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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四月【二合一】-《大魏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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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族、貴族因此擁護趙潤,而士族,趙潤大力推行考舉,使得士族的大勢大增,甚至于已隱隱呈現凌駕于王族(不包括趙潤這一系)與貴族兩者勢力之上,簡單地說,是趙潤在暗中支持士族,似如此,士族又豈會不擁護這位君主?

    再說平民,這個階級就更不必多說了,趙潤在先王趙偲的仁政基礎上,合理調控國內的財富流動,減少平民階級的負擔,再加上他那赫赫的威望,魏人對趙潤那是極為擁護的——從去年趙潤變相征兵的一紙罪己詔,單單三川郡就有二三十萬平民誓死跟隨,便不難看出趙潤在魏國的威望。

    總結這種種,趙潤在魏國的威望空前之高,遠勝魏國歷代君主,在這種情況下,似南梁王趙元佐這等聰慧之才,他會覺得有機會謀反作亂?

    其他暫且不說,就單單說在鎮反軍內,只要魏王趙潤將南梁王趙元佐定為叛臣,你看那五萬鎮反軍,到最后還會剩下多少人愿意跟隨南梁王趙元佐。

    兩者的地位,早已并非在一個檔次了。

    這也是趙潤迄今為止仍在重用楊彧、龐煥、蒙濼、陳疾,因為這幾人,包括南梁王趙元佐在內,都威脅不到他。

    可雖說趙潤心知肚明,但這話從高括嘴里說出來,還是讓他慍怒不已。

    他怒斥道:“你怎么就斷定南梁王就不會反?你是他肚里的蛔蟲么?!”

    “陛下息怒……”

    高括偷偷看了一眼趙潤,縮著腦袋小聲說道:“此并非臣妄斷,而是此事前前后后皆在臣的掌控之下……南梁王趙元佐此生摯愛,即其夫人,還有早些年嫁給天水魏氏家主魏罃之子魏嗣的女兒趙盈,此母女二人,包括魏罃、魏嗣二人,自南梁王當日對臣言及了那件事后,就一直在青鴉眾的監控下,除此之外,似龐煥、楊彧、蒙濼、陳疾等人的家眷,亦都在臣的掌控之下,甚至于,在鎮反軍發難的當日,南梁王也按照他的承諾,自愿接受臣的監控。除此以外還有鎮反軍兵卒們的家眷,臣亦曾派人監視著,甚至還請調了宗衛羽林郎……倘若南梁王果真有什么不軌,臣一來可用以上所述制約他與他手下的人馬,二來,臣作為天策府左都尉,有權力指認南梁王為叛臣……”

    “……”

    趙潤目視著高括,面色稍霽。

    見此,高括又正色說道:“陛下,臣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才默許了南梁王的行為。……首先,頤王趙弘殷此人,至今為止仍在暗中與蕭氏余孽糾纏不清,臣以為,此乃禍害,雖然陛下看在兄弟的親份上不忍加害,但如今既然南梁王與趙弘信都想鏟除趙弘殷,何不順水推舟,解決這個禍患呢?其次,雖蕭鸞已伏誅,但其黨羽金緒,仍在暗中圖謀不軌,雖然其黨羽現如今已不多,但正所謂小疾不治、終成大患,倘若有機會將其誘出,一網打盡,何樂而不為?其三,正如陛下所言,南梁王趙元佐本身亦是一個禍患,包括楊彧、龐煥、蒙濼、陳疾等人,而現如今,南梁王擅自越權調兵,而龐煥、楊彧、蒙濼、陳疾等人,則無詔撤兵,哪怕南梁王為龐煥等人留下了一條生路,陛下亦可以借這個口實,收回鎮反軍的兵權,只要拿回鎮反軍,南梁王一黨,從此不足慮。……因此臣以為,此乃百利而無一害。”

    『……』

    趙弘潤目不轉睛注視著高括。

    平心而論,從國家利益的角度來說,高括的選擇并沒有錯,堪稱是一石三鳥,倘若他趙潤處在高括的立場上,也會這么做。

    更別說,高括也并非盲目聽信南梁王趙元佐,他手中隨時有反制的手段。

    唯一的疏漏是,高括沒有及時通知他!

    這才是趙潤慍怒的地方。

    他要鎮反軍的兵權有屁用?不過只是五萬人編制的軍隊而已,他趙潤當年之所以讓龐煥取代南梁王趙元佐執掌鎮反軍,無非就是想將南梁王趙元佐與龐煥等人繼續綁在魏國軍方,為他魏國效力。

    他趙潤要拿回鎮反軍,需要什么借口么?

    一紙詔書足以!誰敢不從?!

    以金緒為首的蕭氏余孽?自蕭鸞死后,蕭氏余孽純粹淪落為陰溝里的老鼠,連冒頭都要小心翼翼,再無當年的氣焰,根本不足為慮。

    反過來說,留著這些人來,他趙潤時不時還能看看,是否有什么人跟這幫蕭氏余孽搭幫結伙。

    至于老七趙弘殷,那純粹就是趙潤看在彼此兄弟一場、且前者乃是玉瓏公主同胞兄弟的份上網開一面——否則,他豈是不清楚趙弘殷其實才是「三王叛亂」幕后的主謀?

    “哼!”趙潤重哼一聲,斥道:“先利用南梁王,鏟除趙弘殷與蕭氏余孽,然后回手再鏟除南梁王一伙,好一招借刀殺人、過河拆橋啊。……高括,似這等計策,你是用得越來越順手了啊,若非朕還認得你這張臉,朕還以為是張啟功站在跟前呢!”

    “臣……臣知罪。”

    “……”

    看著跪在跟前的高括、種招二人,趙潤沉思道:“一個有意蒙蔽,一個知情不報。……高括、種招,你二人說說,朕究竟該怎么罰你等為好?”

    欺君罔上,按律當斬,但倘若這會兒有人勸諫趙潤斬了高括、種招,相信趙潤會先斬了勸諫的那個。

    畢竟,既忠誠又有能力的臣子,自古以來又有幾個君主果真會將其處死?最多也不過是貶到一個不毛之地作為懲戒,過些年再將其召回來罷了。

    但就像那句話說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一定要罰,而且要重罰,罰到這些不安分的家伙一輩子都刻骨銘心。

    “……”

    看著眼前這位君主臉上逐漸浮現的幾分莫名的冷笑,高括、種招二人只感覺頭皮發麻。

    這個笑容,他們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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