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這一次,顧西水沒有用怒火回應(yīng)這名并肩作戰(zhàn)達一周卻不怎么認(rèn)識的騎兵軍士。 馬背上的顧西水看向陰沉沉的黑夜,用心傾聽著夜色中隱隱傳來的爆炸聲,沉默片刻,說道:“兄弟,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姑娘!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就是你一看到她,尤其是她笑的時候,你就覺得天都明亮了,那些平常看著不起眼的花草都無比美麗。 就算她發(fā)怒,很用力的皺緊眉頭,你也會覺得造物主何其不公平,為何把所有的鐘靈毓秀都加在她身上,連生氣都是那么的美不可方物。” “草!”呂三江很郁悶的爆了句粗口。 讓來自農(nóng)村的騎兵軍士郁悶的,不是他沒有遇見過喜歡的姑娘,而是,小白文縐縐的說了一大通,可特良的,他只聽懂了個五六分。 啥叫鐘鈴玉繡?妹子究竟叫鐘鈴還是叫玉繡?還啥啥不可放物,不可放個球啊!老子不就是喊了個小白臉嘛!至于上來就用沒文化來諷刺咱嘛? 偏偏,這種郁悶還無處訴說,呂三江能說,你丫的說點兒大白話會死?那不是暴露自己的短板嗎? 不過,郁悶歸郁悶,呂三江卻還是聽出來了,小白臉軍士可是喜歡某個姑娘不行不行的,笑起來能讓天發(fā)亮,甚至連生氣發(fā)火都是漂亮的。 “你繼續(xù)說,咱知道,你喜歡一個妹子了。”呂三江的話語卻是溫柔了許多,后面特意還加了句安慰語:“妹子在老家等你是吧!那等會兒干起來的時候,你可得注意點兒,等咱打完鬼子,你就可以回去娶她了。萬一缺胳膊少腿兒了,那可對人家姑娘家家的不公平。” 顧西水沒有回答,看向遠方的眼神溫柔而哀傷。 “咦?不對啊!我剛剛問你的是兩個警衛(wèi)營有沒有你的朋友,和妹子有啥關(guān)系?”呂三江回頭正好看見這一幕,心里不由自主地一抽,終于發(fā)現(xiàn)兩人的一問一答仿佛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她不在老家!”顧西水緩緩搖頭,看向遠方的目光閃爍著點點星光。“她在那里!” “43軍的女護士?”呂三江一呆。 到這一刻,呂三江終于明白小白臉軍士的急切了。 那個讓男子覺得天都亮了的女子,在戰(zhàn)場上,在危如累卵的戰(zhàn)場上。 他和她,是男人和女人,但也是戰(zhàn)士,他們有著各自的使命,只能奔赴屬于自己的戰(zhàn)場。 他的戰(zhàn)場結(jié)束了,現(xiàn)在的他,要趕著去馳援自己的愛人,就是如此。 所以,他雖沒騎過馬,用最笨拙的方式固定著自己,也請求自己提高馬速。 他怕,來不及。 雖然那三個字顧西水一直沒說過,但不知為什么,不識幾個大字的呂三江就這么福至心靈的明白了小白臉軍士的心意。 來不及,是多么的疼啊! 那種源自于心底的疼,疼的能讓你每呼吸一口空氣都覺得心如針扎,這一點,眼睜睜看著老兵班長沖向俯沖敵機的呂三江深有體會。 他根本來不及對兄長說:哥,你不能死,我還沒學(xué)會你教的作戰(zhàn)技巧呢!你不是說要帶我回家,一家建一棟大房子,咱倆做鄰居,再讓嫂子給我說個媳婦兒,生好幾個娃,由你家的大胖小子帶著上山打兔子狐貍,下河摸魚捉蝦的嘛!還是玩咱小時候干的那些事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