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開城門!” 在城墻上與田恬打了聲招呼,季伷便下令打開城門。 片刻之后,田恬便帶著幾名親衛登上了城墻,與季伷相見,語氣急切地詢問道:“季城守,南邊十里之外,有一支楚軍正在扎營……家祖托我詢問城守,不知城守可有御敵良策?” 『何來御敵良策?』 季伷將田恬請到城門樓內,在四下無人的時候苦笑著對田恬說出了實話。 聽了季伷的話,田恬絲毫不感覺詫異,轉達他祖父田驁的話說道:“我方已派人打探過,得知這路楚軍的統帥乃是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不過是徒有名氣的楚國貴族罷了,未必懂得兵事,家祖建議,你我兩家不妨攜手,于今明兩晚夜襲楚營……” “夜、夜襲?”季伷吃了一驚,結結巴巴地小聲說道:“田公子,那可是十幾萬楚軍啊……” “那又怎樣?”田恬雙眉一挑,自信說道:“兵貴精、不貴多,只要你我兩家攻其不備,縱使楚軍有十幾萬之眾,也難逃落敗的結局!” “這……” 季伷面露猶豫之色。 見此,田恬有些不悅地說道:“季城守,我大齊的兵將,此刻仍在為貴國奮戰,您作為三桓季氏子弟,竟臨陣怯戰?” 季伷一慌,連忙解釋道:“田公子,并非季某膽怯,奈何我薛城僅有數千兵力,萬一偷襲失敗,薛城可就……可就……” “未曾交手,何以輕言成敗?”田恬皺著眉頭說道。 然而,任憑他如何勸說,季伷始終不肯。 無奈之下,田恬遂只有返回城外的齊軍營寨,向他祖父田驁回稟。 “季伷不曾答應?” 在看到乖孫兒黑著臉走入帥帳的時候,齊國老將田驁便大致猜到了情況,笑呵呵地問道。 聽聞祖父詢問,田恬皺著眉頭說道:“那季伷口口聲聲以薛城的安危作為借口,實則貪生怕死……不足與謀!” 說著,他詢問祖父田驁道:“祖父,那季伷不肯出擊,那我等還要夜襲楚營么?” “當然。”田驁摸著胡須,老神在在地說道:“事實上,老夫從來不曾想過借助薛城的兵力,多了那區區數千人,難道就能擊退楚軍了么?……老夫只是想看看,那季伷對于堅守薛城這件事,究竟有幾分真心。” 頓了頓,他帶著遺憾說道:“照如今看來,那季伷怕是根本無心與楚軍拼死交戰……” 聽聞此言,田恬帶著幾分懊惱說道:“祖父,孫兒觀魯國前一陣子調走桓虎,怕是已決定放棄薛地、固守魯地,既然魯國都已放棄薛地,為何我軍的士卒,卻還要為魯國做出犧牲?恕孫兒直言,我軍對魯國已仁至義盡!” 田驁搖了搖頭,正色說道:“話不可這么說。……所謂唇亡齒寒,魯國若亡,對我大齊亦極其不利。” “可是,魯國已經放棄了薛地啊。”皺皺眉,田恬建議道:“不若我等也退到魯郡吧?” “不可。”田驁搖了搖頭,正色說道:“魯郡那邊,已有項末、項培近二十萬楚軍,倘若我軍后撤,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這路十幾萬軍隊亦逼近魯郡,到時候,魯郡楚國兵力多達近四十萬,四面皆敵,隨處可見楚軍營壘,到那時,這片戰場再無任何空余給我方立足……一旦楚軍展開攻勢,無論是我方,還是魯國的軍隊,都將兵敗如山倒。……魯人大多不知兵事,不懂其中道理,但老夫卻不能坐視其作繭自縛,還是那句話,唇亡齒寒!” “……” 田恬默然不語,只感覺心中激氣。 而就在這時,一名齊軍士卒走了進來,手持一封書信對田驁說道:“將軍,方才有人在軍營外投遞了這份書信,說是交給您的。” “哦?” 田驁好奇地接過書信,皺著眉頭看著封皮上那「桓虎拜上」字樣的落款。 “桓虎?他派人給祖父您送信做什么?” 田恬頗感意外地說道。 田驁也沒有說話,拆開書信后掃了一眼,頓時間,只見他眉頭緊皺。 但奇怪的是,片刻后,又見他緊皺的雙眉徐徐舒展。 見此,田恬好奇問道:“祖父,信中寫了些什么?” 只見田驁沉吟了一番,壓低聲音說道:“這個桓虎……想當魯國的英雄。”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手中的書信。 『……不惜違背王令,也要以英雄的姿態拯救薛地的魯人,這個桓虎,看來所圖不小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