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 熊拓聞言思忖了一下。 還別說,倘若越國肯臣服于楚國,使楚國作為越國的宗主國,這樣一來,楚國倒也能保住顏面。 問題是,值得么? 一個小小的越國,值得他楚國禮賢下士去主動拉攏么? “值得!” 溧陽君熊盛正色說道:“據臣所知,如今魏國正在大力建設國內,然而我大楚,卻仍然被越國所牽制,長此以往,我國與魏國的差距必然越來越大。……倘若大王有雄心壯志在未來二十年后與魏國爭雄,那么,越國就值得我大楚放下身段去拉攏!” 這一番話,聽得楚王熊拓心神一震。 不可否認,魏國是楚國的盟國,當今的魏王趙潤,是他的妹夫,當今的魏王后,乃是他視為親妹妹的堂妹羋姜,甚至于就連魏國的太子趙衛,也是他的親外甥。 但這一切的關系,并不足以使熊拓放棄率領楚國與魏國爭雄,畢竟,中原霸主,那可是中原各國歷代君主畢生的追求。 而既然楚國有心在未來二十年后與魏國爭雄,那么,時間就越發寶貴——他楚國當窮盡一切時間追趕魏國發展的腳步,沒有什么閑工夫與越國糾纏,如果無法短時內覆亡越國,那么就設法拉攏他。 一旦楚國拉攏了越國,那么,楚國將能從解決積弊依舊的內患。 “少康……他會接受我楚國的拉攏么?”楚王熊拓皺著眉頭問道。 溧陽君熊盛聞言笑道:“大王放心,臣當竭盡所能,說服少康!” 這話聽得熊拓一愣,皺著眉頭反對道:“賢弟欲親自前往說服少康?這如何使得?!” 也難怪他如此態度,畢竟在如今的楚國,身在楚西的平輿君熊琥,以及擔任國相的溧陽君熊盛,那可是熊拓的左膀右臂,是最最倚重的熊氏一族臣子。 再者,溧陽君熊盛歷來就有賢明,正是因為有他從中撮合,當初楚東的貴族這才逐漸接受了熊拓——甚至于今時今日,擔任涉及到楚東貴族的改革策略,熊拓還是要仰仗熊盛逐一拜訪那些有頭有臉的貴族,說服他們支持朝廷的新政策。 熊拓無法想象若他失去溧陽君熊盛,將會是什么樣的境況。 但溧陽君熊盛卻說道:“楚越兩國積恨已久,如今貿然接觸,需表明我國的誠意,方能打動少康。……國內,無人比我更適合。” 楚王熊拓猶豫良久,但礙于溧陽君熊盛的堅持,他最終還是同意了。 不過熊拓要求必須在上將項孌的派兵保護下出使越國。 兩日后,得到了熊拓允許的溧陽君熊盛,便踏上了前往越國的旅途。 他首先來到了上將項孌的軍營,在向項孌解釋了情況后,請后者派人知會越王少康。 由于派出去的士卒高舉著「使」字樣的旗幟,倒也并未遭到越人的暗殺,那些士卒最終被露面的越人民兵帶到了會稽。 “楚溧陽君熊盛想要見我?” 在得知了這個消息后,越王少康顯得很吃驚。 要知道,自他復辟越國以來,楚國就只派過一次使臣,即要求他立刻放棄復辟越國的舉動。 而如今,作為楚國國相的溧陽君熊盛居然反常地出使他越國,這讓少康意外之余,亦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無論楚國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叫溧陽君熊盛出使他越國,都足以證明,楚國所圖不小。 『見?還是不見呢?』 越王少康在他的宮殿內來回踱著步。 思前想后許久,越王少康還是決定見一見溧陽君熊盛,看看究竟此行究竟有什么目的——反正見熊盛一面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決定下來之后,少康派人向楚將項孌的軍中投遞了消息:雙方暫時停止一概廝殺,且歡迎楚使前往會稽。 鑒于溧陽君熊盛乃是他楚國的國相,上將軍項孌自然不好任由熊盛單獨前往會稽,是故,他親自挑選了兩百名精銳,自己也扮作熊盛的護衛,隨同護送熊盛前往會稽。 一路上,熊盛一行人穿越了吳越之地,不得不說,多虧此番有越王少康派人作為向導,才不至于叫熊盛一行人迷路,并且,熊盛一行人也不至于誤飲那些會讓人中毒腹瀉的水源。 途中,扮作護衛的上將項孌一邊暗暗將路線記在心中,一邊有感而發地感慨,吳越之地實在是太荒蠻了,若沒有土生土長的當地人領路,想要攻占這片土地,實在是極為困難。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個月左右,溧陽君熊盛一行人終于抵達了越國的王都會稽——說是王都,但與中原的城池相比較,會稽充其量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土城而已。 而另外一邊,越王少康亦得知了溧陽君熊盛抵達會稽的消息,一邊派人出城相迎,一邊準備酒席筵,按照規矩,為溧陽君熊盛接風洗塵。 酒席筵間,菜肴十分豐盛,主要是以山珍為主,比如一些菌菇,還有豺狼虎豹等猛獸的肉,皆是在中原很難見到的菜肴,只是這些不常見的菜肴,讓溧陽君熊盛看得有些發懵,猶豫了很久才敢下筷。 不過還別說,滋味還是相當不錯的。 酒過三巡之后,越王少康便問起了溧陽君熊盛的來意。 溧陽君熊盛也并未藏著掖著,如實將來意告訴了少康,大抵就是希望越國臣服于他楚國。 越王少康聞言哈哈大笑,譏笑道:“貴國的軍隊,屢屢在我越地受挫,貴國君主見不能覆亡我越國,便欲使我臣服,這還真是一番好算計!” 聽聞此言,溧陽君熊盛正色說道:“非也,我大楚實為減少兩國的傷亡!”說到這里,他不等越王少康出言譏諷,便提高聲音說道:“熊盛不才,卻有破越之計!” 少康愣了愣,隨即譏笑著看著熊盛道:“孤洗耳恭聽。” 只見溧陽君熊盛拱了拱手,正色說道:“焚山、修路、筑城,步步為營、徐徐蠶食吳越,十年之后,世上再無越國!” “……”越王少康張了張嘴,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事實上,溧陽君熊盛的計策談不上有多么高明,甚至有些笨拙,但不可否認,這恰恰是最最克制越國的策略。 要知道越國之所以能抗拒楚國,憑借的根本不是本國的軍隊,而是吳越之地那復雜的地形。 倘若楚國果真按照溧陽君熊盛的計策,每攻克一地就放火焚燒附近的山林,且在山頭筑造城池,那么,越人的活動范圍必定將大大縮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