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是……這是屬于我的了!” 在打掃戰場時,一名目測年僅二十歲的楚國的糧募兵,于哄搶的同伴手中,幸運地從一名齊國士卒的尸體上搶下甲胄,欣喜若狂般捧在懷中。 盡管那只是一套皮甲、只有在胸膛處是少許的鐵甲,但仍舊使這名糧募兵欣喜若狂,甚至于,那些沒有搶到齊軍甲胄的其余糧募兵們,皆用羨慕乃至嫉妒的眼神看著他。 “喂,小子,把你手中的甲胄交出來!” 此時,有三名五大三粗、長相兇惡的的糧募兵走了過來,其中兩人皆已穿上了齊軍的甲胄,唯獨一人還未擁有甲胄,且此時不懷好意地對那年輕的同澤說道。 聽聞此言,那名年輕的糧募兵警惕地退后了兩步,將手中的甲胄死死抱在懷中。 誰不知道,對于他們這些堪稱戰場炮灰的糧募兵而言,在打掃戰場時從敵軍的尸體上收獲一套甲胄,這才是在戰場上唯一能保證他們生存的方式。 “嘿!” 見這名年輕的糧募兵同澤似乎并不是很順從,那三名糧募兵壯漢對視一眼,隱隱將那名年輕的糧募兵圍了起來,不懷好意地要挾道:“小子,不想吃苦頭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地交出來比較好。” 看著那三名兇神惡煞的糧募兵,那名年輕的糧募兵咽了咽唾沫,眼中閃過幾絲畏懼,本想就此服軟,但一想到家中的老父老母與兄弟姐妹們,這名年輕的糧募兵,反而鎮定了下來。 『我要活下來!我必須要活下來!』 在這份信念的促使下,他徐徐從腰間的劍鞘中拔出了一柄利劍,睜大眼睛瞪著那三人。 然而看到他手中那柄利劍,那三名糧募兵壯漢卻是眼睛一亮,其中一人笑著說道:“喲,沒想到還有其他的好東西。……小子,你是想跟我們三個比劃比劃么?” 那名年輕的糧募兵強忍著心中的驚懼,壓低聲音,隱隱有些氣喘地說道:“你們要搶我的東西,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但,我一定會拉一個人墊背!” “……” 仿佛是從這名年輕的糧募兵眼中看出了什么不尋常的東西,那三名糧募兵壯漢對視一眼,暫時沒有行動。 而就在這時,楚軍將領「斗廉」帶著帶著一隊士卒經過這里,瞧見這一幕,皺皺眉,忍不住開口喝道:“你等做什么?” 聽聞此言,那三名糧募兵壯漢嚇了一跳,回頭一瞧,見來人竟是將軍級別的斗廉,連忙堆起笑容,紛紛說道:“沒什么、沒什么,將軍,就是跟這個小兄弟說幾句話,沒事沒事。” 楚將斗廉冷冷掃了一眼那三名糧募兵壯漢,面無表情地說道:“景云公子此刻就在戰場上視察,別給我惹事!……否則,斗某定然饒不了你們!” “明白明白。” 那三名糧募兵壯漢連連稱是,點頭哈腰、滿臉諂笑地離開了。 見此,斗廉繼續帶著隨行的士卒往前走,卻聽到那么年輕的糧募兵由衷地感謝道:“感謝您,斗廉將軍。” 斗廉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名年輕的糧募兵,尤其是對方的眼神,他微微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視察。 這一個小插曲,只不過是此刻戰場清理工作期間所發生的種種的一個縮影而已,只是這名年輕的糧募兵運氣好碰到楚將斗廉,而其余有些被搶奪了甲胄的糧募兵,可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而與此同時在戰場的邊緣,「壽陵君景云」與「邸陽君熊瀝」正并肩行走著,一邊視察著戰場的清理工作,一邊閑聊著。 “邸陽君此番率軍來援,景云萬分感謝,若非邑君的援兵,我軍恐怕還要在東萊軍手中吃一場敗仗。”壽陵君景云感謝道。 就在四五天,當齊國的援軍「東萊軍」抵達「郯城」時,壽陵君景云正在攻打郯城,由于無法及時抽身,故而被齊國的東萊軍偷襲了側翼,吃了一場敗仗。 自那日之后,齊國的東萊軍就開始全方面對景云率領的楚軍施壓。 齊國的東萊軍,乃是專門負責鎮壓東萊郡境內夷族的軍隊,是齊國為數不多的、常年處于交戰狀態的軍隊,實力比一般齊國軍隊當然要強得多,別看壽陵君景云麾下有十幾萬的兵馬,但考慮到其中有七成都是不堪一擊的糧募兵,事實上,壽陵君景云這支楚軍,良莠不齊,還真不是那三萬余東萊軍的對手。 而就在壽陵君景云這支楚軍局勢堪憂的情況下,邸陽君熊瀝率領五萬正軍、五萬糧募兵趕來支援,挽回了壽陵君景云的劣勢,且在今日,成功地擊敗了齊國東海軍、東萊軍這兩支軍隊,創造了自打壽陵君景云踏足東海郡以來的第一場大捷。 別看面對齊軍,每次往往都是楚軍占據兵力上的絕對優勢,但事實上,楚軍想要打贏齊軍,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面對壽陵君景云的感謝,邸陽君熊瀝朗笑著說道:“景云公子言重了,事實上我就是把軍隊帶到了這里,除此以外,對這場仗毫無貢獻。”說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略帶尷尬地笑了起來。 他說這話,當然不是謙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