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轉折點【二合一】-《大魏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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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馬括談亂了片刻后,釐侯韓武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在回到書房后,韓武獨自一人在屋內來回踱步,權衡著利弊。
誠然,就連他心底也覺得馬括的觀點是正確的:他并沒有加害莊公韓庚的意思,只是不慎中了魏人的奸計,被扣上了殺害前者的污名罷了,只要他向樂弈透露實情,樂弈不見得會因此懷恨在心。
可……萬一呢?
要知道,上谷郡乃是他韓國最后的防線,而樂弈正是這道防線的統帥,若是樂弈像元邑侯韓普那樣,因為「莊公韓庚冤死于廷獄監牢內」這件事暗中私通魏軍,那絕對他韓國來說,就是徹徹底底的災難——他韓國最后的軍隊,或將被樂弈一手葬送。
當然,這個可能性其實很小,但是,仍讓釐侯韓武近乎抓狂。
倘若,萬一果真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該如何向已故去的弟弟韓王然交代?
回想起韓王然臨走前將這個國家托付給自己,釐侯韓武就感覺坐立不安。
當日,釐侯韓武足足權衡了一個時辰,而最終還是決定撤換樂弈——他無法坐視樂弈有一絲一毫背棄韓國的可能性,寧可棄而不用,也不敢將其擺在至關重要的位置上。
但問題是,撤下樂弈后,該由何人統帥諸軍呢?
漁陽守秦開?
代郡守司馬尚?
上谷守許歷?
還是說暴鳶、靳黈等將領?
釐侯韓武思忖了許久。
暴鳶、靳黈、公仲朋、田苓等將領首先排除,畢竟這幾名將領在魏軍面前敗的次數實在太多,多得讓釐侯韓武對他們失去了信心。
相比之下,他更加矚意秦開、司馬尚、許歷三人,這三人雖說也在曾經的魏公子潤手下吃過敗仗,但相比較暴鳶、靳黈等久敗之將,這三人的戰績顯然要好得多。
而在秦開、司馬尚、許歷三人當中,釐侯韓武又最傾向于代郡守司馬尚。
原因有二,其一,司馬尚年輕氣盛,進取心強,當年曾率領數萬韓軍幾度擊敗衛公子瑜、占領半個衛國,乃是韓國新銳將領中的佼佼者;其二,司馬尚曾經乃是他釐侯韓武這一系的將領,只不過后來韓武被擒到魏國作為人質,司馬尚這才轉投了韓王然。
然而就在釐侯韓武即將決定用司馬尚取代樂弈時,他忽然得到消息,說是司馬尚的堂弟司馬弢,竟然歸降了魏軍,如今在魏軍主帥燕王趙疆麾下擔任將領。
得知此事后,釐侯韓武心中大怒,立刻就否決了之前的決定。
因為他很清楚,司馬尚與他堂弟司馬弢非常親近,如今司馬弢已投魏國,難保司馬尚不會心生二意。
忽然,釐侯韓武想到了一個人,即樂弈的副將「騎劫」。
韓武并不會因為騎劫僅僅只是副將而小看此人,要知道,現任的上谷守許歷,他就是前上谷守馬奢的副將,而現任的太原守樂成,亦是前太原守廉駁的副將,但許歷與樂成,照樣是足以肩負重任的將領。
而據韓武所知,騎劫本身就是樂弈麾下的猛將,戰功赫赫,在前幾次與魏國的戰爭中皆有不俗的活躍表現,更要緊的是,由于騎劫乃是樂弈的副將,這意味著用騎劫取代樂弈,不至于會引起北燕軍太強烈的不滿,這有利于韓武將樂弈的影子從北燕軍中抹去。
至于騎劫的能力是否能代替樂弈,釐侯韓武反倒不擔心,畢竟騎劫久在樂弈麾下,樂弈的用兵方式,相信騎劫也學了個七七八八,更何況如今樂弈已在上谷郡打下了防守的基礎、安排好了一些,只要騎劫遵照樂弈此前的戰術,未必就會比樂弈遜色。
想到這里,他立刻親筆寫下一封將領,旋即召來薊城的將領「顏聚」、「趙蔥」二人,令他二人攜帶這份將令即刻前往上谷郡。
三日后,顏聚、趙蔥二人抵達上谷郡的「范陽」,在召集了諸路韓軍的將領后,當眾宣布了前者的調令:“釐侯有令,使騎劫取代樂弈,執掌上谷郡防務”
當聽聞此事后,帳內諸將皆大驚失色,就連樂弈亦皺起了眉頭。
“開什么玩笑?!”
脾氣最沖的暴鳶率先怒道:“釐侯究竟在想些什么?為何無緣無故在此時撤換樂弈將軍?”
不得不說,因為樂弈性格淡漠的關系,他在韓國的人緣其實并不好,盡管他擁有著與李睦不相上下的統兵才能,但論人脈,十個李睦都都比不上一個李睦。
但是看在大局為重的份上,似暴鳶、秦開、許歷、靳黈、司馬尚等人,紛紛為樂弈說項,逼得顏聚最后喝道:“此乃釐侯將令,諸君莫不是要抗命?!”
聽聞此言,諸位將領這才作罷。
沒辦法,此刻韓王然已故,太子韓佶尚幼,由釐侯韓武把持國政,不夸張地說,釐侯韓武此時的權力等同于君主,只不過沒有這份名分而已——當然,這個名分,也是釐侯韓武自己放棄的。
當時帳內諸將中,唯獨騎劫欣喜若狂,畢竟他擔任了樂弈十幾年的副將,做夢都想取代后者——他從不認為自己的才能會比樂弈遜色,他覺得,只是此前樂弈死死壓著他,導致他沒有太多的機會發揮而已。
“簡直愚不可及!”
見事不可違,暴鳶怒罵一聲,轉身離去。
而其余諸將,亦紛紛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時,卻聽趙蔥又開口道:“司馬(尚)將軍且慢,釐侯命將軍把麾下兵權轉交我二人……司馬將軍,將令難違,請見諒?!?
在帳內諸將莫名的目光下,司馬尚面色一陣陰晴不定。
最終,他悵然地嘆了口氣。
原來,在張啟功吩咐黑鴉眾首領陽佴前往薊城時,亦在私下拜訪了司馬弢,與后者聊了一陣。
雖然張啟功當時并未要求司馬弢設法策反其堂兄司馬尚,卻但要求司馬弢率領一隊魏軍在韓軍面前出現,至于其中的目的,就連司馬弢也猜得到,無非就是要離間司馬尚與其余諸韓國將領罷了。
當時,燕王趙疆得知此事后大為不悅,召來張啟功與他對峙,但最終,司馬弢還是主動接受了張啟功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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