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綁匪在打給劉智妍的電話中表示,需要她為一位叫做鄭鐵鎮(zhèn)的人做無罪辯護,只有在鄭鐵鎮(zhèn)無罪釋放之后,才會將她的女兒還給她。 綁匪說,這位叫做鄭鐵鎮(zhèn)的人是無罪的,但卻被指控涉嫌謀殺一位叫做慧珍的,23歲的雕塑系女大學生。 對方初審被判處死刑,不服上訴,將在四天后迎來終審,劉智妍要做的,就是在這次審判之前,為對方找到無罪的證據(jù),讓對方無罪釋放。 很顯然,對方是看中了劉智妍經(jīng)常為黑幫崽子做辯護,并且近年來幾乎沒有敗績的驕人成就,這才在鄭鐵鎮(zhèn)幾乎要被判處死刑的時候,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逼迫劉智妍不顧一切的想辦法,在終審下達之前,找到無罪釋放的方法。 林巍在聽到劉智妍說了綁匪的要求之后,知曉了一審判決是首爾南部法院下的,就立刻去找之前慈善宴會上見到的一位首爾南部地檢的普通檢察官朋友,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慧珍的尸體是在半個月前被發(fā)現(xiàn)的,通過尸檢,可以確定對方是在一個月前死于一場謀殺。 這位告訴林巍信息的檢察官并不負責此案,所以不了解案情細節(jié),可關(guān)鍵在于,他告訴了林巍,這件事的背后,是一位首爾南部地檢的高級檢察官姜相萬在推動進程,控方的檢察官也是他找關(guān)系安排的。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半個月前才發(fā)現(xiàn)尸體,鄭鐵鎮(zhèn)卻已經(jīng)在一審被判處了死刑。 要知道,最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出過死刑的判決了,由此可見,幕后推手有多希望能盡快給這個案子蓋棺定論。 無論是檢察官還是林巍都很清楚,對方的目的就是將慧珍的死安排在鄭鐵鎮(zhèn)的頭上做成鐵案,并盡快結(jié)案,再通過死刑將其滅口,那么這個案子也就將永遠的結(jié)束. 林巍感謝了那位檢察官之后,迅速開始調(diào)查這幾人的人際關(guān)系。 首先是高級檢察官,這位姜相萬的年紀在五十歲出頭,算不得什么什么明日之星,但也在首爾南部地檢有著不俗的影響力,只要好好熬資歷,基本上退休之前混到南部地檢的檢察次長甚至是檢察長都問題不大。 家中只有一個獨子,聽說不怎么爭氣,大學都沒好好讀,整天就是花天酒地。 其次是犯人鄭鐵鎮(zhèn),對方有著偷竊、暴力襲擊、侵犯未遂等等駭人的前科,今年三十出頭,可往前十幾年幾乎都是在監(jiān)獄里度過的,這次也只是剛放出來不到一年。 最后才是死者慧珍——對方家境殷實,單親,母親河淑熙是一位小有名氣的企業(yè)家。 林巍第一時間排除了高級檢察官的嫌疑,對方推動這件事,有極大的可能是為了掩蓋某些丑聞,可能叫做慧珍的死者的死亡,會和他那不爭氣的兒子有關(guān),這才逼得他不得不盡快讓鄭鐵鎮(zhèn)被判死刑,蓋棺定論。 他是不可能雇人綁架劉智妍的女兒并為鄭鐵鎮(zhèn)做無罪辯護的而他的競爭對手大概也不會這么做。 畢竟對方只要稍作調(diào)查,就會知道劉智妍如今是林巍的私人律師,而且此事一旦暴露,姜相萬會不會倒暫且不說,雇傭綁匪的人是肯定落不到好處的。 那么剩下的人,就只有可能是鄭鐵鎮(zhèn)在外的狐朋狗友、或死者慧珍的母親了。 林巍再斟酌片刻,排除了鄭鐵鎮(zhèn)的可能性,像這種爛人結(jié)交的朋友,怎么會有人花錢雇傭?qū)I(yè)綁匪呢?如果是他的朋友單獨行動,又怎么能那么盜亦有道,連綁票的錢都不要,主動把劉允兒放下車,只是為了救他? 林巍不覺得像他這種爛人能交到那么好的兄弟。 最后有財力,也有動機給鄭鐵鎮(zhèn)做無罪辯護的,似乎就只剩下了慧珍的母親。 林巍思索片刻,決定不再等待,兵分兩路,有備無患,劉智妍去想辦法為鄭鐵鎮(zhèn)做無罪辯護的同時,林巍親自接觸那位叫做河淑熙的女商人。 