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撲朔迷離【二合一】-《大魏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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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燕縐,釐侯韓武的心情亦有些復(fù)雜。
曾幾時時,巨鹿守燕縐乃是他韓武一系的武將,頗受韓武器重,待等到韓武流落到魏國之后,燕縐亦曾與他有書信上的往來,并且,偶爾還派人送來一些特產(chǎn),雖然價值不高,但重的是這份心意。
只不過即便如此,燕縐也從未在信中提過有關(guān)于「迎他回國」的事,其中原因,韓武后來也從韓陽的口中得到了證實:只因為燕縐對韓王然頗為認可。
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雖然韓武心中難免還是有些芥蒂,但也并非不能接受。
不過今日看到燕縐無故派來其心腹愛將,韓武還是感到很意外,遂問起了常洪的來意。
見此,常洪遂走上前幾步,附耳對韓武說道:“釐侯,末將此番是特地前來助釐侯脫困的……”
『……』
釐侯韓武聞言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常洪。
平心而論,倘若硬要說他「被困魏國」,其實也不盡然,事實上,魏國對他的監(jiān)視頗為寬松。
嚴格來說,并非是魏國不允許他返回韓國,而是韓王然的存在,讓釐侯韓武無法返回韓國——若他回到韓國,或許會影響到韓然的王位,到時候韓然處境尷尬,他韓武的處境也尷尬,與其如此,還不如就留在魏國。
這才是釐侯韓武留在魏國的根本原因,而并非是因為魏國強迫,事實上,魏國對于他留不留在國內(nèi),其實早就已經(jīng)無所謂了。
但這會兒常洪提起這事,這就讓釐侯韓武忍不住遐想起來。
他皺著眉頭問道:“國內(nèi)發(fā)生了何事?難道韓然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聽聞此言,常洪附耳對釐侯韓武說道:“釐侯,如今國內(nèi),大王命將不久,未免莊公竊取王位,將軍特地叫我迎釐侯回國,主持大局?!?
“什么?!”
釐侯韓武聞言面色大變,一把抓住常洪的肩膀,瞪著眼睛質(zhì)問道:“你說韓……你說他命將不久?!這怎么可能?!”
要知道,韓王然比釐侯韓武小足足十幾歲,韓武絕不相信,他那位本該正當(dāng)年的義弟,竟然會命將不久。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釐侯急切地問道。
常洪搖了搖頭說道:“并非釐侯想的那樣,只是大王這些年來日夜操勞、積勞成疾……”隨即,他便將前幾個月韓王然在宮殿內(nèi)不慎跌倒磕破腦袋的事告訴了韓武,聽得韓武幾番欲言又止。
他的腦海中,不禁閃過韓王然的面容。
說實話,韓武并不恨韓然,畢竟后者只是做了一些作為君主該做的事而已,反過來說,韓然不曾為了排除隱患而將他鏟除,這已經(jīng)盡到了兄弟的情誼。
因此每當(dāng)回想起往事的時候,他也只是稍稍有些感慨,感慨天意莫測,讓他兄弟二人落到如今田地。
見韓武久久不語,常洪催促道:“釐侯,事不宜遲,請立刻收拾行裝,跟隨末將回國。”
釐侯韓武皺著眉頭思索了半響,最終徐徐點了點頭。
當(dāng)日,釐侯韓武便叫妻妾收拾了行囊,隨后在次日,在常洪一干人的保護下,喬裝打扮,悄然離開了大梁。
待等釐侯韓武逃離之后,釐侯府的下人當(dāng)中,才有大梁府派遣的眼線察覺到不對,連忙向大梁府稟報此事。
“釐侯韓武逃了?”
大梁府府正褚書禮得知此事頗有些手足無措。
雖說釐侯韓武這個人質(zhì)對他魏國的作用微乎其微,但也不能就這么放任其逃走啊。
于是,褚書禮一邊派兵丁追捕,一邊派人稟告雒陽朝廷。
而這個時候,魏王趙潤在雒陽王宮的甘露殿,剛剛從天策府左都尉高括手中,接過來自韓國薊城一帶青鴉眾的密信,得知了「韓王然疑似崩殂」的消息。
對于這個消息,趙潤將信將疑。
因為這件事也太巧了:七月份韓使趙卓前來雒陽時,他趙潤才旁敲側(cè)擊地詢問韓王然的身體狀況,結(jié)果不到三個月,韓王然就過世了?
而就在趙潤反復(fù)看著這封密信,在信中思考著這個消息是否屬實時,便見高括去而復(fù)返,稟報了另外一樁事:數(shù)日前,釐侯韓武從大梁逃離,疑似逃回韓國。
『……』
趙潤默不作聲,坐在書桌后思考著這兩件事的聯(lián)系。
按照常理來說,這兩件事很好聯(lián)系,無非就是韓王然真的過世了,然后韓國國內(nèi)一部分仍然心忠心于釐侯韓武的人,想辦法將韓武給救走了。
但直覺告訴趙潤,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
在思忖了片刻后,他索性來到了垂拱殿,跟內(nèi)朝的諸大臣一同討論這件事。
然而,諸內(nèi)朝大臣對此亦是眾說紛壇,無法得出一致的意見。
期間,介子鴟大膽地猜測道:“會不會是韓王企圖用詐死來誘使我大魏進攻他韓國呢?”
聽聞此言,殿內(nèi)諸大臣都很吃驚,內(nèi)朝首輔、禮部尚書杜宥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這……不可能吧?”
也難怪杜宥如此吃驚,畢竟從古以來,只聽說過在兩軍對壘時有一方的將領(lǐng)以詐死之計引誘敵軍,卻從未聽說過一國的君主用詐死之計,畢竟一國君主的生死,牽扯太大,搞不好會引起內(nèi)亂,倘若韓王然當(dāng)真敢用這種伎倆,那杜宥只能說,這位韓國君主,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詐死……么?”
坐在王位上,趙潤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良久,他長吐一口氣,徐徐說道:“這并非……沒有可能。”
其實在甘露殿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思考過這方面的可能。
雖然如杜宥所言,自古以來從未有過一國君主假傳死訊的前例,但這并不意味著就不會發(fā)生——韓然那是什么人?那可是不惜要替楚國吸引他魏國主意,寧愿冒著替人做嫁的風(fēng)險也要將他魏國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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