手頭零零散散的股份加起來,可絕不少。 這也是難免的——石東出盡量避免了由大資本一家獨大的情況,并對股權交易做了嚴格限制,可想要讓集團成立,僅靠三派自然是不夠的,必須要有足夠多的資金支持。 今日到場的股東們可不是全部,還有很多大投資方尚未入場呢。 散場之后,三方約定在兩日之后再次見面,到那時,將會正式確定股份、公司構成、包括其他今日未到場的大小股東也都將齊聚一堂,最后一次進行股權確立。 再往后,便只剩下集團的成立了。 臨走之前,李仲久還特意來找林巍打了聲招呼。 “呦,你們那位任社長呢?”李仲久故作好奇的握著手的同時發問。 林巍表情淡漠:“他病了,來不了。” “病了?什么病?。俊崩钪倬眯α似饋怼Φ乃翢o忌憚、幸災樂禍。 “腦子有病,可能活不過幾天了,真可惜,年紀輕輕的。”林巍不愿與他多說,松開手后,正要轉身離開,李仲久卻唉了一聲,叫住了他。 李仲久笑瞇瞇的看著林?。骸凹热灰院蠖家且患胰肆?,沒必要搞的這么僵嘛。 大哥很欣賞你,我也是,以后常聯系,等之后,來我場子里喝兩杯?” 林巍扭頭看著他,也笑笑:“好啊,剛好我也學學怎么運營夜店,免得之后在公司里表現太差,被踢出局。” “這話說得,踢誰出去也踢不動兄弟你啊聽說你今天差點遭遇了車禍?嘖,兄弟,你真該去驅驅邪了,我認識個還挺靈驗的神婆” “算了,我受過佛祖和基督的恩惠,再多來一個,我怕自個兒扛不住?!绷治⊥窬?,輕飄飄道:“車禍嘛,人這輩子不經歷一回也說不過去,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我這連著死里逃生,現在集團成立,看來我的好日子快到了。” “有道理。”李仲久呵呵笑著,看林巍不想多聊轉身離開,一扭頭,看到了張守基有些冷冰冰注視著林巍的視線。 李仲久走過去,臉上的笑容可比面對林巍要熱情許多:“張社長nim,怎么,看林社長不怎么順眼?” “嘿,可不敢,接下來都是一家人。”張守基呵呵笑著,表現親昵:“李社長你呢?我聽說你和他關系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好,接下來可都得在一個公司里打轉兒了?!? 李仲久看著林巍出門的背影撇撇嘴:“是啊,想想就煩,不過好在娛樂公司里,有張社長在,我們兩個做事,他老老實實分錢就好了,應當也鬧不出來什么風波。 不過,張社長,照顧好其他股東才是重中之重啊——娛樂公司成分復雜,大小股東加起來也得有十幾個,可別給這小子找著漏洞了?!? 張守基毫不掩飾他對林巍的不喜歡,冷笑兩聲,道:“有我在,他翻不了身,那些小股東加起來,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他要是老老實實的,還能做個公司的總裁,要是不想干,就在董事會里坐著等著分錢吧?!? 張守基自信的說著,拍了拍李仲久的肩膀,意氣風發的笑道:“娛樂公司的事兒哪還需要操心,李社長,不知道你對建筑公司怎么看? 收購大地建設,說實話,我還是能拿出不少錢的?!? 言下之意,他可不打算老老實實的讓丁青坐穩之后房地產分公司的第一把交椅。 李仲久笑著含糊道:“我就不如張社長了,還得看看石會長的意思。” “現在你也是董事會的股東了,也得想想自己的前途嘛,石會長永遠都是石會長,李社長不能一直都只是李社長吧?哦,對了,應該是李理事了,哈哈哈?!? 張守基面露幾分喜悅之色,顯然,一想到集團即將成立,他的心情便很是美妙。 李仲久樂呵呵笑著:“哎一古,那我看來也得改口了,常務理事?張社長起碼也得是個常務理事吧?還是說,執行董事?” “哎~這話可說不上,還得看石會長和兄弟們的意思再說?!? 張守基笑瞇瞇的,看著有一位社長要出去,急忙道:“之后我們再好好聊聊,我先去和那位社長說說話?!? “好,不打擾。”李仲久笑吟吟的看著他追了上去。 他離開會議室,沒看到北大門派的人,搖搖頭,找到了石東出。 石東出此刻正在總統套房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來了?” “嗯,那也沒什么可待的,現在那邊兒的社長都看著張守基像個孔雀似的開屏呢?!? 李仲久面帶嘲弄。 石東出沒睜眼,困乏的長舒一口氣:“丁青他們呢?” “聽說今早林巍出了車禍,一輛卡車差點要了他的命,現在,恐怕正忙著清理蛀蟲呢——嘖,這任建模也是沉不住氣,要是再等一段時間,多好啊?!? 李仲久有些遺憾。 石東出笑笑:“成不了大事的人注定成不了——我倒是覺得那個任建模做得到也沒錯,他不急,之后也就沒他急的機會了。 那李子成呢?” “他看起來倒是淡定,丁青說什么就做什么,說實話,比我看著都聽話?!? “誒呦,我們仲久啊~干得好~”石東出被他這句話逗樂了,調侃著。 “會長nim。”李仲久的無奈的笑笑。 “既然要聽話,那就好好做事,我知道你對林巍有看法,但張守基不倒,他就不能出事,之后你若是覺得不安” 石東出表情復雜,沉吟片刻,最后也只是道:“我們到那時再看?!? 李仲久沒有得到想要的答復,低著頭,半晌才笑道:“我知道了。” “嫉妒了?” 石東出笑瞇瞇的看著他,戴上了眼鏡。 “沒,怪我自己不爭氣?!崩钪倬每谑切姆堑恼f著。 “哈哈哈,那就再努努力吧!林巍可是個能做大事的家伙,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他早上差點被卡車送走了. 要是真想和他作對,就得一鼓作氣。 可是算了,現在還遠沒必要去想這些,仲久啊,我們的金門集團,終于要成立了?!? 石東出滿臉的成就感。 李仲久笑著,感同身受的祝賀道:“大哥,恭喜!” “哈哈哈,還差幾步,還差幾步。”石東出起身,長舒一口氣。 “大哥,這是要?”李仲久笑吟吟的。 石東出對他眉頭一挑,笑著:“大好的日子,我不也得找個人好好去分享分享?” “知道了,大哥,我安排車,特殊時期,多小心一點?!? “嗯嘖,這卡車的事兒一出,可還真嚇人?!? “大哥,放心吧,您可不會遇到那樣的事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