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魯楚之戰【二合一】-《大魏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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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種防御陣地,還真是叫人有點絕望。
『該死的田耽!』
項末心中忍不住再次暗罵一句。
他很清楚,去年入冬到今年開春,正是因為齊將田耽在寧陽一帶擋住了他進兵的腳步,魯國才能有整整一個冬天的時間,打造各種戰爭兵器,并且將曲水這邊的防線打造地固若金湯,如果不是田耽的阻礙,他項末此刻恐怕早已攻陷曲阜了。
要知道,此番他這路楚軍的開局,簡直可以說是五成勝率開局——魏國的太子趙潤,為他們楚軍攻陷了寧陽,且將這座距離魯國王都曲阜僅僅只有幾十里的城池完完整整地留給了他們,這還要怎樣?
然而田耽,卻破壞了楚軍繼承自魏軍的優勢,硬生生將這邊的戰事拖到了今年開春,使得魯國有了足足兩個多月的時間來布置防線。
而最可惡的是,事后齊將田耽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項末去面對魯國的曲水防御,簡直是豈有此理!
相信這一刻項末的心情,與前幾個月田耽得知魏公子潤在跟他對峙數月后,突然拍拍屁股帶兵走人,怕是頗為相似。
定了定神,項末低聲對新陽君項培道:“似魯軍這種防守,儼然不能長久,待等其軍中箭矢消耗殆盡,便是我軍攻陷曲水之時。”
新陽君項培附和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倆這幾日頻繁出動、擺出欲強渡曲水的架勢,就是察覺出了河對岸魯軍將領季武的心虛與惶恐,以至于楚軍只要是對曲水發動攻勢,魯將季武便下令防御陣地內的弩兵與戰爭兵器們展開齊射,唯恐楚軍攻破這道防線。
雖說此舉確實讓楚軍難以寸進,但相對地,魯軍這邊的箭矢消耗,也是異常的嚴重——畢竟這些箭矢要么射到了河對岸,要么掉入河水之中,幾乎是很難回收的。
正是這個原因,才使得項末、項培二人,在明知麾下糧募兵幾乎沒有可能突破魯國的曲水防線,依舊鍥而不舍地每日出擊,就是為了消耗魯軍的箭矢。
畢竟就魯軍這幾日消耗箭矢的數量來說,就算整個魯國的工匠們日日夜夜趕工打磨箭矢,也跟不上前線消耗的速度。
而一旦河對岸的魯軍將軍中的弩矢消耗殆盡,呵呵,那么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楚軍的一場屠殺。
因此,別看項末、項培二人眼下對魯國的曲水防御無計可施,但從整個戰略來說,他們卻仿佛已隱隱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曲水戰場大概三里外的一座土臺上,新投魯國的原大盜賊桓虎,正帶著陳狩、金勾二人近距離觀摩著這場戰事。
“真是愚蠢……”
懷抱雙手注視著戰場,陳狩皺著眉頭說道:“那個季武,難道他就看不出來,楚軍這是在故意消耗他軍中的弩矢么?”
聽聞此言,桓虎嘿嘿一笑,說道:“我猜,那季武不是想不到,我覺得他還不至于蠢到這種地步,他大概是慌了……終歸,這是魯國最后的防線了。一旦曲阜被攻破,似他們這些大家族的公子,怕是就要淪落為楚國的階下囚,失去一切……這如何不慌?”
在說完這番話后,他在心中暗暗又補了一句:事實上,面對楚軍驚慌失措的,又何止是那季武?
去年入冬前,桓虎就已經舍棄了邳縣,帶著麾下的睢陽軍渡過微山湖,進駐了薛城。
本來,他是打算駐軍薛城,一方面借助薛城城守「季伷」擊退楚公子暘城君熊拓親自率領的楚國主力軍,另一方面,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讓季伷死在楚軍的手中,方便他名正言順地占據薛城,成為他在魯國立身的據點。
可沒想到,今年開春之前,桓虎便收到了曲阜的命令,魯王以及三桓一致要求他桓虎率領麾下兵卒后撤,固守魯郡。
魯國只有兩個郡的國土,一個是魯郡、一個是薛郡,國土面積比衛國大不了多少,而如今,魯王與三桓一致要求他桓虎帶兵后撤,固守魯郡,這就明擺著告訴他,薛縣很有可能被放棄。
在意識到這件事后,桓虎只能放棄原先的打算,老老實實帶領麾下士卒撤到魯郡境內,畢竟他可不希望,在魯國舉國都采取保守防御戰術的情況下,由他單獨去面對楚暘城君熊拓的幾十萬大軍。
在觀望了一陣后,桓虎輕笑著說道:“不管怎樣,今日楚軍是打不下曲水了,再看下去也無裨益,回去吧。”
陳狩與金勾二人點點頭,跟隨著桓虎下了土臺,隨即返回曲阜。
回到曲阜,桓虎帶著陳狩來到了魯王宮,呈見魯王公輸磐。
在見到魯王公輸磐后,這位魯國君主便迫不及待詢問桓虎:“桓虎將軍,曲水那邊的情況如何?”
桓虎如實將他在曲水防御看到的兩軍交鋒結果告訴了魯王,并指出道:“雖楚軍眼下難以越曲水一步,但據我所見,季武將軍麾下軍隊,箭矢、弩矢之類怕是消耗極巨,長此以往,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聽聞此言,魯王公輸磐憂容滿面,惆悵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桓虎將軍有什么高見么?”
還沒等桓虎開口,就聽陳狩沉聲說道:“魯王,陳某認為,此時唯主動出擊……”
魯王公輸磐轉頭看看陳狩,也不曉得因為陳狩那聲「魯王」的稱呼,還是因為后者那句「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魯王皺著眉頭看著陳狩,仿佛在等待下文。
見此,陳狩正色說道:“陳某只知道「久守必失」,卻從未聽說過,單憑被動防守就能贏得勝利……”
魯王張了張嘴,喃喃說道:“這話,似乎有點耳熟啊……”
陳狩淡淡一笑,平靜說道:“此乃我大魏太子殿下的言論。”
“對對對。”魯王點了點頭,腦海中閃過與趙弘潤接觸的種種,略帶惆悵地說道:“魏公子潤,的確是一位崇尚主動進攻的統帥,就算迫于形勢只能采取防守,也無時無刻不在伺機反攻,但……”他抬起頭來,苦笑著說道:“但魏國與我國的國情不同,我國,并無像魏軍那樣精銳悍勇的士卒,縱使有心反擊,亦……亦力有不逮啊。”
這話倒也不假,畢竟在這些年來,每當齊國組織征討楚國時,魯國的軍隊不能說純粹作為負責后勤的軍隊,但離奮力廝殺于前線,亦相差甚遠。
在近三十年來與齊國協同攻打楚國的戰爭中,魯國的士卒幾乎只是在中軍位置操作種種戰爭兵器,極少極少與楚國軍隊真刀真槍的廝殺。
早已習慣這種戰爭模式的軍隊,你如今要它主動出擊,偷襲楚營,這不是強人所難么?
要知道,在沒有種種戰爭兵器協助的情況下,無論是齊國的軍隊還是魯國的軍隊,都難免會大打折扣,難不成魯國的兵將還要帶上那些沉重的戰爭兵器去偷襲楚軍?
“眼下改變,為時未晚。”
陳狩正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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