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楚水君與相氏一族-《大魏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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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楚王熊拓絕非善類,一旦他徹底失去價值,就會立刻拋棄他,用他的人頭來改善與熊琥、羋芮的關系——這一點,楚水君深信不疑。
而此番前往巴蜀之地,就是楚水君準備東山再起的地方。
不是為了楚國,而是為了他自己。
說到巴蜀之地,楚水君對這片土地雖然談不上有多了解,但也不至于過于陌生,至少,巴國內部的紛爭他是很清楚的。
本來嘛,輔佐巴國的王族「巴氏一族」,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問題是,巴氏一族與祝融脈巫女的關系不錯,而這迫使楚水君必須放棄。
說得難聽點,若羋芮那幫祝融脈的巫女在巴氏一族面前殺了他們,巴氏一族或許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但倘若他們傷害到一名祝融脈的巫女,可能巴氏一族就會視他們為仇敵。
在這種情況下,楚水君當然不會選擇巴氏一族,他準備在其他「樊氏」、「瞫氏」、「相氏」、「鄭氏」四支部落中,選擇一方或者幾方暫時棲身。
而據他所知,目前在巴國,就屬「樊氏」與「相氏」兩族勢力最強大,不過具體情況如何,也得他親眼見過之后再做評價。
最終,楚水君選擇了「相氏一族」,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從楚國最西部的「巫郡」往西進入巴蜀,相氏一族的領地是必經之地。
相氏一族,生活在巫山西部的群嶺以及山南的沿河盆地,其轄下城池有「魚復」、「巫山」、「平昌」、「墊江」等等,這塊土地在「巴楚戰爭」中是作為前線,但在「巴蜀戰爭」中卻屬于后方。
鑒于巴楚兩國自兩百余年前就鮮有戰爭,至此之后便是長達百余年的巴蜀戰爭,因此,相氏一族在這場戰爭中受到的損失最小,故而發展地也最快。
因為相氏一族的都城在「墊江(臨江境)」,楚水君遂朝著墊江而去。『注:資料上說五座都城都在沿河,作者姑且將墊江劃入五座都城之一,實在是找不到其余兩座了。』
很快地,楚水君便撞見了巴國的士卒。
與中原國家的士卒不同,巴國的士卒,大抵仍然有將獸皮、藤枝等物制作成甲胄的習俗,他們將獸皮、藤條等物用油浸透,然后放在烈日下暴曬,反復幾次過后,再編制成甲胄,既輕便又等抵擋弓弩。
當然,不是說巴國就不懂得像中原那般用金屬礦石打造甲胄,只是因為地域關系,導致沉重的甲胄在這里并不流行而已——畢竟巴蜀境內山道坎坷,又多無數溪流,若穿戴著沉重的甲胄與敵人作戰,搞不好還沒瞧見敵人的影子,自己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是故,巴蜀兩國士卒的甲胄,一般都選用輕便且結實的材料。
而事實上,巴蜀兩國的冶銅技術,并不遜色于楚國,甚至于,亦早早就在嘗試冶煉鐵礦。
由于語言不通,這些不知在巡邏還是在狩獵的相氏一族的戰士,與楚水君這邊的巫女們產生了一些沖突,但最終,楚水君還是順利地在這些士卒地帶領下,前往墊江見到了相氏一族的首領「鱳(le)」,或者說,相鱳。
在得知楚水君乃是楚國的邑君后,相鱳設宴款待了前者。
在筵席間,楚水君見識到了巴人對于「美金(黃金)」的喜愛,這不,碗筷、菜盆、燭臺等等,楚水君見到了太多太多的黃金制物,簡直比他楚國最殷富的貴族還要奢華。
甚至于,就連相氏一族首領相鱳的手上,亦帶滿了金物。
話說回來,看著一個身上仍穿著獸皮制衣,且臉上、手臂等地方還紋著紋身(圖騰)的西僻之夷身上帶滿了金物,說實話感覺挺違和的。
不過事實上,蜀國也好、巴國也罷,巴蜀之地的人并沒有中原人想象的那般荒蠻落后,甚至于還因此傳出什么食人的傳說,其實這大多都是謠傳而已。
食人的部落不是沒有,但那并非是真的喜好食人,除了缺少糧食外,只要還有因為某些習俗所致。
比如在某些部落,他們將會將死去的勇士的心臟,賜予年輕人,認為這名年輕人在食用了那名勇士的心臟后,亦會向后者那般勇猛;再比如年老的巫,他們會在死前留下叮囑,讓繼承者吞下他的腦子,表示智慧的傳承。
至于那名勇士以及那名巫其余的身體,其族人還會恭恭順順地將其厚葬。
所以說,這并非是真正的喜好食人,只是某些習俗文化而已,只是這些習俗文化,中原那邊無法接受。
就拿相氏一族的首領相鱳來說,他就會楚國、羯族、蜀國三方的語言與文字,絕非是落后荒蠻之地的土著。
而這,也方便了他與楚水君的交流。
在款待楚水君的期間,相鱳終于詢問楚水君道:“來自楚國的上使,不知有何貴干。”
對待楚水君,相鱳還是比較客氣的,畢竟巴人在數百年前,就是被楚人從巫山東邊趕到巫山西邊的,并且在后來鮮見的幾場楚巴戰爭中,巴人只能憑借巫山、大江等天然屏障對抗強盛的楚國。
“聽說貴國,并沒有戰勝一個叫魏國的國家?”相鱳隨口又說了一句。
楚水君愣了愣,旋即鎮定地說道:“這只是暫時,我泱泱大楚,日后終將戰勝魏國。”
“唔。”相鱳點點頭,端起金杯飲了一口酒。
他并未質疑楚水君的回答,因為巴國地處西辟、消息閉塞,他們并不清楚如今的中原乃是魏國稱霸,仍以為是楚國強盛的年代。
這也難怪,畢竟魏國是不會與巴國互通有無的,兩者唯一的聯系,就是南陽羯族那些如今充當著魏國爪牙的「巴郡侵入者」,而楚國雖與巴國有一定的貿易來往,但相信平輿君熊琥手底下的人,也不會刻意將中原的消息透露給巴國——難道說他們楚國被魏國打地落花流水?
而在巴人的印象中,楚國是非常強盛且不可戰勝的。
就像「上黨戰役」后的魏人那樣,談韓色變,直到魏國幾次三番擊敗韓國,魏人們這才逐漸擺脫對韓國的畏懼。
見相鱳沒有反駁自己的意思,楚水君就知道這幫人偏安一隅,并不清楚中原的變化。
他正色說道:“在下此番是奉我大楚國君之命,前來與首領談論要事。”
“要事?”相鱳微微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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