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困惑與決意【二合一】-《大魏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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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驕臉上露出幾許古怪之色,頗有些汗顏地說道:“回稟殿下,卑職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將(商水)縣內的醫師全部請到王府,并委屈那幾位,將其軟禁在府上,又叫朱桂、何苗他們,四處找尋任何有助于解毒的藥材……只要商水縣內亦有蕭逆的眼線,蕭逆保準會得知「殿下中毒箭亡故的消息」。”
“很好。”趙弘潤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笑著說道:“這樣一來,待等數日后,當你等頭扎白綾,在商水縣聚集軍隊征討太子時,蕭逆準會認為本王已死……”說到這里,他摸了摸下巴,困惑地問道:“要不要辦場喪事,顯得更可信點?”
衛驕與穆青為之汗顏,異口同聲地苦笑道:“殿下,萬萬不可!……這是遭忌諱的!”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隨口一說么。”趙弘潤付之一笑,隨即他瞇了瞇眼睛,沉聲說道:“太子與慶王的這場交鋒,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蕭鸞亦是在背后推波助瀾的推動者之一。可他想要我死,這就說明,這盤棋上不需要我這顆棋子,或者說,我活著,對于他即將展開的行動,會是一個巨大的阻礙。……既然暫時猜不到他的目的,姑且就只能將計就計了……”
衛驕與穆青點了點頭。
三人正聊著,忽然屋外傳來了一名青鴉眾的請示:“殿下,關于陽翟王趙弘璟,要急事稟報。”
聽聞此言,趙弘潤遂命穆青打開們,將那名青鴉眾招了進來。
只見那名青鴉眾在入內后,朝著趙弘潤叩地抱拳道:“啟稟殿下,陽翟王趙弘璟,于方才欲強行離開王府,已被我青鴉的兄弟制服。”
聽了這話,趙弘潤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趙弘璟,還真是功利……”
想了想,他吩咐穆青道:“穆青,去把他帶過來。”
“是!”穆青抱拳而退。
大概過了有一個時辰左右,就當趙弘潤躺在屋內的床榻閉目養神之際,就聽到屋外頭傳來了陽翟王趙弘璟那顯得有些色厲內荏的警告:“穆青,你命人把本王強行擄到此地,意欲何為?本王可警告你,本王乃王室子弟……”
不過說到最后,趙弘璟的聲音就逐漸放軟了:“穆青,老八遭遇不測,與本王無關啊,當初我就奉勸他,別去大梁別去大梁,是老八他自己不聽……你相信我的話,穆青……”
“看來,穆青把襄王嚇得不輕……”
站在床榻旁的宗衛長,聞言輕笑一聲,低聲說道。
趙弘潤對此忍俊不禁——被穆青捉弄時他確實感到不爽,但這并不妨礙他幸災樂禍于別人被穆青戲弄。
片刻之后,只聽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穆青站在門口惡狠狠地說道:“給我進去!”
旋即,他就將面如土色的陽翟王趙弘璟推到了屋內,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四目交接,趙弘潤好笑地看著陽翟王趙弘璟臉上的驚恐之色,逐漸被驚愕所取代,尤其是后者逐漸瞪大眼睛,那目瞪口呆的表情,更是讓趙弘潤感到喜感,仿佛身上的傷痛都為之減輕了幾分。
“三王兄,好久不見了。”趙弘潤淡笑著招了招手。
陽翟王趙弘璟神色不定地死死盯著趙弘潤,在看了足足幾息后,這才如釋重負般長長吐了口氣,沒好氣地抱怨道:“老八,你的宗衛太胡鬧,為兄方才真以為他要把我帶到某個僻遠的角落,一刀宰了……”
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濃濃歡喜之色,快步走上前來,笑著說道:“弘潤,看到你安然無恙,為兄著實是松了口氣。”
趙弘潤淡淡一笑。
他可以猜得到,陽翟王趙弘璟所謂的關心他,其實說白了就是關心他是否還存在利用價值,畢竟趙弘璟,這可是一個論功利心毫不亞于張啟功的男人——兩者的區別在于,張啟功的「狠毒」是坦然表露在外的,可趙弘璟的「狠毒」,卻是深藏在他那張看似無害的和善笑容當中,所謂的口蜜腹劍、笑里藏刀,指的就是這種人。
“衛驕,你先到屋外守著。”
趙弘潤朝著衛驕吩咐道。
宗衛長衛驕點點頭,邁步走離房間,從外面關上了門。
此時,趙弘潤看向趙弘璟,面色逐漸沉了下來。
良久,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趙弘璟,平靜地說道:“我去過大梁了,也見到了……如今的太子。”
“哦?”趙弘璟眼眸中露出幾分饒有興致之色,隨即看著趙弘潤胸膛處的層層繃帶,頗感意外地說道:“他給你留下的「新印象」,比我想的還要深吶……”
其實趙弘潤身上的傷并非是太子弘譽導致,但是,他卻沒有心情與趙弘璟理解這些,目視趙弘璟,看似平靜實則飽含怒意地說道:“趙弘璟,你把雍王毀了。”
趙弘璟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趙弘潤的話:“弘潤何出此言?”
趙弘潤沒有理睬趙弘璟的反問,自顧自說道:“我總算明白了,你當初揭穿「雍王乃王皇后所生之子」,并非是為了報復雍王將你外封到陽翟,而是為了毀掉雍王……你最初與雍王聯手,與趙弘禮斗了十幾年,你很清楚,施貴妃在雍王心中的分量。因此,你故意設計,將施貴妃逼到絕境、讓施貴妃抱憾而死,且臨終前還是想著對趙弘禮這個親生兒子的歉意,無暇顧及雍王半分……因為你,雍王變得不再輕信他人。”說道這里,他瞇了瞇眼睛,冷冷說道:“穆青做得沒錯,事實上,你才是這整件事的起因。趙弘璟,你說我應不應該殺了你?”
倘若是片刻之前,在宗衛長衛驕還未離開的時候,當趙弘潤說出這番滿帶殺氣的話,恐怕趙弘璟還會感到惶恐不安,可既然眼前這位八弟將衛驕支到了屋外——哪怕只是表面上支開了衛驕,實則衛驕還是能在屋外聽到屋內二人的對話,但總得來說,兩者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當然,趙弘璟沒有蠢到揭穿這件事,在沉默了半響后,點點頭說道:“弘潤你說得沒錯,但事到如今再來追究為兄的過錯,亦于事無補,對吧?……既然弘潤你已到過大梁,你就應該知道,趙弘譽已經不再是你我所熟悉的那個人了,軟禁父皇、把持朝政,如今還要對你我這些手足兄弟動手……”
“你以為這是誰導致的?”趙弘潤冷笑著打斷道。
“那……事到如今,弘潤你打算怎么辦呢?”被趙弘潤打斷了話,陽翟王趙弘璟也不氣惱,反過來詢問趙弘潤。
“……”趙弘潤深深看了幾眼趙弘璟,冷冷說道:“說說你們的計劃。……別妄圖誆我,相信當初在來我商水之前,你肯定是私下會見了趙五(慶王弘信)。想來,你們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時機……名正言順征討太子這個「不義之兄」的良機!”
趙弘璟聞言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弘潤莫要把為兄幾人說得這般功于心計嘛……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無論我們怎么做,若是趙弘譽忍得住,我們不也是奈何不了他么?要怪,就怪他心太大,還未坐上那個位子,就想著收回我輩兄弟們手中的大權……”
在說這番話時,趙弘璟心中其實說不出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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