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1月23日晨5時半! 站在山坳里看著列隊的帝國官兵,一向堅強的針谷逸原少將涕淚長流。 原本兵強馬壯的7000人支隊,如今能站在他面前的,不過1400人,另外還有600傷兵,合計不過2000人。 有5000人,經昨日一戰,全部留在中國人的高地前。 針谷逸原在昨日黃昏落幕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已經不可能攻下中國人的高地了,哪怕他直覺中國人至少有好幾個高地已經搖搖欲墜,只要他再投入一定兵力就一定能拿下。 但他縱算再如何上頭,也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做了,那樣做的結果只能是整個支隊全軍覆滅在這個不知名的山坳里。 這也算是針谷逸原在四方灣戰場上所做的最英明決定,在針谷支隊舍命狂攻下,唐團座雖然已經派出了4營兩個步兵連,但尚未出動警衛連這個最后預備隊,這200精銳一出,針谷支隊這最后1400人填進去也不夠。 “此戰雖然失利,但我支隊亦使得敵軍該部損失慘重無能支援石牌中央戰場,為支隊重傷官兵生命計,我支隊暫且撤離戰場休整,他日覓戰機與此地敵軍殘部再戰,必覆滅之!”黎明的晨曦中,擦去臉上淚痕的日本陸軍少將終于穩定好情緒,為自己支隊殘部鼓勁打氣。 一場大敗,被日本陸軍少將輕描淡寫的解讀為失利,撤離也不是打不過,而是要讓600重傷兵活下來。 這個理由其實還是站得住腳的,僅僅只是昨日那一天,在前線負創的重傷兵就死亡了一半,有近500名傷兵因為缺乏止血藥物在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停止了呼吸。 中國人對輜重部隊的炮擊不僅涉及到吃飯的問題,更是將儲存藥物摧毀了大半,過千的傷兵只有不到三分之一能得到及時救治。 齊整站在山坳里的日軍步兵們臉上滿是屈辱,但眼底深處卻是如釋重負。 他們都很清楚,這一仗雖然敗了,但少將支隊長終于要撤軍了,至少他們這些人還能活著,而不像他們那些同僚一樣,如今都還陳尸于敵軍的高地上。 本來日本陸軍中有將戰場上殘骸收斂的習慣,但同樣殺紅眼的中國人根本不讓,想拉回一具尸體,往往又要付出一人甚至幾人的代價,試過幾次后,包括針谷逸原在內的各級指揮官們也放棄了這個‘愚蠢’的行為。 只能等石牌之戰后,獲得整體戰局勝利的帝國陸軍們再來將遺骸收回吧! 在針谷逸原的命令下,日軍步兵除了攜帶一日份軍糧和必要的彈藥,拋棄了大部分輜重。 還殘存的5門山炮雖然被拆成幾塊由馱馬運輸,但炮彈卻只有可憐的不到60發,損壞的重機槍則全部被拋棄掉,連為數不多的馱馬四蹄和口鼻上都綁上毛巾,這是為了防止馱馬發出嘶鳴和馬蹄聲。 說白了,這和所謂撤離沒有半毛錢關系,主打的就是一個悄悄的跑路。 從四方灣戰場到他們繞道的朱家坪戰場側翼,可還有12公里的山路,再向來的時候那般重裝行軍,估計得大半天趕路,何況現在還有600多名重傷兵需要用擔架抬著返回。 針谷逸原沒有太耽誤時間,簡短的給殘兵鼓勁后,于晨5點35分,針谷支隊殘部就有序的悄然離開山坳,沿著原路返回。 那一幕絕壁稱得上凄慘,先不說和來時兵強馬壯人喊馬嘶對比,就說現在,1400人,其中有近千人兩人一組用擔架抬著一名傷兵,還有傷勢較輕的則用布兜掛在馱馬背上,哪怕在山路上顛簸到傷口再疼,傷兵們也是口咬毛巾,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 針谷支隊已經在昨日將自己所有的血勇消耗一空,此時的他們,只想做個安靜的跑路渣男。 如果換成其他中國部隊,在如此可怕的攻擊力度下能守住自己的陣地已經是繳天之幸,那還顧得上去和日軍殘部較勁? 但針谷支隊很不幸遇見的是四行團,更不幸的是有個靈魂來自未來的中國指揮官,放走誰,都不可能放走制造屠殺的禽獸。 在針谷支隊逃跑路線上數百米外的密林中,至少有超過20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這2000針谷支隊殘兵,唐團座可從沒想過要放過他們,而且,這個誘餌如此之香,他就不信日本人會舍得讓這2000日軍自生自滅,尤其是以橫山勇那個驕傲至極的個性。 “4營按照原計劃,在沿途高地上對日軍層層堵截,1營抽調3個排,警衛連抽調2個排,另,特務營、工兵營、輜重營各抽調一個排充當預備隊,把針谷支隊給我困牢在這片山區。”唐刀盯著沙盤,眼中滿是戾色。 “各部都給我記好了,沒我的命令,不得主動進攻,老子這次要節約點子彈,把這幫狗日的活活餓死在這片大山里!” 針谷支隊只行走了不到五公里,就遭遇到了第一波攻擊,占據著一個海拔400多米山峰高地的兩個中國步兵班,以步槍和機槍對山道實施封鎖。 為避免被中國人纏上,針谷逸原果斷的放下大約120名步兵和中國軍人糾纏,主力部隊在偵察尖兵的帶領下,翻越山嶺繞路前進。 這時候的日軍步兵們還在慶幸他們少將支隊長的果斷,放棄大量輜重的輕裝,使得他們可以不用因為要走山路而和占據著地理優勢的中國士兵死打硬拼。 雖然很辛苦,但活命才是當下最主要的。 然而悲催的是,中國人的林子也不是那么好進的,他們竟然在密林深處遭遇雷區。 那是偵察連沈老六所屬偵察排的杰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