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想到表兄衛公子瑜,趙弘潤微微搖了搖頭。 記得當日表兄衛瑜來咨詢他的意見時,趙潤就看出這位表兄并未作出覺悟。 在這方面,趙潤的老爹趙偲就很干脆果斷——弒君殺父、囚殺長兄、流放臣弟(南梁王),待宗府與國內的趙氏一門貴族反應過來時,木已成舟、米已成炊,縱使有人反對也已無濟于事。 而相比較趙偲,衛公子瑜如今的做法就很愚蠢——其實倒也不能說是愚蠢,只能說是太過于優柔寡斷。 優柔寡斷,并不能完全算做欠缺,但在某些關鍵時刻,它卻會導致功敗垂成,甚至會要了你的命。 這好比這次衛國的內爭。 在趙潤看來,你衛瑜跟濮陽那邊解釋什么?直接打過去不就完了?雖說強行與西軍正面交鋒,必定會使東軍損失慘重,但要知道,這種事拖得時間越長,對公子衛瑜就愈發不利。 然而,衛瑜瞻前顧后,竟將這場內亂拖了兩個月——甚至于即便過了兩個月之久,衛瑜一方還是沒能掌握主動。 不得不說,這使趙潤對表兄衛瑜的評價稍稍降低了幾分。 兩日后,禮部左侍郎朱瑾就衛國的問題,前來咨詢趙潤的態度。 畢竟與秦、楚兩國不同,衛國既是魏國的盟國,亦是依附魏國的臣屬國,因此,作為宗主國,魏國自然不好對衛國的內亂視而不見。 按理來說,魏國應該支持衛王費,畢竟衛王費親善魏國一事眾所周知,但奈何公子衛瑜卻是趙潤的表兄,因此,禮部也不敢自作主張,特地由左侍郎朱瑾前來試探這位年輕君王的口風,之后再決定以什么態度對衛王費與公子衛瑜。 不過說實話,這件事趙弘潤還真不在乎,因為無論是哪方勝出,于他魏國都沒有什么直接影響:衛王費絕對不會也不敢背棄魏國,而公子衛瑜呢,也不會做出背叛魏國這種愚蠢的決定。 是故,趙潤便直接了當地告訴朱瑾,莫要插手衛國內部的事——畢竟這也是衛瑜之前的懇求。 既然得到了趙潤這位君王的指示,魏國當然不會參合衛國的事,縱使衛王費特地為了此事派來了使者,魏國朝廷禮部也只是委婉地表示:這是貴國的內事,我國不便插手干涉。 由于魏國并未插手干涉,因此,衛國的這場內亂才延續到了九月。 不過隨著這場內亂的持續僵持,衛公子瑜亦逐漸意識到,再這樣拖延下去,對他衛國極為不利,遂與麾下大將夏育擊破西軍的辦法。 不得不說,公子衛瑜雖然在用兵方面并無太多經驗,但這么說也是熟讀兵法的天縱之才,在苦思冥想思索了幾日后,還真被他想到了一招計策。 為了使這招計策順利施行,衛瑜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始終按兵不動,并故意叫人從范縣以及東部的縣城催糧,營造出東軍糧草不繼的假象。 沒過兩日,鄄城侯衛鄖便通過安插在范縣的細作,得知了「東軍缺糧」的情報,并對此事深信不疑。 想想也是,刨除掉駐守在衛國東部諸縣的軍隊外,此番衛公子瑜率領前往濮陽的軍隊足足有四五萬,這四五萬士卒每日的軍糧消耗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當日,鄄城侯衛鄖親自來到了樂平縣,會晤檀淵侯衛振。 他對檀淵侯衛振說道:“據范縣的細作回報,公子瑜多次派人到諸縣催糧,想必是軍中糧草難繼……此乃天賜良機。” 檀淵侯衛振默然不語,畢竟他與鄄城侯衛鄖不同,心底并不排斥衛公子瑜——雖然衛公子瑜近些年來主張的政令,的確令他的家族受到了損失,但衛振也清楚,衛瑜這只是為了使國家強大。 但無奈的是,王命難違,縱使是他心中并不情愿,他也只能按照衛王費的吩咐,擊敗公子衛瑜的軍隊,將公子衛瑜帶到濮陽問罪。 “鄄城侯有何計策?”衛振問道。 只見鄄城侯衛鄖想了想,說道:“可派奇軍偷襲「范縣」等地,縱火焚燒城外作物,徹底斷了東軍的生機……” 聽聞此言,檀淵侯衛振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鄄城侯衛鄖,簡直難以置信。 不可否認,鄄城侯衛鄖的主意不錯,換做在其他場合,的確稱得上是一條妙計,可問題是,眼下這場仗是他們衛國內部的內戰啊,同為衛人,理當想著如何化解干戈,怎么能使戰爭升級呢? 放火焚燒范縣等諸縣城外田中的作物,虧他想得出來! 此事若成了,那范縣等諸縣的百姓豈不是都要餓死? 想到這里,檀淵侯衛振堅決反對,最終,二人不歡而散。 待等鄄城侯衛鄖負氣離開后,檀淵侯衛振在屋內猶豫了許久,最后,他還是喚來了一名心腹將領,在將「鄄城侯衛鄖欲引兵奇襲范縣等地、焚燒城外谷物」的毒計告訴后者后,囑咐后者道:“你即刻喬裝打扮前往王世子的軍營,將此事稟告與他,叫他小心提防。” 心腹聞言一驚,惶恐說道:“君侯,您此舉無異于通敵啊……” 檀淵侯衛振當然知道他的這個舉動并不合適,但他又豈能坐視鄄城侯衛鄖詭計得逞,叫其成功焚燒了范縣等地城外田中的谷物,致使諸縣百姓面臨饑荒? “速去!”他堅持道。 聽聞此言,那心腹將領不再勸說,當夜就喬裝假扮混出了樂平縣,跑到了公子衛瑜的軍營,被東軍巡邏的士卒抓捕到了衛瑜面前。 在見到公子瑜之后,這名檀淵侯的心腹將領將鄄城侯衛鄖的詭計一說,叫衛瑜與孟賁、夏育等人皆皺眉不已。 孟賁更是當場就破口大罵,罵鄄城侯衛鄖居然如此心腸歹毒,為了勝利居然罔顧數城百姓的安危。 待等那名心腹將領離開后,衛瑜與孟賁、夏育等將領商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