連續(xù)打了五六個電話,通過這段時間積累的人脈層層周轉(zhuǎn),最終還是搞到了這位叫做河淑熙的女人的電話。 “你好?” 電話撥過去,對方的聲音難掩些許疲憊。 “你好,我是金門的常務(wù)理事,林巍,不知道您是否認識我?” 聲音響起之后,對方?jīng)]有立刻回復,而是頓了一兩秒,才用一種溫和的聲音回道:“啊,我聽說過您,您突然給我打電話.是有是什么事嗎?” “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想和您見一面,不知道今天是否有時間?” 林巍的話音落下,對方又停頓了兩秒,而后才道:“好啊,就在下午見吧,江南區(qū)有一家咖啡廳我很喜歡,也很安靜?!? “好,下午三點怎么樣?” “好,那就下午三點?!? 掛斷電話,林巍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他將桌上的文件隨手推到一邊,叫了個外賣,用炸醬面和糖醋肉對付了一頓午飯。 下午三點,林巍準時抵達咖啡廳,而那位叫做河淑熙的女人早已在靠窗的位置坐好,看起來等候多時。 林巍只因為對方選擇的位置,便起了疑心——普遍來說,當林巍這樣身份的人邀請某些人見面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比較安靜、私密的地點,方便談事。 即便對方現(xiàn)在因為女兒的死亡心情不好,可也應該選擇在一些更好的、更有格調(diào)的地方見面,出于對林巍社會地位的尊重。 可河淑熙卻選擇了在這樣一所人來人往的咖啡廳,并且還是在大廳靠窗這樣顯眼的位置。 普通人或許察覺不到其中的差距,但林巍卻很清楚,這是她本能的感受到了不安——林巍的背景是金門,她很清楚金門到底是靠什么起家的,而在意識到雙方可能發(fā)生沖突的時候,她便下意識的選擇了這樣一個中立,且視線通透的見面地點。 林巍不動聲色,讓尹炫優(yōu)留在車里,自己單獨赴約,他的豪車在這人流繁多的咖啡廳外顯得頗為顯眼,高大的身軀,英俊的外表也頗為引人注目,只是剛出現(xiàn),河淑熙便注意到了林巍。 林巍邁步而入,對方微笑著起身伸出手,林巍同樣笑著,可剛伸出手,就看到了對方在左手食指指尖的一些似乎是油漆或是染料一般的顏色。 林巍看了幾眼,而對方也注意到了林巍的眼神,匆匆和他握了握手,便將手縮了回去:“您好,不知道林社長突然費盡周折的聯(lián)系到我,是有什么事?” 林巍面露悲痛,他先是沉聲道:“很抱歉,我知道這樣有些失禮,但我是為了慧珍小姐的事兒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河淑熙的表情,或許是因為林巍的氣勢和身形,她看起來沒有那么游刃有余,聽到慧珍的名字,她的表情莫名,哀痛的嘆息一聲:“.您怎么會和慧珍的事兒.” “事情是這樣的?!? 林巍沒有隱瞞,將劉智妍女兒被綁架,兇手要求她去為鄭鐵鎮(zhèn)做無罪辯護的事兒說了出來。 河淑熙聽著聽著,露出了震驚和憤怒的表情:“怎么能這樣???那個家伙可是殺了我的女兒!” 她滿臉不敢置信,憤怒幾乎溢出言表,咬牙切齒的用手重重按在桌子道:“絕對不行.決不能這樣!林社長,如果你是為了讓我同意,幫助你讓鄭鐵鎮(zhèn)無罪釋放的.我絕不同意!” 林巍注視著她,此刻河淑熙言語中,在聽到鄭鐵鎮(zhèn)的名字時露出的憎惡仇恨的表情并非虛假,這讓他一瞬間有些動搖了自己的判斷,可隨后,林巍卻又看到了她手指之間的顏色。 這一次,林巍下意識的打開了神經(jīng)超載,時間變得極度緩慢,她指尖的痕跡也變得格外清晰。 是油畫之類的東西沾染上的 “您會畫畫嗎?” 林巍突然說出的話讓對方一愣。 “不,我” 她下意識的先否認,而后卻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微變。 于此同時,林巍微微一笑,伸手示意河淑熙稍等片刻,他拿出電話,撥給車泰植。 “你確定孩子在綁匪手上?” 車泰植的聲音隱約響起。 “去看看,首先確定那孩子是在綁匪手上,還是早在被綁走的第一時間,就秘密交換給其他人帶走了。 