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PS:大家新年快樂~』 ————以下正文———— 魯國有能抗衡楚將項末、項培的擅戰(zhàn)將領(lǐng)么? 回答是并沒有。 因此,在今年開春后,當(dāng)齊將田耽率領(lǐng)即墨、北海、瑯琊三支齊國精銳軍隊從魯國撤出,撤回本土進行修正,以籌備與楚軍的全面決戰(zhàn)時,魯國只能單憑一己之力抗拒楚軍的攻勢,壓力劇增。 記得田耽還在寧陽一帶的時候,用麾下三支齊國軍隊扼守住寧陽通往魯國王都曲阜的要道,楚將項末幾度引兵出擊,皆未能突破田耽的封鎖。 而待等田耽帶著麾下軍隊撤離了寧陽,守衛(wèi)此地的將領(lǐng)變成了魯國的將軍「季武」,田耽此前防守的防線,一下子就被項末給突破了。 在短短三四天工夫內(nèi),楚國上將項末便將戰(zhàn)線推進到了曲阜西邊的泗水上支——姑且就稱之為「曲水」。 這條寬度約在十五丈左右的河水,已經(jīng)是魯國王都曲阜最后的防線,一旦這條河水被楚軍突破,那么,魯人就只能憑借著曲阜的城墻來抵抗楚軍的攻勢,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平心而論,十五丈左右的河水,完全談不上天塹的稱呼,尤其是面對水性不錯的楚國軍隊,好在魯國雖然既缺擅戰(zhàn)之將、又缺悍勇之兵,但是魯國的機關(guān)術(shù),卻能在這種防守戰(zhàn)中,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這不,趁著去年冬季一整個冬天的空閑,魯國大力打造了許許多多的戰(zhàn)爭兵器,似弩車、機關(guān)弩等等,擺滿了曲水河畔,甚至于,魯國工匠們還借鑒魏國的連弩。 這些戰(zhàn)爭兵器,成為了楚國軍隊攻略曲水的最大難題。 三月十八日,楚將項末第三次組織攻勢,準(zhǔn)備攻打曲水。 “咚咚——咚咚——咚咚——” 只見在隆隆戰(zhàn)鼓聲中,成千上萬的楚國糧募兵,抱著搭建浮橋所需的木板,沖到河岸邊。 然而此時,在曲水的對岸,魯國軍隊卻已展開弓弩齊射,鋪天蓋地的箭矢,仿佛傾盆暴雨,劈頭蓋臉地傾瀉在楚軍的上空,那場面,哪怕項末戎馬半生,經(jīng)歷過許許多多的戰(zhàn)事,亦隱隱感覺頭皮發(fā)麻。 無他,只是因為魯軍的弓弩齊射實在是太密集了,密集到連一只鳥恐怕都不可能穿越其曲水防線,更別說楚國的士卒。 “啊——” “啊啊——” “我不想死……” “母親……” 在曲水西岸,楚軍的糧募兵們前赴后繼地倒在河岸上,或倒在搭建浮橋的半途中,翻身落下河水,被略顯洶涌的河水卷到下游,這個戰(zhàn)場,楚軍可謂是死傷慘重。 當(dāng)然,對于楚軍而言,幾千、幾萬糧募兵的損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甚至于在關(guān)鍵時刻,就算是楚國的正軍也可以作為贏得勝利的犧牲品,似這種「自損一千、只為殺敵八百」的戰(zhàn)爭方式,歷來就是楚國戰(zhàn)爭的特色。 但問題是這場攻略曲水的戰(zhàn)事,楚軍這邊已然達(dá)成了「自損一千」的標(biāo)準(zhǔn),但是「殺敵八百」,卻是遙遙無期。 此一刻,楚國上將項末切身體會到了「魏秦三川戰(zhàn)役」時期,秦國軍隊在「函谷之戰(zhàn)」中的無奈感受:任你麾下軍隊有多么悍勇,我只用弓弩等遠(yuǎn)程兵器來對付你,讓你連我軍的衣角都摸不著。 眼下情況正是如此,在魯國軍隊毫無保留的弓弩齊射戰(zhàn)術(shù)面前,楚軍非但死傷慘重,而且毫無進展。 作為新晉的楚國「三天柱」之一,項末從未想象過,有朝一日他率軍攻打羸弱的魯國,居然會陷入這等處境。 他也從未想象過,一條僅僅只有十幾丈寬的河流,居然儼如天塹般難以跨越。 “上將軍。” 項末麾下驍將「乜魚」來到了本陣,抱拳請纓道:“上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請允許末將帶一支正軍出擊,為我軍打開局面。” 聽聞此言,項末瞥了一眼乜魚,繼而再次將目光投注在戰(zhàn)場上,語氣平靜地問道:“你有把握突破魯軍的防線?” “呃。”乜魚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唯死戰(zhàn)耳!” “……”項末微微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既然并無把握,那就退下吧……” “將軍?!”乜魚睜大眼睛還想爭辯,卻見項末眼睛一瞪,沉聲喝道:“退下!……何時派出正軍,本將軍自有分寸,輪不到你自作主張!” 乜魚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抵不過項末的威勢,帶著幾分懊惱情緒離開了本陣。 看了一眼乜魚離開的背影,在項末身旁,新陽君項培輕笑著說道:“這小將,膽氣不錯啊,在見識了魯軍的弓弩齊射后,非但毫無膽怯,反而主動請戰(zhàn)……似這等出色的小子,死在這里太可惜了,對吧?” 項末淡淡一笑。 正如新陽君項培所言,他項末正是因為愛惜乜魚這個年輕驍將的才能,才嚴(yán)厲地呵斥,阻止乜魚帶兵出擊,因為他很清楚,在魯軍這種堪稱潑水難入的密集箭雨面前,就算乜魚武藝再出眾,下場恐怕也不會比那些糧募兵好到哪里去。 要知道魯國的種種戰(zhàn)爭兵器,本來就是針對他楚國的軍隊而研發(fā)。 比如機關(guān)弩匣,在魯軍與魏軍的戰(zhàn)爭中,這種兵器已充分證實對魏軍士卒并無太大的殺傷力,因為魏國的正規(guī)軍,大多都是身披鐵甲、手持鐵盾的刀盾兵,其強大的防御能力,完全可以硬生生用盾牌頂住魯軍的機關(guān)弩匣,但楚國的軍隊做不到這一點,楚軍的盾牌,大多都是木質(zhì)材料,好一點的外面包裹一層牛皮,因此面對魯國的機關(guān)弩匣,可能幾根弩矢下來就會被射爆盾牌。 而甚至可能連盾牌都沒有的糧募兵,魯國的機關(guān)弩匣簡直就是他們的克星。 在長長吐了口氣后,項末皺著眉頭說道:“將士們開始有些浮躁了……” “難免的。”新陽君項培隨口接了一句,隨即將目光投向河對岸。 只見在曲水的河對岸,到處可見用硬木拼接筑造的鹿角,一道又一道,而在這些鹿角防御地帶之后,便是一座座高筑的土臺,土臺上面擺滿了魯國的弩車。 甚至于,像井闌這種攻城兵器,河對岸亦是擺得密密麻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