你和尹炫優(yōu)一起去,如果發(fā)現(xiàn)孩子不在里面,立刻,給我打電話,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巍的話音落下,電話那頭的車泰植愣了一瞬,隨后意識到了林巍的意圖,答應道:“好?!? 車泰植是和崔永豪一起過去的,可林巍卻叫他和尹炫優(yōu)一起看看孩子的下落,很顯然,是在用暗語要求車泰植配合他。 車泰植自然心領(lǐng)神會的答應了下來。 林巍說完,又立刻撥通金美珍的電話。 “林社長。” “你在允兒邊上嗎?” “嗯她還在醫(yī)院,我,我再陪護她一天,確認沒有問題,就回去上班。” “.我現(xiàn)在有點好奇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了,給允兒接電話。” 林巍語氣輕松,可對面的河淑熙的表情卻逐漸變得有些壓抑,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但在林巍的注視下,依舊只是做出和方才相似的憤怒表情,對于林巍談及鄭鐵鎮(zhèn)表示不滿。 “叔叔!” 劉允兒的聲音軟糯糯的:“找到恩英了嘛?” “沒有,叔叔想問你,在你下車的時候,你看到恩英了嘛?” 林巍問。 劉允兒思索了一會,用不大確定的語氣說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壞人把我放下去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只看到他帶著帽子和口罩,是個男人,但恩英在不在車上,我不清楚?!? “嗯,你好好休息,叔叔很快會把恩英帶回來的?!? “叔叔.你一定能行的?!? 劉允兒說著:“我相信你?!? 林巍笑笑,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面前的河淑熙,腦海中已經(jīng)逐漸有了一個猜測,對方的反應,也似乎愈發(fā)的肯定著他的猜測。 “何女士,別誤會,之所以找上門來,倒并不是為了幫一個狗崽子脫罪而是無論如何,劉律師的孩子是無辜的?!? 林巍平靜道:“即便是我這樣的家伙,每天忙得團團轉(zhuǎn),也會抽空想辦法把孩子救出來我相信,像您這樣的女士,應當不會漠視一個無辜的八歲小孩因為這樣一個人渣而遭受苦難吧? 劉律師也只是一個為了孩子傾盡全力的單親母親而已,您應當更能理解她的感受才對。” “理解.可誰來理解我???”河淑熙看起來有些激動,她聲音逐漸變大的說著:“我的女兒,她才23歲??!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殺掉她的嗎?你知道嗎?我怎么能原諒那個該死的犯人???” “我沒有要求你原諒他”林巍頓了頓,而后卻面帶微笑:“那些人?” 河淑熙一愣。 林巍隨后淡淡道:“也就是說,在河女士的眼里,犯人可能不止一個?!? 河淑熙陷入了沉默,不等她繼續(xù)開口,林巍便繼續(xù)道:“我知道這件事的背后可能和一位高級檢察官有關(guān),但我保證?!? 他雙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冷峻的表情,讓他此刻的姿態(tài)充滿了壓迫感,河淑熙不自覺的微微身子向后,而林巍卻一字一頓道:“不管誰是兇手,我都會讓他血債血償.只要恩英平安的回到她母親的身邊。” “.我也希望無辜的恩英和劉律師能母子團聚,可是.” 她還要再說,林巍卻突然加重語氣:“你手上的是油彩吧?說來有趣,我也認識一位單親媽媽,有一次,在她的手上也看到了類似的痕跡我當時還笑話她粗心。 她卻說這是小孩子畫畫的東西沾上的,要洗好多次才能洗掉,得等我有了孩子才會知道這些事兒?!? “據(jù)我所知,河女士只有一個獨生女,手上又是怎么多出這痕跡的呢?” “恩英很喜歡畫畫吧?我聽說你女兒也很有藝術(shù)天賦,這才選擇了雕塑的專業(y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